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個男童向屍體向屍體爬去。
這時候虞思眠搖著連祭:“連祭!你醒醒!你醒醒!”
伽夜驚異地看著連祭,眼中流露出了厭惡。
一直抱著連祭靴子的白羽鬆開了連祭,“不對,祭哥哥,這不是你,不是你,你是妖魔兩界最尊貴的血脈,怎麼可能會是界城妖女所生的雜/種?這一定不是你,不是你。”
這時空中出現了一道黑煙,正是魔尊。
他低著頭看著草叢中那個肮臟的孩子,先是厭惡地蹙了下眉,然後用靈力試探了他,卻是無比驚訝。
這個他無意在界城凡人歌女那裡留的種,不僅血液沒有被稀釋,反而流著上古魔血。
此刻又一道黑煙出現,正是白骨夫人,她看著男童冷笑,“又是一個孽種!還是個癡兒。”
“不是癡兒,這種上古魔種啟智較晚。”魔尊攔住對孩子下殺手的白骨夫人,“咱們的孩子沒了,這孩子血脈驚人,你將他收養,對外說是我們的嫡子,可好?”
白羽聽到此處,震驚地看著連祭,“不,這不是真的。”
連祭一言不發,虞思眠緊緊捏著他的手。
這時魔尊看著半魔,冷冷問:“你叫什麼名字?”
半魔隻愣愣道:“寶兒。”
魔尊不屑冷哼一聲,看了看屍橫遍野的周圍,“跟個祭壇似的。”於是隨口道:“就叫連祭吧。”
這便是虞思眠給連祭人設小傳中的最後一段:【4.魔尊將其給喪子的白骨夫人撫養,白骨夫人怕此後不能操作此子,將其母屍首帶回魔都,以此作為要挾牢牢控製連祭。】
虞思眠來這裡本是想找當時“天啟”的線索,可是發現無論有沒有天啟,連祭的幼年都是按照自己寫的小傳的軌跡在運轉。
現在她突然覺得,其實那些天啟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虞思眠一直對連祭心存歉疚,這份歉疚一直藏在心裡,讓她麵對連祭對她不好時選擇了原諒,卻也讓她在麵對連祭的示愛時不知所措。
她覺得他們兩人之間不可能。
並非因為他是惡魔自己是天道。
而是因為他是筆下反派,而自己是給他不幸的作者。
天道是公正的,而自己隻是一個偏心的作者。
這短短百來個字的小傳,展開成這樣完整的故事,血淋淋地在自己麵前。
這份內疚充斥著她的五臟六腑,讓她喘不過氣,讓她窒息,讓她四肢麻木無法動彈!
這時夢境消失。
又回到了那個漆黑陰冷的冰洞。
白羽厭惡驚恐地看著連祭:“不,這不可能!”她指著連祭,“你個騙子!你個賤種!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都是假的!假的!”
連祭終於回過神來,他肩膀抖了抖,冷冷笑了笑,“對啊,我就是這麼個出身低微的雜/種。你還想嫁我嗎?”
白羽“啊!”一聲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連祭身上的白羽,徹底發了瘋。
伽夜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他搖著白羽,“皇姐!皇姐!”
一旁的連祭發現虞思眠握著自己的手,她的手居然和自己一般冰涼。他一把將虞思眠扯入懷中,他將下巴擱到她頭頂,“眠眠,你不會嫌棄我對不對?”
當她在蠻城救了那幾個歌女的時候,當她為她們說話的時候,連祭心中其實是高興的。。
虞思眠第一次見到這樣脆弱的連祭,哪怕上次喝醉時他都沒有這樣。
天屍逼瘋了白羽,現在連祭似乎也在崩潰的邊緣。
他將虞思眠勒得很緊,勒得讓虞思眠喘不過氣,但她任他勒著,覺得這樣自己反而好受一些。
她輕輕地拍著連祭勒著自己的手,“醒了,夢醒了。”
這時候天屍的聲音再次出現,[精彩,精彩。]它在虞思眠耳邊哈了一口氣,[到你了,好戲三連環,他是她的劫數,而你是他的劫數,你說,對不對?]
虞思眠全身繃緊,連祭是白羽的希望,所以在白羽知道連祭身世的時候徹底奔潰,而自己現在是連祭的希望,如果自己的夢被攤開在連祭麵前,他知道真相後是否會像白羽一樣徹底崩潰?
虞思眠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侵入了自己的太陽穴。
這時叮鈴鈴的清脆鈴聲再次響起。
周圍再次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他們都沒有見過的地方,所有的建築都是冰雕而成,像是一座冰雪中的宮殿。
一個美貌的女子坐在冰床之上,她穿得清涼,卻似乎半點都不覺得冷,她仔細端詳著一把匕首,眼中帶著柔和的光。
虞思眠詫異地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麼?”
這是我的夢嗎?怎麼自己沒有記憶?
但是天屍說過放過伽夜,而白羽和連祭的夢都已經看過了。
除了自己外,又還有誰?
這時一個婢女走了過來,跪在她麵前,手中拖著一個盒子,“夢姬公主,這是連無赦那邪魔給您的。”
伽夜驚呼:“這是天屍的夢!天屍生前被人稱為夢姬!”
他以震驚的目光看向虞思眠,天屍沒有進入虞思眠的夢,反而被虞思眠反侵入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對我來說很難受,眠眠難受我難受,連祭難受其實我也難受。
所以刪刪改改寫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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