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的態度很剛，表明了既然你要這麼來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頭發還是臉，到底要丟一個的。
範明在和蘇若在網上對線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辦公室裡同事對自己的指指點點，這種被人針對的局促更是讓範明羞憤不已。
氣的頭發又掉了幾根。
蘇媽媽也在刷微博，看到蘇若和那個惡意退單的範明對峙，隨手點了個讚、
蘇媽媽的粉絲聞風而動。
【蘇媽媽也喜歡小鮮肉嗎？嘿嘿，我也喜歡！】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坦白了！我可以！】
蘇媽媽的微博粉絲比蘇若的還要多，蘇若隻有三十來萬，但是蘇媽媽的微博粉絲竟然有二百多萬，活粉也很多，而且是男的女的都有，有的粉絲在意的是蘇媽媽點讚了一個帥哥的微博，有的人在意的是蘇若的店。
【也是吼，蘇媽媽點讚這個是不是因為她也相信啊】
【才不是吧，蘇媽媽不是正兒八經的科普主播嗎？】
去所謂的鬨鬼現場用各種科學原理解釋的那種科普博主。
也正是因為這種硬核，才讓粉絲們喜歡。
畢竟不是什麼主播都能在靈異恐怖直播間保持自己的唯物主義。
有的時候也會發生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可蘇媽媽就是能用科學原理來解釋。
因為一本正經有些沙雕的直播間才會如此快速的積累人氣。
但現在蘇媽媽竟然點讚了一個玄學博主。
比起相信玄學，粉絲們更願意相信蘇媽媽是因為鄙視玄學。
【那個……你們就沒想想過是因為這個博主說的是惡意退款嗎 ？】
也有明白人在下麵表態。
經過這人的提醒，大家這才紛紛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們理解錯了，原來是因為惡意退款。
蘇媽媽在一邊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嗎？”
蘇媽媽立刻收斂笑意，“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蘇若立刻閉嘴。
搞玄學，哎呀。
不就是搞了個玄學嗎？
蘇若自知理虧。
蘇若打包完快遞，將這些視頻存檔好，找到了範明的視頻，又給發到了微博上。
一家什麼都賣的黑店：範先生，五十塊的符用的開心嗎？[視頻.av
視頻裡麵是蘇若開範明寄回來的箱子的開箱視頻。
從拆開盒子到拆開裡麵的荷包，全部都是無剪輯的。
那個嫩黃色的荷包裡麵並沒有疊成小三角的符紙，隻有一小塊明顯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小塊疊紙。
這一看就不是蘇若原配的符紙啊。
蘇若這錘來的太實在，直接把範明發出來的幾條評論堵得死死的。
範明在工位上氣的發抖，周圍一直在偷偷觀察的同事們見狀都發出了悶笑。
好多人都在刷著蘇若的微博主頁，兩邊同步吃瓜，在看到範明的反應之後更覺得好笑。
搞什麼嘛，整天道貌岸然的，沒想到竟然能做這麼臭不要臉的事。
範明臉一陣青一陣白，他都有點不敢抬頭看周圍的同事。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在淘寶的規則裡做了合理的選擇。
讓他感到生氣的隻是蘇若將他的所作所為發到了網上，讓他暴露了。
【這就是大博主嗎？說不過人就網暴？】範明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用網暴這個名號。
現在網暴非常敏感，隻要扯上整個話題，就一定有人轉移時間。
【網暴又是網暴，怎麼隻是把你做的事重新說一遍就是網暴啦？】
下麵的評論風向並不像範明一開始想的那樣被網暴帶偏，而是嘲笑自己。
他差點沒忍住摔了鼠標，氣上頭再加上他剛才一直沒有抬頭，自然沒有發現領導現在就在他身後。
旁邊的同事都在假模假樣的認真工作，隻有範明毫無所覺。
“範明，上班時間刷微博？”範明身形一僵。
他好像……聽到了經理那個老男人的聲音？
“上班摸魚刷微博，違反了公司規定，扣二百。”
不給範明解釋的機會，大腹便便的中年經理轉身離開，周圍的幾個同事這才放鬆下來。
“你怎麼不告訴我！”範明氣衝衝的問鏟除身邊的同事。
“我怎麼告訴你？誰讓你自己上班摸魚還不注意的。”被範明凶了的同事也不給他好臉色，“怎麼，沒吵過人家朝我撒氣？”
範明覺得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出了巨響，抄起放在一邊的外套打算離開，卻又在門口撞到了剛剛離開不久的經理。
“怎麼，不服氣嗎？”經理的火也起來了，“上班時間曠工，扣一個星期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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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景在全國各地上演。
除了範明之外，B市另一個寫字樓裡也一度陷入了微妙。
他們幾個都在微博上看到了名字，也發現自己被掛了。
和範明不一樣的是，這些人裡有很多人在大夏天的辦公室裡戴上了帽子。
這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掉發，眼中的甚至快要地中海了，十分的丟人，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一起掉頭發，還以為是中了什麼詛咒。
這也太丟人了。
又不能不工作，隻能戴著帽子過來上班。
“我覺得我們脫發，是不是因為那個微博啊……”一片沉寂當中，突然有個小姑娘說道。
這個小姑娘也是戴著帽子的人之一。
從周圍垂下來的發絲並不多，她下意識摸了摸耳邊的頭發，卻又發現自己指縫裡多了幾根頭發。
又掉了！
這麼幾天怎麼能掉成這樣！
絕對，絕對有問題！
幾個人都在蘇若的微博裡麵，不停的刷新著新的評論，有一個和他們一樣惡意退款的人在和蘇若撕逼。
其實隻是單方麵撕逼而已。
蘇若隻是偶爾回個表情和幾句話。
還是最後蘇若回了一句：【真的不需要假發嗎？】才讓她恍然大悟。
“什麼？”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沒想明白她為什麼會說起蘇若。
他們現在刷蘇若的微博，不過是因為他們被蘇若給掛了而已。
“你看這個店主對這個人說讓他買假發套……前幾天我們要退貨的時候他不是才在店裡上架了那個假發套……”
這樣時間線不就對上了嗎？
那家店裡隻有符和睡眠香，突然多出來一個假發真的和這個店鋪的風格格格不入，當初他們還聊過店長是不是瘋了，怎麼連假發套的生意都不放過。
現在看看他們掉的頭發再看看當初頁麵上的字……
這分明就是暗示。
幾個人在女人的提示下想起了這回事。
現在那個假發套還掛在店裡。
一頂假發竟然要一千塊，這個價格顯然有點搶錢，可是一頂真人假發但群人不止這個價格了，再加上這還是長發，算起來竟然還挺劃算。
有的不差錢的，還買了一頂，在買家反圖裡麵貢獻出的自拍的很是自然，幾乎和原本的頭發完美融為一體。
並且安利了不少禿發人士。
據說不沉也不悶，非常透氣，也不會太假，除非知道戴了假發，不然根本就看不出來戴的是假發。
現在銷量已經100+了。
雖然也有人問為什麼這個簡介如此簡單粗暴，又沒有那種吹得天花亂墜的介紹圖，可耐不住效果就是好啊，說不定是店長小哥一根一根親自勾的呢=w=。
他們哪裡知道這些假發是為了那些惡意退款的家夥準備的，還美滋滋的跟廣大禿發人士安利，引起了一波購買狂潮。
要讓他們花一千多塊買一頂假發不太可能，但就這麼讓他們盯著禿了的腦袋出門也很不現實。
他們幾個猶豫再三，給範明發了個私信問問他有沒有掉發。
那邊過了好一會才回複。
【最近掉的是比較厲害】
【我們也退款了，現在有人脫發脫的快要變成地中海了】
【我們懷疑是這家店的店主做的】
範明現在不在公司了。
剛才經理用曠工扣了他一個星期的工資，反正工資都已經扣了，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在公司待著，直接回了家，將放在茶幾上的那張符咒拆了開來。
他買的是桃花符。
這個符咒是店裡最便宜的符咒之一，當初就隻是想要那個精致的盒子而已，到時候自己退貨將那個盒子扣下來，這個符咒還回去，沒想到送過來就隻是一個荷包。
他要荷包有什麼用？？？
他心裡不爽，又想退，但是又覺得耽誤時間，再加上一點點對符咒的好奇，這才將桃花符留了下來。
一想到自己今天因為這個破爛符咒扣了那麼多錢，又被同事用那種眼光盯著他的心裡就十分火大。
他用頭發絲想，都知道自己以後在公司裡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可是他又舍不得這個工作。
朝九晚五，五險一金，工作不忙，月薪足有一萬五。
當初他可是走了狗屎運才能被這個公司錄取，要是因為這個丟了工作他是萬萬不情願的。
可是……
他又想起了私信裡的那個人跟自己說的自己的脫發和倒黴，很有可能是因為蘇若導致的，又把符咒的主人恨了一遍。
範明將那個符紙拆開，卻發現符上的紅色字跡淡了許多，黃色的紙也變得老舊。
和他剛買回來那光鮮亮麗的一點也不一樣。
果然是假冒偽劣產品，竟然沒幾天就壞了！
他直接把這東西丟進了垃圾桶裡，和那幾個微博私信的人聊了起來。
兩方人有同樣的過去。
比如曾經退了款，現在都在掉頭發。
還有都被蘇若掛在了微博上。
比起範明不知悔改瘋狂辱罵蘇若，另一邊的人反倒是對蘇若產生了不少敬畏之心。
可能是因為這東西太玄學了。
尤其是那種被人攛掇著第一次這麼做的，更是後悔的不行，當初就不應該聽信這幾個人的，和他們一起退款。
現在大家一起社死，還要脫發，以後都沒辦法見人了！
女孩子更是對自己的頭發珍之又重，現在看自己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害怕的要死，已經在和朋友商量要不要去道個歉，希望蘇若不要繼續計較了，把頭發還給她們。
他們根本沒辦法想象以後頂著光頭、隻能靠假發生活的日子。
範明發現對麵的人消失了。
也不跟自己一起罵他們，現在微博改版之後沒辦法顯示已讀，所以範明摸不清楚對麵究竟是沒看到還是害怕了。
應該是害怕了吧。
範明心裡煩躁，將那已經褪色的符咒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裡。
而和範明接觸完的這些人直接放棄了範明。
範明這人分明已經放棄治療了，給他一個改錯的機會竟然不抓住反而怪蘇老板……
“要不我們還是道歉吧。”終於有人忍不住一邊哭一邊說了，“我不想變成禿子。”
有人開了一個頭，緊繃的氣氛終於戳開了一個口子。
“道歉吧，道歉吧。”
一個辦公室的人都整齊一致的拿起了手機或者電腦，發出了自己的道歉微博。
而這個時候，蘇若已經跟著自己母親出了門。
他家除了那個送貨用的小貨車還有另外一輛代步車，不到二十萬，在京城絲毫不起眼，兩個人要用的東西放在車後座，蘇若開著車，按照導航往郊區開去。
聽自己媽媽說她團隊裡的人已經等在那裡，就等他們兩個人到。
京城郊區一處廢棄的彆墅裡，奕星四五個人正等著蘇媽媽過來。
“蘇姐說要把她兒子帶過來。”他們一邊檢查器材一邊說。
“是不是也想讓自己孩子入行？”
這是最有可能的。
蘇媽媽長得就很好看，雖然在京城生活了好幾十年，但她的長相卻是那種溫婉的水鄉女子，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往各種廢棄的彆墅裡麵一站，分外不搭，他們見過照片，照片上的蘇若的確是個帥哥，而且還是那種初戀型帥哥，在現在的直播界也挺受歡迎的。
如果出道，不出什麼幺蛾子，肯定是要火的命。
今天他們過來，就是為了明天的直播做準備。
那些不能解釋的靈異現象，其實都是他們提前布置出來的。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鬼呢？
“管那麼多呢，反正是蘇姐自己操心。“
這五個人裡，唯一的妹子有點期待見到蘇若。
蘇若這種長相，可是她的理想型，離開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種類型的帥哥了。
萬一、萬一呢。
道路儘頭駛來一輛寶馬，開車的不是隻有一米六出頭的蘇媽媽，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他們隔得遠，再加上有一層偏光的玻璃，在蘇若正式下來之前，眾人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不好意思，我兒子耽誤了點時間來晚了。”蘇媽媽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了下來。
“沒事沒事。”團隊的人怎麼可能去責備老板呢？
不可能的。
不要工作了嗎？
“車子停在這裡就可以了嗎？”蘇若拎著兩個人的包一邊下車一邊問，他從車門的遮擋下起身而出。
哪怕是提前有照片做鋪墊，那從車裡走出來的高挑年輕人依舊奪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啪！
一聲脆響，女孩手中的保溫杯甚至沒能拿住，直接落在了地上。
“……啊！好帥！”
*
“老大，外麵是不是有聲音？”
昏暗的彆墅內，常枝梧和手下拿著手電走在地下室的長廊中。
已經廢棄多年的地下室卻嶄新的像剛裝修出來一樣，走廊的牆壁上還掛著不少自畫像。
“有普通人過來了。”常枝梧停下腳步仔細的聽了一下，篤定的說道，“先出去，讓普通人離開。”
可當他們轉身的時候，來時的路卻成了一麵牆壁。
路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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