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的背後,似乎傳來細碎的咀嚼聲。
織田作之助敏銳的轉頭看去,那咀嚼聲又消失不見。
明明大廳燈火輝煌,他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無儘黑暗中。
“嘻嘻嘻~”
牆壁上似乎有孩童的影子跑過,發出像猴子一樣尖細的笑聲,沒入窗簾後麵。
窗簾依舊一動不動。
得到前輩的暗示,織田走到窗簾前,黃色的絲綢窗簾,十分厚重,光線無法穿過,也無法照出後麵的影子。
他伸出手,在觸碰窗簾的一瞬間,異能力「天衣無縫」突然發動。
[一個身著貴族禮服的小孩,金色的頭發柔順而服帖,背對著他,肩膀聳動,似乎在哭。
織田作之助伸出手,那小孩轉過頭來。
無比慘白的一張臉,薄薄的肌膚像紙糊上的。那雙非人且巨大的紅眼睛彎起,細細的嘴巴也提起,對他露出了一個與大廳裡的賓客們無二的僵硬笑容。
織田作之助的手僵在了半空。]
5、6秒的預知,能讓他看見短暫的未來。
從異能中脫離的織田作之助額上沁出冷汗,麵對著依舊平靜而厚重的黃色絲綢窗簾,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再次上前一把掀開了窗簾。
後麵空無一物。
“您這是在做什麼?!”
管家的驚呼讓織田作之助轉移了注意,他才猛然發現那邊的安科洛德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黃金鑲嵌碧綠寶石的燭台前,點燃了邀請函。
“啊……”最後一點邀請函的灰燼落在腳邊,男人漫不經心的叼著一根煙,語氣有些含糊:“我隻是有點無聊了,想要早點回到家而已。身為東道主卻不能讓客人儘興,這是你們的問題呀。”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
“嗤——”
明亮的火焰順著細細的木枝爬升,他點起煙,隨手將燃燒著的火焰彈進燭心。
火苗瞬間高漲,歡呼雀躍的像個孩子,順著窗簾蕩至大廳的另一邊,親昵的與這些怪異的賓客們貼貼。
乾巴巴的管家發出一聲尖叫,像融化的蠟燭一樣流了滿地。
大火淹沒了城堡。
虛假被燃燒殆儘,隻餘下空蕩蕩的真實。
織田作之助回過神,他們仍然站在古堡中,一片漆黑,布滿灰塵的古堡。
有東西輕輕觸碰著他的脖子,就像優雅的女士用她穿著昂貴舞鞋的小腳輕輕踢動著。
他抬起頭,高高的吊頂上荊棘蛇一樣遊走。和管家一樣乾巴巴的賓客們像風乾的臘腸那樣整整齊齊。
晃晃悠悠的,對他露出了之前那般怪異的微笑。
「天衣無縫」預示的未來裡,他逃不開。
安科洛德抓著瞳孔驟縮的織田作之助,扛著火箭炮轟開緊閉著大門,施施然離開了古堡。
許久,乾澀的喉嚨才艱難的發出疑問:“那是什麼?”
“一群主人死在異地,沒有人回來喂食就發瘋咬人的惡犬罷了。”
織田作之助扯掉爬上脖頸的荊棘,摸著那留下的深深痕跡,毫不懷疑安科洛德如果再慢一步,他就會去和那些有禮貌的賓客們作伴了。
想象了一下自己像風乾臘腸一樣被吊起,臉上掛著那副笑容的樣子,饒是金牌殺手織田君也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由衷的說:“多謝前輩了。”
安科洛德搖了搖頭。
“沒什麼,它們本來就是為了對付我。是我連累了你,不用道謝,我會把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他已經知道離開這裡的方法了。
那些家夥,是外來的世界碎片,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它們侵蝕著這個世界,世界也本能的排斥它們。
所以,隻要不斷破壞它們的憑依,直到憑依徹底損毀,無法再容納它們,這個小小的領域就會自然而然的消散了。
到時毫無憑依的世界碎片就如拔了爪牙的貓,還不是讓他為所欲為——
“啊,失策了,應該再遲一點解決的……”
“織田君,我們得回到那個小鎮上。”
安科洛德看著漸漸向他們包圍而來,喪屍一般的小鎮居民說到。
……
作者有話要說:撈走這隻咖喱精,就不怕青花魚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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