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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薑秀梅吃了一驚,把她叫醒,“小滿,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薑小滿一向是和她睡的,這孩子夜裡很乖,從不哭鬨,睡相也很斯文秀氣。也就是最近薑秀梅病了,怕過了病氣給孩子,才分房睡。不然才這麼大點孩子,誰能放下得下?

可誰知分開一夜,孩子就變成了這樣。

薑秀梅用手貼貼薑小滿的額頭,發現沒燙才放下心來。

“姥姥……”薑小滿雙手摟著薑秀梅的脖子,在她懷裡蹭了蹭,小奶音弱弱響起。

見孩子沒事,薑秀梅微鬆一口氣,抱起孩子來到洗手間,給她塞了一把小牙刷,“快點洗漱,一會兒跟姥姥去學校,快遲到了。”

薑秀梅一個沒什麼本事的老婆子,平時的工作就是在鎮上小學乾點保潔的活,給學生煮飯,打打飯,賺得不多,但足夠養活她和薑小滿了。她不放心薑小滿一個人在家,每次去乾活的時候,都要帶上她。

薑小滿悶悶的應了一聲,乖乖刷了牙,洗臉。

把小牙刷小毛巾掛好,薑小滿發起了呆。一想到昨夜的夢境,她又想哭了,不過隻癟了癟嘴巴,忍住。

和姥姥說,姥姥也不會信的。係統君的聲音,隻有薑小滿一個人能聽見,也隻有薑小滿一個人能和係統交流。說了,姥姥準說她在說胡話,然後找神婆來治她。

以前薑小滿說過一次,但姥姥就是認為她在說胡話,找了鎮上跳大神的神婆來驅邪。神婆拿一個燒得通紅的鐵鍋,追著薑小滿滿院子的跑,說這個能驅她身上的邪祟,把薑小滿給嚇傻了。

自此之後,薑小滿就再也不敢提係統的事,也不提未來的事。

她得自己想辦法才行。

薑秀梅抱著薑小滿來到學校,開始蒸包子和饅頭。麵都是昨天晚上就發好的,不用多折騰就能上籠蒸。薑秀梅在廚房忙活,就讓薑小滿自己做在飯堂的椅子上玩耍。

她很乖,從來都不讓人操心的,有時候呆呆坐著都能坐一天。彆人都說薑小滿乖巧懂事,能靜得下心來,隻有薑小滿自己知道,她安靜的時候,也是在和係統聊天。

隻不過今天她沒這個心情了。

係統也異常沉默,一句話都沒說。

薑小滿一張白嫩的小臉皺起,滿臉寫著苦惱。她想不到舅舅在哪裡,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在乾什麼。

雖然姥姥總是罵舅舅成天不著家,生個兒子不如生個棒槌懂事,但舅舅每次回來,都會給薑小滿帶城裡才有的糖果零食。其中有一樣叫巧克力的東西,薑小滿就很喜歡。

薑小滿很喜歡他,一點也不想他死。

“姥姥。”薑小滿越想越坐不住,衝進後廚,扒著門口問:“舅舅怎麼還不回來?”

薑秀梅聽見薑小滿提起她那個棒槌兒子,立即冷笑道:“不回來更好,也許是死在外邊了。天天和他那些狐朋狗友攪和,死在外頭了才好,還省得我老婆子給他收拾後事呢。哼。”

薑秀梅像往常罵罵咧咧一通,罵完之後一轉頭發現薑小滿哭得十分可憐,眨巴眨巴眼睛看她。那雙眼珠子像沁水的葡萄,水汪汪的,看得薑秀梅心都碎了。

“怎麼了怎麼了?”薑秀梅擦擦手,立即奔過來問。

薑小滿抽泣道:“我、我不要舅舅死,我不要,我要他回來,姥姥,我夢見舅舅了。好可怕呀,我、我想他回來……”

孩子哭得實在可憐,薑秀梅隻好道:“行行,不讓他死,你等著,姥姥蒸完這包子,就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薑小滿這才破涕為笑,吧唧親了薑秀梅一口。

學校的學生不多,分量自然也不多,薑秀梅很快把蒸籠封住,辦妥當了。

一想起自己那倒黴娃子,薑秀梅也煩躁起來。想了想,也確實該回家了,薑星這一次離開得有些久。

分完早餐後,薑秀梅帶著薑小滿去校長辦公室借電話行個方便。

薑秀梅比較摳,加上家裡也沒什麼需要聯係的人,就沒裝座機,倒是薑星自個兒浪到飛起,趕那時髦,彆的先不買,就買了一部移動手機,這個時候找起人來倒是挺方便。

話筒裡嘟嘟響幾聲後,終於接通了。

薑秀梅立即道:“王八羔子你在哪兒?還回不回家了?小滿想你了,在哪兒趕緊給老娘死回來!”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女聲:“您好,請問是病人家屬嗎?麻煩來市醫院一趟,手機的主人正在急救室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