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管家在聞家待了很多年,是聞家的心腹,也是聞家的老人。可以說,他也是聞家的心臟。聞家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要經過他的手操辦。同時,心裡也是向著聞家的。
梁元慶這麼多年來,不是沒有試著要拉攏聞管家,但每一次都不成功。漸漸的,梁元慶也就放棄了。
他知道,這一次已經失了先機,被聞管家搶了先,他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掩蓋,掩藏。讓孩子站到他這邊來,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
當年,他並沒有直接出麵,也沒直接動手。加上孩子當年年紀還小,說不定都記不清了。
雖然有點難度,但並非沒有可能。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孩子不提當年的事情,就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還有辦法可以掩蓋過去。
聞管家已經去驗DNA了,結果出來也就這兩天的事情。梁元慶心亂如麻,隻能先出此下策,把人給安撫住再說。
梁元慶哭得特彆慘,涕泗橫流:“我每天都在想你……孩子,孩子過來讓爸爸抱抱。”
薑小滿搖搖頭,同時有些頭疼起來。
係統說:“宿主,不管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最終都殊途同歸。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呢?”
“閉嘴吧你。”薑小滿煩死了。
梁元慶以為薑小滿是在說他,鬨了個大臉紅,他抹抹淚珠,試圖把一個痛失愛女失而複得的老父親表演得入木三分。
不過哪怕是不表演,他因為這幾天來的惴惴不安和惶恐難以入眠,憔悴的麵容足以讓他看上去異常難過。
看上去倒真像是十分傷心的模樣。
“小滿,我知道你還在為以前的事情怪罪我,可是我當時也是無心。你還小,不明白大人們做事,往往是有很多苦衷的。”梁元慶道:“但凡我知道你是的孩子,又怎麼會那麼對你呢?我這不是不知道嗎?好在都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那個傷害你的叔叔,爸爸已經嚴懲他了。”
“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跟爸爸走吧,家裡還有很多事情,在路上爸爸和你慢慢說。”
梁元慶此時的形容實在算不上好看,除了麵上拿到疤痕增添幾分詭異凶狠之感,就他那神色,也隻能讓人聯
想到賊眉鼠眼,不安好心。
係統說:“宿主,他肯定是騙你的。”
這還用說。
薑小滿道:“你先回去吧,我跟我姥姥和舅舅商量一下。”
梁元慶也是雞賊得很,專挑薑秀梅和薑星不在的時候來,不然他連門都進不了。一聽薑小滿居然還要和他們商量,立即急了。
“這、這有什麼好商量的呢?你爺爺現在重病在床,就等著你回家團聚。這樣,你先跟我回家,你姥姥和你舅舅那邊,我會讓人過去打招呼。我給他們留一筆錢,一大筆錢,算是報答對你的養育之恩。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嘛。
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因為梁元慶注意到薑小滿的眼神逐漸冰冷,梁元慶隻好訕訕打住,心底打鼓。
“那行,那行,你們先商量,有什麼事情,和爸爸說,爸爸都會幫你的。”梁元慶語重心長道:“你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我總歸是你爸爸,不會對你不利的。”
薑小滿沒應聲,讓他走了。
“宿主,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得對,既然殊途同歸,那又何苦呢?我想了想,既然逃不掉的話,那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你、你真要去啊?”
“是啊。”
“可是、可是你……不是說不想去的嘛……”越說係統的聲音就越低,越沒有底氣。
“我等著和姥姥商量商量再說。”
她都聽姥姥的。
當天晚上,薑小滿就和薑秀梅把事情說了。薑小滿還以為,姥姥肯定會勃然大怒,再不濟也會驚慌失措。哪想,姥姥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隻是沉默了很久,沒說什麼,很快就給薑星打了電話。
“星星啊,家裡有事,你回來一趟。”
薑秀梅很久沒用這種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過話,薑星也感覺大事不妙,立即把手頭的事情一放,火速趕回家來。
在路上時,薑秀梅就已經把事情都跟薑星說了。
“那孩子的親生父親找上門來了。我之前眼皮一直跳啊跳,總覺得不太平靜,沒曾想居然這麼快。”
薑星也沉默,半晌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薑秀梅說,薑小滿的親生父親居然是梁元慶,薑星這才炸了。
“他媽那孫子——”剩下的話都咽在喉
嚨裡,薑星像個啞掉的炮仗,許久都不曾說什麼。
那孫子怎麼就是小滿的親生父親呢?
左看看右看看,橫看豎看,怎麼看都不像一家人啊。小滿那麼可愛,那麼活潑,梁元慶那麼陰險,那麼狡詐。這、這怎麼都……
薑星歎口氣:“這是歹竹生好竹了,都是命。”
“媽你彆慌,等我回家,看看小滿怎麼說。這孩子主意大,說不定等我回去,她方法都想好了。”
薑秀梅應得心不在焉。
就是怕孩子主意大啊!
要是……要是小滿說要回去,她怕是要攔都攔不住。也沒什麼好攔的,哪個孩子不愛爸媽?
薑秀梅狠狠歎口氣,隻等著薑星回來。
一家子都籠罩在凝重的氣氛當中,許久沒人開口說一句。
薑小滿聽見薑星汽車的聲響,立即跑到門口去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