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十二月下旬了,我們就一直在這裡呆著坐看世界融合?”
山姥切長義煩躁地丟開了用來消遣的書,去叫縮在被爐邊啃著油豆腐樂不思蜀的狐之助。
狐狸式神“唔唔”兩聲,把外酥裡嫩的食物咽下去,歎氣說:“這也沒辦法啊……本地政府被審神者嚇破膽,至少在確認能對抗她前不會主動起釁了;異能者那邊人數太少,忙著應付本地政府的侵蝕打壓,沒空管彆的;同樣來自異世的警察係統都是普通人,難道指望他們打頭陣?”
一個個清點了一遍可以拉攏的助力,結果十分悲觀。目前還勉強是合作者的日本政府隻承擔他們的衣食起居,其他一概沒有,想出門都得自己掏錢打車,更彆提其他就聯手過一次還不歡而散的勢力了。
付喪神們陷入孤軍奮戰的境地——還臨陣叛逃了兩個,隻剩四人了——彆說找宮崎千尋的麻煩,宮崎千尋不來團滅他們就不錯了。
摸著狐之助耳朵的白山吉光麵無表情地陳述著事實:“前線吃緊,上麵很難再加派戰力,隻能靠我們自己。”
“那我們來這裡是乾什麼啊。”山姥切長義無語,走到被爐邊坐下,占據了山姥切國廣旁邊的位置。
他對麵的座位空著,剩下的一位同僚正坐在窗台上保養本體,短刀寒光湛湛,在窗外蕭索冬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攝人。
“藥研,你覺得呢?”山姥切長義揚聲問。
沒等窗邊的藥研藤四郎答話,狐之助忽然神色一凜,拋下心愛的油豆腐躍上桌麵。
“各位!緊急情報!”
刀劍付喪神們立刻凝眉看來。
狐狸式神大聲說到:“時間溯行軍已經入侵本世界,目前正在平安時代駐紮!”
山姥切長義吃了一驚:“溯行軍可以進入彆的世界嗎?我以為他們隻能穿越時間——”
“普通情況是不會的。跨世界入侵基本都會被世界壁障阻攔,但是……”
沒等狐之助解釋完,山姥切國廣已經喃喃說出了答案。
“世界融合導致壁障被極端削弱了……!”
“沒錯,現在正處於融合中的三個世界,對入侵者而言幾乎不設防,那些無孔不入的溯行軍才抓住機會建立了新的本陣……”
藥研藤四郎敏銳地抓住重點,反問。
“要靠我們去清剿溯行軍嗎?”
先不提時之政府還有沒有餘力插手維護其他世界的曆史,就算要出征,至少該配齊一個刀帳全滿的高級彆本丸,保證能結成數隊付喪神以互相援護,再加上能隨時脫離戰場的時間轉換器和本丸的手入設施,這才勉強有得一戰。要是隻憑他們四個,一上陣就得被蝗蟲一般的溯行軍撕碎。
狐之助麵顯難色。
“政府發的命令是想辦法拔除對方的本陣……”
“這不是想辦法就能辦到的事吧。”白山吉光淡淡說。
正商討著,院門忽然被敲響了。
負責照顧他們的侍者隔門發聲:“各位大人,有訪客。”
停下交談的付喪神們對視一眼,還是決定見見這兩月多來第一個造訪的客人。然而,當侍者退下、來人在室內站定後,他們又顯得十分冷淡。
頭頂帶著縫合線的黑發男性抬起一雙淩厲上挑的綠眸,對隱含戒備的眾付喪神微微一笑,坦然自若地開口。
“各位,冬安。我是術師羂索。”
三方聯合圍剿的戰鬥現場,大部分參與者都看到了“臨陣換腦”的一幕,加上戰後五條悟不遺餘力地宣傳“邪惡術師殺人換腦奪取身體”,“羂索”的大名如今在各方勢力都掛上了號。
藥研藤四郎起身,還未歸鞘的短刀鋒芒迫人。
“我們和你大概沒有能談的事。”
不知道又換了誰的身體的羂索笑眯眯地回應到:“不要心急啊,聽一聽我的說辭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額角,語氣從容。
“最近,我多出了一份記憶……是平安時代的。”
原本無動於衷的付喪神們瞬間露出預料之外的驚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