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在哪兒?”
麵對老父親麵色深沉的問話,首領宰本來想說他死了,但大家長無比威嚴的眯起那雙金色的瞳孔時,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神色讓他不由自主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很好,”鴞君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明顯是PortMafia這邊的中島敦道:“那麼這位敦君,可以請你去把前代首領帶回來嗎?”
雖然很驚訝前代沒有死,但一心向宰的中島敦還是下意識的想拒絕,但他的身體卻違反了他的意誌,耳邊響起自己的聲音恭敬的回答:“是。”
他的視角開始移動,轉身離開。就像被操縱的傀儡。
首領宰被拉著離開天台,一進入溫暖的室內那條礙眼的紅圍巾就被鴞君沒收了。而身為這裡最大的那個,太宰治卻隻能委委屈屈的接受,一邊看監護人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鴞先生,把森鷗外帶回來……是想做什麼?”
為了避免這邊相對無辜的森鷗外遭受波及、淒慘殞命,首領宰甚至沒有叫對方森先生。
而性格被鶴澤影響了一大半的鴞卻完全沒有恢複正常的打算,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對麵露出討好笑容的黑貓,道:“當然是叫他回來工作呀,畢竟身為大人這麼不務正業,把爛攤子丟給一個孩子,可是會遭人恥笑的。”
首領宰:“……”
首領貓貓選擇性遺忘了自己是如何趕走森鷗外上位首領的經過。
沒錯,都怪森鷗外!
於是這天,在PortMafia總部的成員們有幸見到了他們萬年死宅不出門的首領。
一個灰色係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就這樣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拉著他們的首領走遠了。
走遠了。
首領沒有再回來。
然後這件事變成了橫濱的一大怪談……當然不可能啦!
當某個被首領宰故意派去出差的褚發乾部接到消息回來時,隻見到了“死而複生”的先代首領。至於再次失蹤的現任首領,得到的統一回複竟然是首領自己跟人走的!
乾部中也:“……”太宰治這個該死的混蛋是三歲小孩子麼?!
“算了,這家夥肯定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煩躁的鬆了一下領帶,乾部中也揮退來稟報的部下,將注意力放在森鷗外身上。
這才是正事。
***
庇護所這邊,撿回一隻新貓的鴞君出於某些逃避心理並沒有回庇護所,反而第一時間跑到主世界將森鷗外暴打一頓,燒掉了對方的紅圍巾,事畢後抽出靈魂繼續工作。
而守在門外的Mafia成員眼觀鼻鼻觀心,對這一幕視若無睹。
直到找麻煩的人離開後,此人才向首領的直屬部隊黑蜥蜴發了消息。半分鐘後,廣津柳浪十分熟練的帶了一隊人離開去尋找他家首領隨時可能會刷新在橫濱某地的“屍體”。
一切都十分和諧。
庇護所,被掛起來的兩隻宰眼睜睜看著某個左眼纏繃帶的家夥光明正大的走過。太宰甚至能夠聽到旁邊幼宰的磨牙聲。
可惜磨牙聲再響他也沒辦法把繩子啃斷,在有人願意伸出援手解救他們之前兩隻宰隻能自己在那裡蕩著玩。
首領宰的到來讓庇護所的大家大為震驚。
這種常年不見光而蒼白病弱的樣子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對森鷗外投以唾棄。雖然太宰科生物熱衷作死,但還沒誰真的見過太宰治把自己糟踐成這副樣子,就連大橘貓中也都下意識的把罪名安在了森先生身上。
當然某種意義上也沒誤會他。
然後就是至今沒有在庇護所出現過人影的鴞先生。
隻能說一時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幾天庇護所恐怕不會平靜。
而鴞君……確實在逃避。
久違的刷新在了黃昏酒館。
自從家裡的崽多了起來,他就很少再偷溜出來喝酒了。
反倒是三花成了這裡的常客。
一進門,老板就像沒有看到他一樣熱情地招呼著從鬥篷裡鑽出來的三花。
好吧,雖然養貓很好,但是貓多了就容易出各種各樣的小問題。
而貓本身,就是大問題了。
對此,並沒有多少經驗的老父親選擇向靠譜的大人請教經驗。
福澤諭吉——這位靠譜的大人其實也沒有多少經驗呢——熟練地rua著奇怪,一邊聽著鴞君的糾結:
“那個孩子……他的眼裡沒有光。死亡對他而言,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我真的應該把他拉回來嗎……讓他活在這樣的世界上?”
庇護所是很好,但總不能固步自封一輩子。而且,而且那位太宰君甚至連織田作都放棄了啊!
一直都很靠譜穩重的監護人把自己埋在三花溫暖的貓貓裡,聲音悶悶的。
這麼沒信心迷茫的樣子,倒真的讓人忽視了他身上那明顯的割裂感,有點像小孩子了。
福澤諭吉沒有立刻安慰他,默默整理著語言。旁觀者清,社長大人本來就是個敏銳的人,更何況久在亂步身邊,就算沒有偵探天賦也該鍛煉出來了。
“鴞君,”武者蛇紋玉色澤的眼睛注視著他,語氣是一貫的嚴謹:“你口中的那個孩子,他有阿治的記憶嗎?”
鴞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他認識我。”
所以應該是有阿治的記憶的,甚至說不定家裡兩個太宰的記憶首領全都有。
“那麼,”福澤諭吉斟酌著,道:“你要不要試試看,請求他為你留下來呢?”
“什麼?!”果然被他的發言驚到,少年像隻炸毛的貓,幾乎下意識的否定:“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福澤諭吉皺起眉:“你太輕視你們之間的羈絆了。”
“沒有,”鴞搖頭:“如果是阿治,我當然有這個信心,但是那位太宰君……”
他們是完全的陌生人啊。
因為那個噩夢腦子發熱一衝動把人拐回來已經夠讓他糾結窘迫的了,再去提出這種失禮的請求,太冒犯了。
對此,銀狼閣下持不同意見:“你不去試試,又怎麼知道他會拒絕呢?”
威嚴的成年人打斷他即將出口的拒絕:“你不是這種瞻前顧後的人,你在害怕。”
鴞君沉默。
他又怎麼可能不害怕呢?誰看到那個孩子死去的模樣又能坦然對之、一笑而過呢?
從噩夢驚醒的那一刻他的手都在發抖。
因為他沒能拉住對方啊。
但問題是不會因為逃避就消失的。
鴞深吸一口氣,對福澤諭吉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試試的。”
他整理了一下鬥篷,消失在光芒中。那麼鄭重的態度,仿佛是去赴一場決鬥。
——與死亡的決鬥。
首領宰在織田作的書房中。
這裡擺放著織田出道以來所有的作品,是家裡能夠刷新出宰的固定地點之一。
此時,這裡除了三隻太宰,還有一隻天選之子。
亂步:守宰待鴞.jpg
推門而入的鴞君第一時間被綠眼貓貓撲住,悲憤淒慘的控訴同時響起:“當初說好的隻養我一個呢!為什麼又來?!”
幼宰沒有動作,超大聲的哼了一聲。
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快來哄我”。
武偵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