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走的比他早,也不願意搭他車,說免得叫公司同事誤會。
晚上下班比他晚,也不叫他等。
路遙上班頭一個星期,陳維時感覺見她一麵都有些困難。
除了每天晚上睡前能見一麵,其餘時間,兩人一天都沒有什麼交際。
在公司裡頭,他在頂樓,廣告部在中層,所以他們也碰不到。
一時之間,陳維時竟找不到理由去找路遙。
*
昨夜,陳維時沒有睡好,淩晨三點多就醒來了。
忙了一早上,陳維時頭痛欲裂,眼睛澀疼。
中午,陳維時帶著李固要去外麵見一個客戶。
進了電梯,陳維時靠在牆上昏昏欲睡,迷糊之際,他想到了路遙。
“叮”,電梯響了聲,隨後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
電梯門關上後,陳維時聞到一股極為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睜開眼睛,陳維時就看到,路遙和一個女人,挽著胳膊,站在他前麵。
從他的角度,能看到路遙白嫩嫩的脖子,她側頭,和旁邊的女人,極小聲的說著什麼。
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是剛剛進來時,沒有注意到他嗎?
想著,陳維時看向李固,說,“等下你直接去車庫取車,我在大門口等你。”
李固露出詫異的表情,想到什麼,李固看了眼路遙,嗯了聲。
路遙還是沒有回頭看他,如此,陳維時知道了,路遙剛剛進電梯時就看到了他。
抿嘴,陳維時有些不高興,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到了一樓,路遙和女人率先出去,踏出電梯,路遙也未曾回頭看陳維時一眼。
她們去了公司旁邊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四周全是透明玻璃,陳維時站在公司門口,能清楚的看到,路遙和那個女人點完東西了,還站在收銀台那裡沒有離開。
她們和收銀的年輕男人聊了起來,看起來聊的很愉快,路遙嘴角掛著愉悅開心的笑容,那是陳維時很久沒有看到過的。
陳維時靜靜看著。
一直到上了車,陳維時靠在車上睡過去,才暫時放鬆了心情。
陳維時知道他又做夢了。
夢裡,那個女人出去鬼混回來,喝的爛醉如泥。
她一如既往,出去的時候沒有帶鑰匙,大半夜站在出租屋的門外,把木門拍的啪啪大響。
陳維時當時是是清醒的,但他沒有去開門,他就躺在屬於自己的沙發上,一動不動。
任憑女人謾罵,詛咒,他毫無反應。
直到周圍幾家鄰居被吵得受不了,開門阻止女人,女人脾氣大,喝醉了更是不要命,說了兩句,就和鄰居大吵了起來。
好幾人,都不是女人的對手。
吵完了,鄰居摔門回去,女人繼續敲門。
“小畜生,你開門,聽到了沒有?”
“啪啪啪。”
“以為我不知道你沒睡嗎?你和你那個沒良心的爸一個鬼樣子,老娘天天幸幸苦苦出去賺錢養你,你倒好,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一點都不知道體諒我的辛苦。”
“聽到了沒有,開門。”
“你再不開,我就出去找個男人,帶回來當著你的麵上床。”
“你不是最厭惡嗎?你不開門,我就偏叫你看。”
“你已經十歲了,也該知道些東西了,過幾年我老了,賣不動了,你就出去賣,那些富婆,可最喜歡你這種奶奶的小男孩了。”
“兒子,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子承母業,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注定了,你爸再有本事,再有錢,也不會管你的。”
“等你能賣了,我可就輕鬆了。”
那些話,對於十歲的陳維時來說,已經能夠全部理解了。
他睜著迷茫的大眼睛,在女人一聲聲,猶如洗腦般的話中,去想象那個未來。
感到一股惡心,他捂著嘴起身。
客廳黑乎乎的,陳維時轉身看著窗外的霓虹燈,不遠處高樓林立的大廈,那裡,是另外一個世界。
一個,他可能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世界。
光亮,明朗。
低頭,他靜靜站了會。
去開門,門一打開,一巴掌就迎麵扇來。
他沒有躲,臉被打的生疼,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女人恨恨瞪著他,他似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仇敵。
兩人不共戴天。
“白眼狼。”
女人呸了下,踉蹌著回了唯一的臥室。
伴隨著她的關門聲,陳維時聽到他肚子在咕咕大叫。他習以為常,眼皮都不帶動的,回去躺在了破舊的沙發上。
該睡覺了。
睡著了,就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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