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鳶色眼睛眯了眯,他自然比綠川螢還要了解自己的搭檔,因此也十分清楚他不會悄無聲息離開這件事。
所以,他們在病房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呢?
綠川螢蹙眉,第一時間跑到了窗戶邊垂眸向下看——路燈一如往常般將地麵映照的雪白,什麼都沒有發生。
“放心啦螢,”太宰治倒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走到窗邊對他說,“國木田的實力可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很多的,說不定還能就此抓住背後的家夥也不一定。”
“您又給國木田獨步身上裝了什麼嗎?”看著太宰治氣定神閒的樣子,綠川螢淡淡地問。
“……我又不是什麼變態跟蹤狂。”太宰治深歎一口氣,靠在窗沿上懶洋洋地說,“之前都是各種情況所迫啦。”
“有什麼可以聯係上國木田獨步的方法嗎?”綠川螢並不是很想談論之前的事,又將話題拉了回去。
“雖然是有手機啦,不過他應該沒有時間接電話吧?”太宰治撐著下巴想了下,“不如直接去看監控?”
“也好。”綠川螢抿唇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他可沒有暴力開監控室門以外的方法,隻能將它交給什麼鎖都能捅開的前任上司了。
“誒?我要一個人去嗎?”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可思地樣子。
“武裝偵探社成員應該和我沒關係吧?”綠川螢給了他一個“要不然”呢的眼神,蹙眉反問到:“而且田邊沼這邊也不能沒人吧。”
畢竟他可是被連環殺人犯一直盯著的。
“讓下屬看著不就好了,畢竟螢會插手這件事說白了也是因為港口mafia吧?既然這樣用一下人又有什麼關係?”太宰治從風衣兜裡掏出一根鐵絲躍躍欲試的樣子。
“……”事實上綠川螢已經叫過下屬了。
但是太宰治這話還是給他一種被這人看穿了的感覺,和腦子太好的人相處起來真的很麻煩。
正巧在這時,穿著全黑的下屬表情嚴肅的從走廊那頭走過來了,“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太宰治勾起唇角:“時間不是正巧?”
“是正巧。”綠川螢點頭。就在太宰治以為他會跟著自己去監控室時,少年黛紫色的眼眸卻轉向了病房門口,“正巧不用特意去看監控了。”
——
好幾個180的壯漢隻是往病房裡一站,壓迫感就已經十足了。
剛才和綠川螢搭話的大媽看著這陣仗也被嚇了一大跳,和綠川螢目光對上後卻又了然的點了點頭——放心,雖然你私生活不怎麼樣,但為了橫濱人的財產阿姨還是會幫你守護好任務的!
隨後她就拍著手掌將病房裡躺著的一眾目光轉移了過去。
【綠川螢(疑惑臉):剛才那個阿姨是想給我表達什麼?】
【係統:我也不知道呢。】
【綠川螢:……】嗯,意料之內的答案。
托大媽的福,病房裡確實沒人再注意田邊沼這裡的事。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綠川螢如冰一般冷的眼神看著床上的人,“活著也許還有機會完成你的執念。或者說,你一定要帶著它入土才行?”
田邊沼怯懦的往被窩裡縮了縮,卻依舊執著的不願開口。
“把他帶回港口mafia大樓吧,刑訊室裡應該有不少適合這種人的東西。”綠川螢轉頭對下屬說。
“各種各樣的刑具,隻會比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恐怖更多。”光頭一號將手指摁的“哢哢”作響,聲音低沉又充滿惡意。
雖然他們平日裡在綠川螢麵前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那都是因為打心底裡的尊崇。在麵對毫不重要甚至給他們填麻煩的外人時,依舊會毫不留情的展現出自己黑暗的一麵。
——更何況,綠川先生因為這件事都感冒了!躺在這裡的家夥根本罪不可赦好嗎!
田邊沼麵無表情,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
綠川螢靜靜地觀察著他,總覺得他狀態好像一直在變化:一會是寧死不屈的表情,一會卻又擔驚受怕到極致。真的有人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變化這麼多次嗎?
“國木田獨步失蹤了,這件事你知道嗎?”綠川螢看著他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低聲問。
“從他出去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田邊沼沉默兩秒,然後回答到。
“好了我知道了。”綠川螢將手套摘下來放在床頭櫃那裡,然後拿起床頭的一次性杯子,“剛洗完胃嗓子應該很不舒服吧?不需要多喝點水嗎?”
“……我現在並不想喝水。”田邊沼沉默兩秒,將頭撇了過去。
“嘖,”一旁的光頭一號不耐煩了,將杯子接過來就打算強行灌下,“綠川先生讓你喝你就喝。”
“沒必要了。”綠川螢搖頭,“裡麵應該含有催眠成分的藥物吧?起效時間,半個小時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