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也是點頭:“是啊,咱們這位弟妹,可比咱們強多了!”
“那純王的婚事?”顧曉ren不住心中好奇,又輕聲問道。
“似乎也定下來了,是鎮國公府的姑娘!”雍王妃輕聲說道。
顧曉點了點頭,心裡知道,這個婚事大概也是勳貴階層的另一個嘗試罷了!勳貴總歸是要跟皇家綁定的,沒有皇帝的信任,勳貴也隻能是一代代衰落下去!看樣子,不少人覺得徒宏憬贏麵很大啊!也不知道真的塵埃落定的時候,大家會不會氣死!
雍王妃輕歎一聲:“都是高門貴女,還不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鎮國公府的姑娘雍王妃沒什麼印象,東平郡王府那位樂安縣主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京中貴女圈子裡頗有些名聲,倒不是什麼才名,而是聽說性子有些驕橫,說難聽點是跋扈。這樣的女子嫁入皇家,到底是福是禍,也說不好!
顧曉隨口說道:“那與咱們有多大乾係,好相處那就正常往來,不好相處的話,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雍王妃點了點頭:“弟妹說的是!”
宮宴上也沒出什麼意外,與往年一樣,升平署表演了幾出喜慶的劇目,大家熱熱鬨鬨吃了一頓,也便各自回去。
倒是兩個未來親王妃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
鎮國公府默不吭聲地就上了純王府的船,不免叫不少人覺得受到了背叛。之前榮國府跟甄家勾勾搭搭,好歹還頂著個老親的名頭,如今鎮國公府也沒跟其他人家打個招呼,連王妃的名頭都撈著了,不免叫許多人心裡不自在起來。
至於東平王府,反倒是沒受什麼影響。樂安縣主的婚事原本就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她因著是郡王妃的獨女,自幼嬌寵,性情頗為驕縱,她這樣的身份和性情,婚事上頭就有些為難之處。有點心氣的人家,是招惹不
起這尊大佛的,那等攀附權貴之輩,王府又看不上,因此,大家都是嘴上縣主千好萬好,但一說求娶的事情,就都成了鋸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如今皇家肯接這個燙手山芋,東平郡王府簡直是感激涕零,裡子麵子算是都保住了。徒宏軒是親王,他這個身體,即便是徒宏憬當了皇帝,也不能虧待了他,要不然就顯得他心胸狹窄,連身體不好的兄弟都不放過!樂安縣主可以說直接就能白撿一個親王妃的身份,這可比做個空頭縣主強多了!尤其,大家都知道徒宏軒身體不好,日後若是子嗣上頭艱難,那也是徒宏軒的問題,怪不得樂安縣主頭上。至於說樂安縣主會不會因為脾氣不好跟徒宏軒產生什麼衝突,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起碼嫁給皇室,樂安縣主還得收斂一點,要是嫁到尋常人家,那大家就都知道東平郡王府出了個母老虎了!
瑜妃答應這樁婚事其實也有這個緣故,徒宏軒因為之前的事情,性情有些陰鬱,樂安縣主便是性情有些驕縱,卻也是個頗為開朗的女子,隻盼著她能叫徒宏軒性情也能跟著開闊起來,總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
剛出了正月,賜婚的旨意就下給了兩府。
大概是擔心夜長夢多,欽天監給出的吉日也都在今年年內,徒宏軒身體不好,便選在了中秋之後,這會兒不冷不熱,便是婚禮比較盛大,也不會太辛苦。而徒宏憬是弟弟,就選了十一月的一個吉日。
而對於宗室來說,這緊接著的兩樁婚事,就意味著得出兩份禮。尤其是東平郡王府,雖說沒尚過公主,也是娶過郡主的,因此,跟各家宗室也算是實在親戚,既是如此,樂安縣主出嫁,各家還得出一份添妝。好在都在下半年,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而與此同時,今年大選取消的消息,也放出來了。
大多數人對此都不放在心上,而對於賈家來說,這就是晴天霹靂。
賈元春如今正是豆蔻年華,原本按照賈家的想法,她參加大選,然後甄貴妃以生母的名義賜給徒宏憬做側妃,說不定比牛家姑娘先進王府,占據一份先機。便是一前一後,相差也不會太遠。到時候誰先生下長子,誰就能占便宜。
至於說牛家姑娘比賈元春更討徒宏憬喜歡這種事情,她們是想不到的,畢竟,她們都覺得元春生得珠圓玉潤,又生在大年初一,命格高貴
,哪有不討人喜歡的道理呢?
結果如今大選取消,賈元春想要通過這個長輩賜婚的手段,進入王府就走不通了!而如果賈家主動獻女,就撕開了表麵上那張遮羞布,一方麵顯得諂媚,另一方麵也是徹底得罪了牛家!
王氏聽說消息,挺著個大肚子,急得不行:“老太太,這可如何是好?”
賈史氏看著王氏那樣子,不免有些煩躁,嗬斥道:“急什麼,天塌不下來!”
見王氏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賈史氏愈發不滿起來,這個不滿不僅是因為王氏撐不住事,而是賈政目前幾個孩子都是王氏所出,顯得嫉妒。以前大房也是一樣,兩個兒子都是張氏生的,結果去年的時候,大房一個姬妾生了一個女兒,被張氏養在了膝下,這就顯得張氏頗有大家主母的風範,對比起來,王氏就不夠賢惠。
不過,賈史氏自個其實對庶出的孫輩也沒什麼想法,大房生了個女兒,賈史氏還想要順著元春給那個孩子取個乳名叫迎春,直接就被賈赦給否了,自家女兒又不是生在春天,叫什麼迎春,俗得緊!何況哪有大房跟著二房的孩子取名的道理,家裡又沒說她們這一輩的女孩子就從一個春字,所以,還是大房自個取名為好。
賈史氏如今都已經習慣了,賈赦橫豎什麼事都要跟她唱反調,就沒個順她心意的時候,不過就是個孫女的名字而已,賈史氏想要計較也計較不起來。但是她受了氣,自然得發泄出來,王氏就是個很好的出氣筒。
因此,賈史氏便說道:“我知道你著急,但是這事又不是沒有轉機,大不了求了貴妃娘娘直接賜婚就是了!隻是,這事總得等到純王爺大婚之後才行,要不然,可就壞了事了!好在元春還小,再留兩年也沒什麼,大一點,嫁過去也正好!”
王氏聽賈史氏這般說,也是鬆了口氣,忙說道:“還是老太太您想得周全,是媳婦慌了神,糊塗了!”
賈史氏冷哼一聲:“你不一直是個糊塗人嗎?之前瞧你將趙家那丫頭弄進府裡,還當你聰明了,如今看起來,還是糊塗!你如今有了身子,便是生下來,也這個年紀了,難道還去跟人家年輕姑娘家爭風不成!你這個孩子生下來,膝下也有三個了,總不能還叫男人圍著你轉!趙家那丫頭你也籠絡住了,乾脆就施恩到底,叫她做了姨娘,她到底是家生子出
身,難道還能如何?你也好掙個賢名,免得元春以後也叫人說嘴!”
王氏被說得麵紅耳赤,隻得低頭說道:“老太太說的是,兒媳婦以前就想過這事,隻是如今懷著孩子,精神短了,記性也不好,竟是將這事給忘了!回頭兒媳婦就擺了酒,將那丫頭提了姨娘,好伺候老爺去!還有個丫頭之前也服侍過老爺,這次乾脆一並提上來,免得趙姨娘哪日不方便,老爺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王氏說的那個是之前她給賈政安排的,姓周,年紀比前一個趙姨娘還大幾歲,素來沉默寡言,長得也不夠俏麗,在賈政心裡幾乎就沒留下任何印象。如今她非要把人提起來,存了點製衡的心思。可惜的是,這位周姨娘本身就不得寵,又不是什麼會爭強好勝的,指望她跟趙姨娘鬥起來,還不如指望王氏自己呢!
賈史氏也懶得理會王氏那點小心機,這人精明的時候,的確有幾分精明,但是犯蠢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