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對呀,您怎麼過來了？”席青雖然昨天聽到孫澤和海蒂說了之後，知道霍衍會過來，但對於他來的原因還是很疑惑。
席青想了想,問道：“軍隊過來考核我們的,就是您嗎？”
“嗯。”霍衍點頭，他其實是打算給席青一個驚喜的,等到老師今天集合之後正式公布的時候再出來。
但從軍醫那裡得知了營養液的問題之後,霍衍知道席青很在意這件事,所以就把過來的時間提前了，以至於今天淩晨就到了,趕在所有人醒來之前，偷偷過來找席青，就是想早點把這件事告訴他。
席青聽他解釋之後，眼前一亮，趕緊問道：“您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味道確實是有問題，隻不過隻有你一個人感受到了。”霍衍說著,眉頭擰了起來，不僅是軍醫,就連他都十分疑惑,為什麼隻有席青能感受到營養液的味道出了問題。
如果是憑借精神力強度的話,彆說他了,就連沉間蔣順等人的精神力都比席青要高一些,但在他們都沒發現問題的情況下,唯獨席青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麼就很有可能不是精神力的原因了,可除了這個因素之外，還有什麼彆的嗎？
“什麼問題？”席青問道。
霍衍：“裡麵添加了某種物質。”
禹安來找他的時候,給他的報告裡顯示的，是營養液中缺乏了某種名為α的物質。
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因為葉家最近的財政出現了問題，由於想要節省成本，才使得他們在營養液的原材料上動手腳，減少了用量。
但當軍醫把兩人叫過去之後，他們才發現根本沒那麼簡單。
α物質消失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葉氏解約了成本，而是因為，有人在營養液加入了另外一種新型的成分。
這種新型的成分就連軍醫都沒見過，他暫時給它取了個β的代號，之所以取這麼個和之前的α物質相對應的名字，就是因為這兩者之間並不能共存。
也就是說，營養液中α物質的減少，並不是因為偷工減料，而是因為有人在裡麵加入了β物質，使得α的含量逐漸減少了。
“而且經過軍醫的檢驗發現，現在出現在市場上的營養液中，α物質的含量已經少了七成。”霍衍沉聲道。
要知道，禹安拿過來的檢查報告裡，都隻是少了六成，這才短短的三天時間，含量就又減少了，這就說明，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有人動手了。
“但是，β物質的作用，是乾什麼的呢？”席青立馬抓住了關鍵點詢問道。.
“還不能確定，但是軍醫在海鮮的體內，也發現了這種物質。”
海鮮？
海鮮吃了不是會死人的嗎？
難道這個也……
“應該沒那麼嚴重，不然早就發生□□了。”霍衍搖了搖頭道，“這種物質現在的含
量還特彆微弱，這種導致營養液還遠遠沒有達到海鮮那種致命的程度。”
而且海鮮之所以致命的原因，也不一定是因為這個，隻不過是軍醫暫時發現了共同點而已。
“那倒也是。”席青也覺得沒那麼嚴重，“元帥，是三家工廠出品的營養液都有問題，還是隻有葉家的？”
“都有問題。”霍衍道，而且經過檢測後發現，葉家生產的營養液中β物質的含量是最高的，其他兩家的都要低一些。
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東西究竟是好是壞，會對人體產生何種影響，霍衍已經讓人去查了，看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霍衍眉心擰起，雖然這種物質的真正好壞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來佐證，但他們心中都有種預感，它絕對不可能對人體帶來好處，所以阻止人們食用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在此之前，在沒有查到真正的問題，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是不可能讓葉氏停止生產，也不可能阻止人們購買的。
而且營養液作為糧食的最主要來源，是生活的必需品，人們是不可能不食用的。
“元帥，我有個辦法。”席青突然說道。
“什麼？”霍衍看向他。
“我可以做出一種速食的盒飯，這種盒飯雖然比不上新鮮的飯菜好吃，但是比起營養液來，肯定是要好很多的。”
打擊一種商品的市場占用率，最好的方法不是停止他生產，而是創造出另外一種不管是哪方麵，都要遠勝於它的新的商品，這樣就能迅速的占領市場。
就好比速食盒飯和營養液的區彆，營養液的味道一直為人所詬病，而速食盒飯的味道肯定是要強於它的，隻要再證明盒飯也具有滋養精神力的作用，那麼難吃又具有一定危機的營養液肯定就沒有那麼多人會購買了。
“但是盒飯的價格肯定比營養液要貴一些，有些低收入者肯定吃不起，但是隻要聯係好另外兩家問題比較輕的營養液工廠，進行降價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有錢的就會去買盒飯，沒錢的就會去買另外兩家的營養液，至於問題最大的葉氏，如今皇室的財政危機如此嚴重，他們肯定是舍不得降價的。
即便出於長遠考慮降了價也沒關係，現在營養液的問題還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危害，頂多隻是味道的改變而已，等到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之前，席青也有信心可以讓盒飯完全的占領市場。
“元帥您放心，我種田的技術保證杠杠的！”席青怕霍衍不相信自己，連忙保證道。
霍衍看向他，一直緊繃的嘴角漸漸的揚起了微笑，他沒有想到，明明在他們這些人眼中這麼棘手的問題，竟然到了席青的手裡，就這麼迎刃而解了。
“不用擔心，葉家的營養液即便降價了，也不會有太多人購買了。”
席青聽他這麼說，有些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席青不解的時候下意識會瞪大眼睛，他長著一雙杏眼，本來就比常人大一些，瞪大之後就顯得更加圓了，一雙琥珀色
的瞳孔清澈又乾淨，還特彆亮，就好像盛了一底的星光一樣。
“因為很快，他們就會名聲掃地了。”
隻要把證據收集好了，將皇室告上法庭，即便葉家隻是皇室的親家，但這些年來他們仗著皇室作威作福，也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席青這次真的驚住了，他沒想到季石竟然沒死，反應過來後，雙眼發亮的道：“元帥，您好聰明！好厲害啊！”
竟然預料到了這麼多，不僅讓皇室做了個無用功，還能掌握他們更多的犯罪證據。
霍衍這些年聽過不知多少讚賞，但像這麼直白的，還是第一次聽見，看著席青臉上毫無遮攔的崇拜與敬佩，從得知了營養液的問題就一直有些壓抑的情緒，突然就得到了緩解。
他臉上的笑容不經意的擴大，掌心壓上了席青的頭發：“我不厲害，如果厲害的話，就不會讓你擔驚受怕了。”
席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和季行遠遭遇車禍的事，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這不重要，我皮糙肉厚的，嚇一嚇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話音未落，就突然發覺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響起了獨屬於霍衍的低沉的聲音：“很重要。”
“青青，你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霍衍一字一頓的，說出的話聲音雖然輕，但卻好像宣誓一般，無比的鄭重。
直到回到了駐紮地，席青的耳邊都還是燙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打著哈欠的方軒正好從帳篷裡走出來，看見他這模樣，揶揄道：“席青你怎麼了？看你這麼腎虛的模樣，昨晚做春夢了？”
“做你個大頭鬼，趕緊去收拾東西啊！”季行遠一掌劈到了他後背，把他拍走了。
席青這才趕緊拍了拍臉，震驚的看著季行遠：“我看起來腎虛嗎？”
“放心，不腎虛。”還不等席青真正的放心，他又慢悠悠的道：“像去偷情了。”
“偷什麼情，你個小孩子好好說話！”席青白了他一眼，跑去用冷水洗了把臉，直到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了，才跟著眾人一起去排隊。
果不其然，在看到穿著軍裝的霍衍走過來後，所有排隊集合的學生都愣在了原地。
直到老師喊了一句：“都愣著乾嘛？”
眾人才全都反應過來，震驚到不可思議。
“我的天啊，你快掐我一下，是真的元帥嗎？”
“靠靠靠，你快看看我頭發亂不亂，臉有沒有洗乾淨，早知道我就應該化個妝的啊！素顏見男神，我要死了！！”
“男神好帥！好帥！帥死了！！”
在這些狂熱的議論聲中，隻有禹城和席冉麵帶恨意的怒看著站在最前麵的霍衍，尤其是禹城，他氣的牙齒都要咬碎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霍衍都已經被降職了，還有這麼多人喊他元帥。
他特彆想讓這些人都閉嘴，但想到來時皇帝的叮囑，最後還是忍</著把憤怒壓在了心底。
但是很奇怪，禹城看了看周圍，才發現沉間和蔣順這兩個霍衍平日裡最為器重的下屬沒有過來，難道是因為覺得考試沒必要所以才沒來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霍衍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考核標準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們會站在一旁進行觀看和監督，過程中不允許有學生間發生爭鬥，也不允許有人使用任何作弊的手段進行攻擊。”
他抬腕看了看光腦上的時間：“考核將於半個小時後開始，做好準備。”
學生留在外麵做準備的時間，霍衍等人要和學校的老師一起，再把戰場內檢驗一遍，防止儀器出現什麼故障。
霍衍走在最前麵，身後孫澤和海蒂不斷的討論著，說著有關席青的話題。
他們兩聲音不大，但還是被霍衍聽得很清楚。
海蒂：“我們夫人果然是最好看的，那麼多學生，我一眼就看到了！”
孫澤：“那是，那些人怎麼能比得上夫人呢。”
正在檢查機甲的席青毫無預兆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群狂熱的粉絲。
正說著，海蒂突然看見霍衍的腳步停了下來：“元帥，怎麼了？”
霍衍盯著腳下的土地看了幾秒，而後彎下腰，撿起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