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良低著頭不看陳維時。
陳維時便把視線移到劉先鬆身上。
頂著他審視的目光，劉先鬆硬著頭皮說：“總裁，我把許誌良這個畜牲給帶來了，隨您處置。”
處置？
聽著這話，陳維時好笑的挑挑眉。
他淡淡說：“我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可沒有隨便處置一個人的權力。”
“劉先鬆，大清早就亡了。”
說完，陳維時轉身往回走。
走到門口，就見路遙歪頭看著外麵，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
路遙思索著問：“許誌良，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話剛說完，劉先鬆和許誌良就緊跟著陳維時後麵進來了。一看到許誌良那張肥臉，路遙就厭惡的皺了皺眉。
“他怎麼來了？”路遙語氣裡的嫌棄毫不掩飾。
陳維時坐下，隨手拿起一顆蘋果削了起來，他回答的語氣也漫不經心的。
“他是來跟你賠禮道歉的。”
“是的是的。”劉先鬆接著話茬，踢了許誌良一腳，命令許誌良道，“畜牲，還不趕快給夫人道歉，獲得夫人的諒解。”
路遙又不是個蠢的，簡單判斷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看了眼右胳膊，路遙不耐煩，“我沒心情聽他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他，你有這個帶他過來道歉的時間，還不如帶他去派出所自首。”
“這件事該怎麼處理，交給警察就好了。”
劉先鬆尷尬極了，倒是那許誌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陳維時削完了蘋果。
他把蘋果一切兩半遞給路遙一半，另一半他自己吃。
蘋果水分很大，又脆又甜。兩人哢嚓哢嚓，你一口我一口，認真吃著蘋果，把另外兩人撂在那裡。
吃完了，路遙意猶未儘，說：“再削一個，我還要吃。”
陳維時便又拿了一個蘋果，邊低頭削著，他邊隨口說：“許誌良是吧，你來背背我國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
“不會嗎？”陳維時抽空抬頭看了一眼。
“不會的話劉先鬆你來教教他，生在紅旗下，又不是大字不識的嬰幼兒，怎麼可以連這些都不懂。”
病房裡很快響起了他們的聲音。
劉先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許誌良跟著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
劉先鬆背的倒挺認真，許誌良的聲音陳維時聽著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
他打斷了下，“許誌良，你身為一個男人，說話軟綿綿的是腎虛嗎？”
劉先鬆便訓了許誌良幾句，在劉先鬆麵前，之前還囂張跋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許誌良像隻鴕鳥似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罵完了，劉先鬆繼續，“敬業、誠信、友善。”
故意似的，許誌良敞開嗓門跟著說，“敬業、誠信、友善。”
……
第二個蘋果吃完了，陳維時無聊又拿出手機來看，他不說停，劉先鬆便不敢停。
時間很快過去了兩個小時，陳維時聽到耳朵起繭，路遙也昏昏欲睡。
他們的聲音也變得又乾又啞，像是要冒煙一樣。
路遙強睜著眼睛，打了個哈欠。
陳維時起身坐病床上，摸摸她的頭柔聲說：“乖，困了就睡吧。”
路遙有點犯迷糊，搖頭，“不行，現在睡了，我晚上就睡不著了。”
她語氣嬌軟，聽起來像是撒嬌。
陳維時冷硬的心，一下子就熱了軟了。
之前，路遙很少跟他撒嬌，隻有偶爾在床上時，被他折騰的受不了了，才會小聲求饒。
他稀罕這樣的路遙。
把她的頭攬到懷裡，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輕聲說：“睡吧，睡一個小時我就叫你起來。”
陳維時說完，劉先鬆下意識放低了音量。
很快路遙就睡著了，陳維時起身小心把她放下，示意那兩個人跟他去了客廳。
再次坐下，陳維時問許誌良，“背下來了嗎？”
許誌良看起來臉色憋屈，點頭。
“嗯，那就背十遍給我聽。”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平等、自由、愛國、……公正、法製、友善”
許誌良背的結結巴巴、順序也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背完了。
陳維時聽到他鬆了口氣的聲音。
笑了笑，陳維時表示了他的肯定，“看來你這塊朽木也還是可以雕琢的。”
“行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你們兩個回去吧，明天再來。”
想了想，陳維時又說：“哦，對了，劉先鬆你明天來的時候把你老婆也帶上。”
劉先鬆離開的時候嘴巴張開幾次，最後還是沉默離開了。
陳維時知道劉先鬆想問工作的事，但他目前，還沒有考慮好，到底要不要繼續把劉先鬆留下來。
再者，在替路遙出完氣之前，他得吊著劉先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