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拿到哥哥的正式入職文件之後心情愉快地扔下了仿佛失去了夢想整個人都變得暗淡了不少的森鷗外,乘坐著電梯直接去到了負二層的訓練室也就是剛剛被徹底毀壞掉的測試場地去接哥哥。
因為最後時刻的那一場爆炸秀,中也身上的衣服算是徹底毀了,破破爛爛的不說,還滿是灰塵,隻有頭頂上對他意義非凡的帽子被完好地保存了下來。
所以在森鷗外宣布測試結束的那一刻,中也就停下了手,一臉鬱悶地離開了訓練室,打電話讓下屬幫他準備一身新的衣服,打算去辦公室換上。
嗯?之前是不是忘記說了?
中也憑借自己的努力已經爬上了準乾部的位置了,現在他所欠缺的隻是一個機會。
一個一舉揚名的機會。
我看著被爆炸波及到有些灰頭土臉的哥哥,心裡不由自主地有些欣慰,我朝一臉興奮地向我奔來的哥哥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哥哥做的很好哦。]
我難得地誇獎了哥哥。
本來已經張開了手想要抱住我,順便把身上的灰塵也順便蹭上去的哥哥停下了動作,怔怔地看著我的笑臉。
臉上慢慢浮現出了令人惡心的紅暈。
“哦、哦呼。”
甚至還發出了這樣意味不明但莫名讓我惡寒的感歎詞。
我瞬間收斂了自己的笑容。
剛剛還覺得拚命努力在我麵前好好表現的哥哥很帥氣的我果然是一不小心眼睛裡進了森鷗外吧。
我麵無表情地想道。
在港口黑手黨大廈這樣遍布著監控的地方,我一般不會明目張膽地使用超能力,因此雖然隻要一伸手就能把哥哥回溯到前一天嶄新亮麗的樣子,但是我還是選擇了打電話給森鷗外分配給我的百人部隊。
話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這一批新換的部下,等會處理好森鷗外交代給我的任務之後就去見見麵,認個臉熟好了。
這樣想著的我不太熟練地撥打了剛剛森鷗外交給我的電話號碼。
“如果有什麼事情就下達給這個人好了。”他笑眯眯地這麼說道,將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交給了我,“這可是個做事很精乾的部下,就讓他來協助你吧。”
嗯,就是這樣。
我聽著電話剛剛撥通的嘟嘟聲,耐心地等待著。
大約隻用了幾秒鐘,電話那一頭的人就接了起來。
“這裡是阪口安吾。”
對麵傳來的聲音疲累而冷淡,還帶著些許沉悶,聽起來像是隔著一層布料在講電話。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開口吩咐道,“這裡是宇智波,幫我準備一套12歲小孩尺碼的衣服送到乾部辦公室。”
對麵似乎怔愣了一下,有些許緊張地應下了,“是,乾部大人。”
直到他掛了電話,我才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阪口安吾這個名字耳熟。
這不就是前兩天因為電視劇延遲播放被我遷怒下了詛咒的那個倒黴蛋嗎?
現在還平平安安地活在世上實在是太好了,阪口君。
我真情實感地這樣想著。
……
不。
一點也不好。
在見到阪口安吾真人的時候,我默默推翻了自己十分鐘之前的想法。
因為眼前的這個將自己包裹的像是木乃伊的人看起來真的是太讓人感到不適了。
即使這樣,他還要堅持把自己的眼鏡夾在纏繞著繃帶的鼻梁上,從我見到他到現在的一分鐘內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推了十四次眼鏡。
拜托你了,既然都這副樣子了,就去買一副隱形眼鏡吧。
我感到了一點點心虛,連對他說話的語氣都不禁放輕柔了一點。
[謝謝你。]
我接過衣服,鄭重地這麼說道。
[你是異能特務科的臥底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阪口安吾的表情好像扭曲了一瞬,連心聲都變得雜亂無章起來。
‘窺心者……雖然早就聽說過他的大名……站在他麵前原來這樣就可以聽見……連接觸都不需要嗎?為什麼幫我隱瞞?他有什麼目的?這樣子做是因為跟現任首領不和?不、不對他是在森鷗外上位之後才加入港口黑手黨的,不可能是前代黨,那他到底為什麼會這麼做,這麼做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好處,難道真是僅僅隻是為了感謝我送衣服上來?開什麼玩笑,太兒戲了……’
旁邊吃著點心看著報紙的江戶川亂步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又不感興趣地低下頭去繼續看刊載在社會版麵上近期發生的各類案件了。
我沒有理會阪口安吾混亂的內心,隨口吩咐道讓他回去做事之後,轉身將衣服交給了哥哥。
[那邊是乾部的休息室,裡麵有淋浴間和更衣室,進去稍微打理一下吧哥哥。]
“好。”哥哥明麵上還是維持著他沉默寡言的冷酷人設,隻微微點了點頭就轉身走進了休息室。
我想起來自從被我帶著來異世界之後哥哥還沒有合眼休息過,雖然要適應時差,但是也不急於一時,我於是又跟哥哥說了一句。
[裡麵還準備了床鋪,收拾完之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今天辛苦了,哥哥。]
哥哥頓了一下,身邊的氛圍似乎變得愉悅了起來。
我略微側耳聽了一下,麵無表情。
彆光明正大地當著我的麵幻想婚後小劇場啊喂!也拜托彆擅自給我加上什麼奇奇怪怪的人設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