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很快將那群欺負他庇佑下的孩子的小混混給打服了,甚至還感覺有些無趣。
太輕鬆了。
一個個仿佛拿錢收買過的托兒一般,在他的拳頭輕輕碰上他們的皮膚甚至還沒來得及用力的時候,就開始哀嚎,像是受到了什麼酷刑一般痛哭流涕。
幾個少年身形的羊的成員站在他的身後,遠遠地避開戰場,隻是輕鬆地給中原中也呐喊助威,麵上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讓他們敢搶我們的食物!”
“這群人還是去死好一點!”
“我們可是有中也,他們竟然敢跟我們作對,這就是下場。”
我冷漠地聽著他們理所應當般的笑談,心中並沒有什麼波動。
在讀取了抱著我的這個名叫扇野的人的記憶之後,我就大致知曉了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
這裡是名為橫濱的城市,金錢、權利、**催生出混亂,大大小小的黑|手|黨在這裡如同野獸般相互撕咬,爭奪著這塊土地的所有權。
槍聲、鮮血、硝煙和嘶吼在橫濱似乎隨處可見,每一麵牆上都殘留著擦拭不去的焦黑印記和深深淺淺的彈坑,無家可歸的人在這個城市的底層流浪,在一場爆炸後誕生的鐳缽街被他們視作棲息之地,聚集著生活,也由此產生了由未成年組成的自衛組織“羊”。
扇野就是羊的成員,他與大部分成員一樣都是在黑|手|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孤兒,從小依靠偷竊求生,長大後為了自保與一群同齡的夥伴抱團成立了羊,不過因為性格懦弱,在組織裡向來沒有什麼話語權。
事實上,羊這個組織也相當脆弱,與其說是組織,倒不如說是一群未成年人的過家家,如果沒有中原中也,可能一群街頭晃蕩的小混混就能把他們打散。
前提是,沒有中原中也。
從扇野的記憶中,他們是在中原中也七歲時撿到的他,起初連生存都很艱難的他們並不想要再多收留一個沒有能力養活自己的小孩,但是那時候“羊”中比較有領導力的白瀨發現了中原中也是個異能力者的事實,勸說了他們將中原中也留了下來,並以他能力出眾為由推舉他成為了羊的首領。
從此他們就有了一個免費的打手,“羊”的名號也越發響亮,隨著組織規模的壯大,那些最初成立羊的成員們也自認為元老,行事越發囂張肆意。
這次他們惹上的小混混也並不是如他們向中原中也所說的那樣,是這群小混混主動找麻煩,搶奪他們的食物。
恰恰相反,他們起爭執的理由十分幼稚,僅僅隻是因為在遊戲廳打遊戲的時候打著打著動了真怒,決定線下約架而已。
一時衝動應下了對方的挑釁,結果發現自己並沒有那個能力對付,所以立刻就認了慫回家找打|手去了。
我:……
在看完了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之後,我不禁想要發問——
或許,你們就是傳說中的無腦小學生嗎?
性格懦弱的扇野已經趁著沒有人注意到他時悄悄地將我這具屍體放在了地上,自己渾身發顫地躲回人群後麵,不停地搓著那雙接觸過我的手臂,心中驚恐地想著自己碰到屍體了。
不會有什麼病菌吧。
他憂心地如此想道。
對於以上汙蔑,我要鄭重聲明——
雖然我經常偷懶用時間回溯代替洗衣服,雖然我每天都在廚房裡接受油煙的襲擊,但是我每天洗澡,身上絕對乾淨,據我哥所說甚至有股甜甜的香氣。
——雖然我覺得這隻是他臆想過頭腦袋出了問題才出現的幻覺而已。
反正絕對輪不到你這個天天睡牆角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臟東西的家夥來質疑。
我估摸著時間,想要趁著他們還沒想起我之前悄悄移動到旁邊的小巷子中。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我聽見了那個免費打手、呸,中原中也的心聲。
‘對了,那個孩子,把他帶回羊去吧。’
這樣想著,中原中也轉過頭來,看向我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