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精致的房間裡,華麗明亮的吊燈已經熄滅隻留床頭一盞暖黃色的台燈潔白的床單照的曖昧。
栗色頭發的男人此時枕在枕頭上睡得很沉,綠川螢幫他窩了窩被角然後一臉恍惚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
老實說,他真的沒想到太宰治會提這個要求……
本來以為隻會是陪他自殺或是明早吃蟹肉罐頭這類簡單的願望。
無論是戀愛經驗還是那方麵經驗都是0的綠川螢聽到太宰治讓自己補償時第一反應是愣了楞,然後問:“補償什麼?”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他還以為綠川螢會更熟練一點——畢竟他是港口mafia乾部,平日裡這類應酬應該也是會有的。而且他已經成年了好一段時間了,結果其實什麼都不懂!
“請您說的清楚一點,我會做到的。”綠川螢黛紫色的眼睛通透明亮,眼底是不容拒絕的認真。
太宰治歎了口氣,撐著沙發背坐起緩緩靠近了綠川螢。
“怎,怎麼了?”酒店的沙發算不上很大,綠川螢不自在的往後移了移。
太宰治抿唇一笑,舉起右手覆上了少年那張精致的側臉:“不是螢說會做到的嗎?”
“……”雖然沒經驗但一點也不蠢的綠川螢反應了過來,像是被燙到了般推開了太宰治的胳膊,“不行!”
太宰治盯著他不說話。
綠川螢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摸摸移開了視線:“換一個。”
哪怕是陪他自殺都可以!!但唯獨這個堅決不可以!太宰治這個人很奇怪啊!之前的周目自己明明表示他想做什麼都可以他什麼都不做,這個周目自己不敢興趣了,結果他又躍躍欲試。
想都不要想!
“可是暫時也想不到彆的啊。”太宰治委屈的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將下巴放在了綠川螢的肩頭,像隻剛出生的小貓般輕輕蹭著他,“幫幫我吧。”
少年沉默以對,雖然看著有些冷漠,可是他的發色根本擋不住發紅的耳根。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環過了綠川螢的脖頸用手指摩挲了下那軟乎乎的耳垂,少年幾乎是在他懷裡抖了一下。
“以前就想說了,”太宰治聲音甜膩到像是融化了棉花糖的甜水,“螢的耳朵好敏感啊。”
“請您彆開玩笑了。”綠川螢想推開他,但是看到那誇張的傷口後又停下了動作,有些無力的說。
“我沒有開玩笑啦。”一開始可能真的有玩笑的意味在裡麵,但是現在太宰治是真的想繼續下去了。
剛洗完澡的少年身上滿是沐浴露的香氣,耳根處還參雜著他本身清冷的氣息,太宰治話音剛落就將唇貼在了耳根後方。
另一隻手也不安分的伸進了浴袍裡……
耳根處傳來一陣刺痛,綠川螢再也忍不住了,舉起手刀對著太宰治脖頸砍了下去。下秒,男人暈在了自己懷裡。
黛紫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迷茫的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輕喘了兩口氣才反應了過來。
“……”好想把太宰治直接扔出去啊。
他一臉嫌棄的把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開始盤算今晚的溫度能不能凍死這個家夥。
【玩家!螢?】
係統的聲音拉回了綠川螢的神智,他疑惑的問,【怎麼了?】
【係統聲音裡夾雜著奇異的興奮和遺憾:攻略對象的傷口裂開了!】
【綠川螢(微笑):你在遺憾什麼?】
【係統:……我在遺憾攻略對象傷口不至死QAQ】係統掙紮了幾秒,還是沒敢說出自己遺憾沒能看到玩家和攻略對象沒有繼續的事。
現在網絡管理實在太嚴格了,身為數據的它搜遍了全網都沒有找到相關視頻,聽前輩說以前明明很多的,所以……多少有些好奇嘛。
【綠川螢麵無表情:你最好沒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刀.jpg】
係統不敢說話,在心裡怒吼:可惡的辣雞遊戲把我以前和藹可親的玩家還回來啊!
說完這句話的綠川螢沒有再理會係統,這個蠢數據以為自己什麼都隱藏的很好結果沒什麼比它在想什麼更好猜的樣子其實還是蠻可愛的。反正它永遠達不到目的,自己也就懶得和它計較了。
這麼想著,綠川螢將視線放在了太宰治身上。
真如係統所說,他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順著繃帶一點點暈染,明明疼暈過去卻還依舊緊皺著眉頭。
果然還是太疼了吧。
綠川螢輕歎口氣,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自信明明疼成這樣還要做那種事。
畢竟是自己造成的傷,綠川螢也沒有狠心真的將太宰治扔到還在飄雪的戶外,而是溫柔的把他衣服褪下用輕輕的上了藥,最後在包紮了個他好像很喜歡的蝴蝶結後就大功告成。
然後關掉燈和電視把他抱上了床——
雖然太宰治拒絕公主抱的姿勢,畢竟綠川螢比他挨也比他纖細得多,但實力在這裡擺著抱起他根本連氣都不用喘一下。
睡夢中的太宰治依舊不老實,剛把他放在床上又開始踢被子。
綠川螢像是之前每個周目照顧太宰治一樣任勞任怨不厭其煩地再次幫他窩好被角,然後才準備去沙發上睡。
結果,浴袍腰帶被緊緊的抓住了。
“……”他什麼時候握在手裡的?如果不是清楚自己手刀一點也沒手下留情綠川螢都要懷疑太宰治是不是在裝睡了。
拽了拽,沒拽開。綠川螢索性直接把帶子撕成兩半然後轉身去了沙發那邊。
所以說,為什麼每次和太宰治出門自己都是在睡沙發啊!剛躺在上麵綠川螢突然就覺得一陣不爽——床比沙發舒服了不止一星半點好嘛!
但是太宰治受傷再讓他睡沙發心裡多少也有點過意不去…
綠川螢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鑽進了床上的被窩——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第二天一早雪已經停了,並且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陽光順著窗簾縫隙照射進酒店略微淩亂的大床上,銀白色發絲和栗色發絲交纏在一起,再結合身材較為嬌小的少年耳根後那抹深色的痕跡,看著怎麼都像是情人間的一夜放肆。
大概是昨天的打鬥實在太累人了,一般都會早期的少年現在還在熟睡,反而是太宰治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好煩,怎麼又是第二天?昨晚為什麼沒有世界末日?為什麼自己沒猝死在夜裡?
太宰治順手遮住眼睛,不想去上班的怨念都快化為實質了。
隻是一隻手還無法遮住試圖遛進來的陽光,太宰治另一隻手又去摸被子,想把自己整個裹起來。
然後,摸到了一片光滑細膩的肌膚。
昨晚記憶湧了上來……
太宰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脖頸處的疼痛並不是因為落枕。
螢,好狠心。
他躺在床上難過了幾秒,見身邊的少年還沒有要醒的痕跡又惡趣味的眯了眯眼睛。接下來,他緩緩靠近銀發少年,將他浴袍腰帶輕輕扯開。
咦?為什麼腰帶短了一節?太宰治看著這明顯不像星級酒店提供的腰帶末端不平整的樣子疑惑的眨了眨眼,最終沒有刻意去思考這個問題。
這種浴袍並沒有什麼繁瑣的設計,為了洗完澡濕著身體也容易穿因此很是寬鬆,唯一固定的地方隻有腰帶,因此隻需輕輕一扯滑落並露出大片肌膚。
昨天的打鬥綠川螢雖然沒受什麼皮外傷,但撞得青青紫紫的地方卻很多。
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印著的這些痕跡就像是剛經曆過場什麼一樣,太宰治輕輕戳了下最嚴重的地方,睡夢中的少年眉頭皺起,輕輕哼了一聲。
雖然醒著時沒什麼反應,但其實還是很怕痛的嘛。太宰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般眼睛亮了亮。
最終用唇輕輕貼了貼那處,然後滿意的將脫的光溜溜的少年摟進了懷裡,輕聲說:“以後,親口告訴我你怕痛吧。”
懷裡的少年沒有回話,隻是習慣性的往溫暖的地方蹭了蹭睡得依舊很香。
太宰治也閉上了眼睛……
兩分鐘後,又猛然睜開——睡不著!
這種情況應該沒有人能睡著才對吧!
——
綠川螢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雖然昨晚經曆不算多好但睡得還算不錯,因此他的心情很不錯。魘足的眯起眼睛又在床上躺了一會才注意到身邊少了個人。
“太宰先生?”懶洋洋地打了和嗬欠,綠川螢用食指指關節輕輕抹去生理眼淚然後才疑惑的叫了一聲。
“在的!”窩在沙發角的某人舉起手示意自己的位置。
“……我記得昨晚應該是把您放在了床上才對吧?”綠川螢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了他麵前,“傷口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太宰治僵了僵,然後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