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指了指自己,“是我呀,我坐你前桌!”
“哦。”宋杳仿佛剛想起來這人是誰,推開車門下來,“那麼,一起走吧。”
米露很開心,伸手去接她的書包,“我幫您!”
“不用了。”宋杳微不可察的蹙眉,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哦哦。”米露以為自己冒犯了宋杳,背過手拘謹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恰好霍琴等人也出現在了校門口,霍琴八卦的很,多次探頭想看邁巴赫車裡的司機長相,裴述已經不想跟她走在一起,“你乾嘛、”他問。
車窗搖起來很快,一個掉頭離開了這裡,霍琴遺憾的收起眼神,沒好氣的說:“看看長得怎麼樣,你知不知道車開的好的司機都很搶手的…我爸最近請的司機跟年輕時是飆車狂魔似的,我坐了一次不舒服。”
言外之意,她想挖一個司機過來。
裴述瞥她一眼,又把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宋杳身上,“還把主意往她身上打,上一次教訓還沒吃夠。挖人司機和挖人家政阿姨都是極令人不恥的事情吧。”
霍琴嗬嗬一聲,“我家的寶貝阿姨還沒被挖走過,不像你家的,我才不覺得令人不恥呢。”
“話說,你跟裴叔叔還真是一脈相承的摳門 ,多給阿姨開點工資就不會跳槽了啊,有夠無語到我誒。”
裴述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一直注視著身前不遠處的宋杳。
她的走路姿勢很規範,是標準的名門望族的禮儀,步伐很穩,無論走的快慢,她耳朵上的耳墜都不會發生太大的搖晃,側頭跟米露說話時,唇瓣一張一合,在初晨的陽光之下,像晶瑩剔透切開的草莓,帶有一層迷人的弧光。
許是因為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宋杳微微往後撇去,剛好跟他對視上。
裴述下意識挪開視線,察覺到自己的躲避後,他心底升起對自己的惱怒,又重新將視線看了回去。
但宋杳已經轉回去了頭,留給他的隻有一個背影。
她的校服一定被裁剪修飾過,看起來更加貼身,裙擺比身旁的米露略短一寸,光線灑下在她的大腿內側留下一道行走的陰影。她的肌膚太過白嫩,天生冷白皮,連修飾都不需要。
自從被她摔過之後,裴述的那顆心就像是起了逆反心理,隻要看到宋杳,就忍不住觀察她。
午休時間的日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炙熱,裴述來到花房,這裡一貫是他午休的時間。
推開花房透明的玻璃門,他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
花房采用陽光房的模樣建造,頭頂灑下陽光,紫藤蘿纏繞,地麵和長椅上擺放各色的鮮花,枝葉茂密脆嫩欲滴,花兒朵朵綻放,空氣中流淌著濃鬱的芬芳。
一個支架首先映入眼簾,一個女生正背對著他細致的作畫。
她的繪畫是寫意的、抒情的,手中拖著的色盤羅列整齊,腳邊放著一隻紅色的水桶,方便她洗刷子。
潔白的畫紙一名垂眸立在向日葵花田之中的少女抬手撫弄自己的長發,美麗又多情。
她彎腰洗刷子時側頭看到了裴述,明顯一愣之後驟然冷下了臉色,轉回頭將色盤收起來,看樣子打算打道回府。
裴述深色未變,語調禮貌又妥帖,“宋小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連作畫也是畫自己啊。”
對方收畫的動作頓了頓,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反擊,“難不成畫你麼?你還沒那個資格。”
裴述並沒有露出生氣的模樣,“我已經習慣你的尖牙利齒了…”他頓了一下,重新說,“告白時的模樣是裝出來的麼?我現在是不是要慶幸當時拒絕你了,否則現在會吃好多苦頭吧。”
這是在陰陽宋杳脾氣大不好相處。
宋杳登時從高腳椅上站起來,眉目裹挾著怒火瞪他,“你說什麼?”她‘哈’了一聲冷笑,“不像裴大少爺,明麵上拒絕彆人,私下卻像個變.態,總是盯著我看,下流!”
裴述毫無反應,他甚至笑了一下,仍舊是一副儀態完美的禮儀之人模樣,“人非君子,我亦非君子。”說著他朝她走近。
宋杳對他的靠近惱恨卻又有些慌神,大喊大叫起來,“你乾什麼?離我遠點,我要叫人了!”她急急忙忙想出去,可是出口隻在裴述身後。
裴述欣賞著她如驚慌失措的小狗,默不作聲挪開位置擋住她離去的位置,偏頭打量她一陣,“去哪兒啊?”
“讓開,我要出去。”宋杳怒氣衝衝的命令。
裴述彎起唇角,欣然而笑,“罵我下流的時候,沒想過會惹怒我麼?”他邊說著邊往前行進一步,宋杳自然被迫往後退去半步。
裴述觀察得到這句話落罷,眼前這隻憤怒的小狗氣的渾身顫抖,抬起手就想打人。他精準攥住她揚起的手腕,指腹微不可察的摩擦在她的肌膚上。
“放開我,裴述!你弄疼我了,你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讓你好看!”
“噓,小點聲。”裴述忽的俯身靠近宋杳,伸出手指比在唇前,他的眼眸略微眯起,善意的提醒:“你叫的大聲,彆人聽見了會以為我和你在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