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在客廳落座。
吉野宅並不算大,客廳和廚房、餐廳是一體式布局,僅有的一排沙發上坐著高專的三人,千尋搬了椅子坐在他們對麵,吉野母子同樣移動餐椅坐在了側邊。
讓吉野順平進入高專就讀的建議很快達成共識,主導談話的七海建人神色微肅,開啟下一個話題。
“宮崎小姐清楚昨晚入侵咒靈的情報嗎?”
“清楚。”宮崎千尋指尖輕輕敲著玻璃罐,視線無意識地緊盯著他們三人。
七海建人瞥了罐子裡的大腦一眼,對這十分有壓迫力的注視毫無反應,與兩邊有點坐立難安的虎杖悠仁、伊地知潔高形成鮮明對比。
他推了推特製眼鏡:“根據吉野同學的講述,宮崎小姐你完全有能力留下那個特級咒靈,最後卻選擇放走他……請問,有可以告知的理由嗎?”
“還有需要他做的事。”她說著意味不明的話,“這種貨色,憑借刑訊逼迫很容易搞砸事態,不如按原本的進展來。”
麵對三人一言難儘的目光,宮崎千尋停下敲擊的手指,稍微回憶了一下。
“十月……二十一日吧。”
她收斂了視線,冷漠道。
“要是一切順利,之後就是那家夥的死期。”
不等七海建人再說什麼,她率先動作起來。玻璃罐連帶用來固定的金屬肩帶一起解下,被她捧著遞過去。
七海建人沒有接。
【宮崎,你想乾什麼,把我送給高專?】
雖然儘力克製著語氣,但夏油傑通過咒力連接傳來的腦電波陡然變得激烈。
宮崎千尋輕描淡寫地回:“我從來沒說過會一直帶著你。”
沒有管一頭霧水的其他人,她姑且解釋了一句。
“我咒力快不夠了,不交給他們,難道給你自保都困難的兩個‘女兒’?”
“……我並沒有答應接手這個東西。”七海建人打斷她。
宮崎千尋好像覺得很有意思似的,露出了會談以來第一個笑容,臉頰邊原本淺淺的凹陷變成深深的酒窩。
“是嗎,”她的語調使高專三人有些幻視某個人形自走壓力來源,下半句話果然讓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潔高心頭一緊,“可這是‘夏油傑’……”
七海建人倏地凝目:“你說什麼?”
宮崎千尋重複:“這是夏油傑。”看了看罐中之腦,她嚴謹地補充到:“的腦子。”
“……!”伊地知潔高語帶猶豫地問,“可、可詛咒師夏油傑去年十二月就在‘百鬼夜行’事件中死亡了……是五條先生負責處理的……”
比起來曆不明的宮崎千尋,他們當然更信任五條悟。被質疑的人沒有不快,還是帶著那種感到有趣的笑容。
“五條老師沒有把傑的屍體交給硝子。”
這句話裡對各人的稱呼似乎比正在談論的話題更值得在意,但七海建人暫時壓下了疑惑,聽宮崎千尋繼續說到。
“下葬之後,屍體被人挖出來、替換了大腦……如今,那家夥正操縱著傑的身體到處晃蕩呢。”
【??!】也是第一次聽她完整敘述情況的夏油傑發出了和剛才同樣頻率的腦波。
宮崎千尋的手還伸著:“想確認真假的話,直接問本人不是更好?傑和七海海你在高專讀書的時候關係不是不錯嗎,肯定有辨彆方法吧。”
“七海海”,這特殊發音讓一直試圖嚴肅的虎杖悠仁發出了吃驚的聲音:“原來除了我還有人這麼叫七海海啊?”
詭異的氣氛立刻被重點完全不對的問句驅散了。
宮崎千尋盯著心虛的粉發高中生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回答:“是跟悠仁學的。”
DK呆呆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們沒見過吧?”
局麵真是一團亂。七海建人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