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殺意(1 / 2)

說實在的,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我現在提著個袋子站在了今天才剛剛認識完全不熟的真田弦一郎家門口。

順便抬起手按響了門鈴。

我已經來遲了,事情也已經全部結束了。

現在站在真田家門口的我就像是懸疑劇裡總是在事情解決以後才姍姍來遲的警察一樣,尷尬地站在真田家的門口既不甘心就這樣直接回去,又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化解這份尷尬。

所以在剛剛我用自己的手機換回來了福澤諭吉落在江戶川亂步那裡的手機,順便帶上了一個袋子——看來江戶川亂步本來也打算找個時間讓織田作之助把手機還回去的,所以才會好好把手機放在袋子裡,不過提前被我借用了。

剛剛才被襲擊過的真田家似乎有些神經過敏,即使隻是普通的門鈴聲也嚇了他們一跳,福澤諭吉謹慎地讓隻是普通人的真田一家待在內室不要動,自己走出來開了門。

[你的手機。]

我把袋子塞到了他的手裡,冷淡地說道,轉身就走了。

似乎還沒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銀狼先生還皺著眉頭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我沒有預料到,這樣一個小小的事件,會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自從那一天起,我就過上了屬於普通孩子的平靜日常,白天上學順便努力學習普通孩子的思維和行為,放學後跟朋友約好一起回家順便見識一下逐漸魔幻的網球,晚上回家完成作業順便處理一下黑手黨工作。

不過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注意到了在我放學之後回家時,總有一個存在在悄無聲息地跟在我身後。

起初我還以為隻是普普通通地被變態盯上了而已,沒怎麼在意,隻是為了趕上六點播放的電視節目走了幾條偏僻繞彎的小巷甩開了他之後直接用瞬間移動回到了家裡。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

那個人每一天都在我放學的時候跟在我身後,而我因為一向是跟幸村一起回家的,不能在半路上直接甩開他,隻能忍耐著等到跟幸村道彆之後挑幾條死角眾多的小巷脫身。

奇怪的是,我聽不見他的心聲。

雖然說像太宰治那樣天生免疫我超能

力的存在也是有的,但我不認為這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擁有像太宰治那樣BUG的能力,除此之外也隻有能控製自己心聲的森鷗外和純粹的白癡能避開我的心靈感應進行行動。

能進行這樣隱蔽而精細的跟蹤的人絕不可能是個白癡,那麼他就是已經知道我擁有心靈感應並特意進行了訓練的人。

港口黑手黨內部在龍頭戰爭中已經被森鷗外清洗成了一塊鐵板,天天待在我的心靈感應範圍內的成員也沒有人敢生出背叛的想法,但如果這個跟蹤狂是除去港口黑手黨成員之外的人的話,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港口黑手黨的[窺心者]是[宇智波楠雄]這個情報已經被泄露給了外界。

森鷗外已經開始動手了。

我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無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既然已經有人順著線索找到了我的位置,那麼森鷗外起碼對這件事情是持著袖手旁觀的態度。

他既不插手也不乾涉,隻是不再傾儘全力地隱藏著我的一切信息,憑借著我之前為港口黑手黨刺探過的情報,不需要多做些什麼,單單隻是這樣放任著地下組織、軍警和異能特務科調查我的信息,就足以讓我暴露在危險的槍口之前。

而什麼也沒有做的森鷗外不僅不會招惹上麻煩,甚至可以憑借這一點在我死後籠絡與我關係緊密的中也和亂步,讓他們將怒火發泄在敵人身上。

不得不說,森鷗外的頭腦和冷酷確實無人能及,恐怕在得知我所擁有的能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為我鋪好了未來的道路了。

一條被港口黑手黨架上高高壘砌的塔樓之後走向死亡的道路。

——如果我真的如同森鷗外眼中那樣隻是個擁有特殊異能力的小孩的話。

我早已經知道了森鷗外的打算,隻是還不知道他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而已,對於現在的情況也並不意外。

仔細想想,既然森鷗外已經在龍頭戰爭之中把他想要清理的‘雜質’全部清理出港口黑手黨了,那麼他將下一個目標轉移向我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畢竟現在的港口黑手黨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被先代首領折騰的搖搖欲墜,要錢沒錢,要武器沒武器,要人脈沒人脈的落魄獅子,而是在森鷗外手中煥

發了新生有著可以將一切敵人都撕裂的魄力的橫濱龍頭。

已經強盛起來的港口黑手黨已經不再需要我這個能力危險的不穩定因素了。

我當然很好用,隻要他對我下命令,無論是什麼樣的情報我都會迅速地送到他的辦公桌之上。

效率、準確、致命。

但是在森鷗外眼中,我不穩定。

這並不是說我對港口黑手黨有什麼不滿,想要背叛,或是野心過盛,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掌握更多的利益。

我滿足於目前的安穩生活,既沒有什麼**也沒有什麼野心,平靜和緩像一株路邊的草葉。

然而就是這樣的個性才會讓森鷗外心生警惕,他牢牢地把握著人心,也精準地拿捏著人性的弱點,當然也深知沒有欲求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因為這就意味著我對一切都無所謂。

無所謂身處光明還是黑暗,無所謂自己是在哪裡工作,無所謂自己的能力為誰所利用。

我需要的很少,以至於誰都能輕易地滿足我的欲求,也就是說港口黑手黨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彆,一旦有哪一方拿出了比港口黑手黨更誘惑我的籌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背叛港口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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