白杳(1 / 2)

剛才拍的戲份正是女主經曆了極為痛苦的事情險些喪失鬥誌,男主站在門板外想進去安撫,又狠下心認為沒有經曆過苦難的洗禮她不會真正的脫胎換骨,但極致的心疼令他也潸然淚下。

因為劇情相關,澄心才冒昧又尷尬的說出這句試探。

但她沒想過這句話有多曖昧,一時其他人都露出會心一笑的表情。

白杳踮起腳尖,在矚目之下靠近程斯霍,她的視線放在他的臉龐上,似乎觀察了一陣子。

程斯霍的出戲速度在這幾年的鍛煉之下,已經快了許多,不像是從前拍痛苦的戲,經常要一個人在酒店哭好久。他恍惚了一陣子,勉強從戲中跳脫出來。

一隻手似乎按上了他的肩膀,他神態清明起來,眼神聚焦,第一刻視野之中映現的便是白杳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美麗動人。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提醒:“你左眼有眼屎。”

程斯霍臉龐崩掉:“?”理智倏爾回籠,什麼戲不戲的迅速拋之腦後。

也就一秒鐘,白杳把程斯霍從戲中拉了出來。

這個距離這麼近,澄心也沒聽見白杳說了什麼,隻見程斯霍一副吞了蒼蠅一般僵硬著臉掉頭就走,她隔後麵兒追:“哎!程老師!您要上廁所嗎?喝口梨水先啊!”

在場人‘哇哦’出聲,捧場的說不愧是白老師。

沒多久,程斯霍就重新出現在白杳跟前,一臉怒容:“你敢耍我。”哪兒有什麼眼屎,眼屎什麼??

白杳靠在門框邊看劇本,見此擺了擺手,朝他示意,“恭喜程老師殺青。”

是的,程斯霍的全部戲份到這裡就結束了,今天這場哭戲是他的最後一幕戲。

程斯霍冷靜了下來,他殺青了,今天就可以離開片場,“以後沒必要就彆見麵了。”他蹙眉看著白杳,“我知道你的目的,白杳,但凡你有良心,那條錄音就該刪掉了。”

拍戲這一個月,白杳的演技跟從前相比有天壤之彆,且刻苦用功,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演戲上麵,就算一個人裝,也裝不了這麼久。

她想踩著她上位,僅此而已,無關情愛。想明白那個晚上,程斯霍狠狠鬆了口氣,心底卻跟著升起來一絲難言的情緒,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要踩就踩吧,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我不會刪的。”白杳說道。

程斯霍猛地盯向白杳,“適可而止這四個字你不懂嗎?”他冷淡的走進她兩步,“我不喜歡被人強迫,再繼續下去,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他意有所指的扯起唇角。

白杳微微一笑,另起話題一般道:“你不記得那條錄音的完整版到底是在錄什麼了。”

程斯霍腦袋回想了一下,“什麼——”

話沒說完,她的手忽的抬起來,輕柔的放在他的麵龐上,程斯霍的話頭戛然而止,下意識屏住呼吸,視線牢牢落在她的臉頰上。

兩人重逢以來,數月間總是針鋒相對,她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總拿鄙夷嫌棄的眼神看他,時不時要說幾句貶低他的話讓他懷疑人生。而他也不服輸的想讓她不痛快,雖然每次都被她不鹹不淡的懟了回來,反倒氣的是他自己。

像此時此刻,就連呼吸都放溫柔下來的白杳,程斯霍聞所未聞。

一股淡淡的酸意浮上心頭。

她似是想說什麼話說,又突兀的皺眉,語氣怪怪的:“你是我談過的男朋友中,臉算最能拿的出手的那一個。”讓人覺得這不是她本來要說的話。

程斯霍沒反應過來,竟有一瞬覺得受寵若驚,這竟然是這女人會說的話?她不是看不上他嗎?

下一秒,她猛地覆向他來,程斯霍唇瓣劇烈一痛,“嘶——”還沒推開她,她就自己站直了身子,眼神居高臨下一般,“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快滾。”肩膀被狠狠一推,他沒站穩往後跌退兩步。

門‘砰——’的關上。

程斯霍怒火中燒,摸了一下嘴巴,有血。

那痛楚的感覺讓他懷疑自己的下唇瓣都被她咬掉了。

是真狠啊!

但最重要的不是被咬,而是她用這樣曖昧的方式咬他,卻又說出那樣傷人的話。

‘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程斯霍拳頭攥緊,微微顫抖,臉色鐵青,呼吸不平穩起來。

站了足足有三分鐘,他最後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抬腿離開此處,頭也不回。

尚磊舉辦了個殺青宴,白杳沒有到場,大家吃過飯之後送程斯霍離開片場。

趙悅然已經等急了,幾乎是擦著邊給程斯霍定了行程,當天晚上九點他就退酒店飛去了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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