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間裡茶葉要多放些,上次她喜歡的那種要有,再從我私庫裡把京都國公府送來的茶葉送些過去。”
花桂:……
如果是旁人的家的丫鬟,這時候該說的話是‘主子,那可是您最愛的茶葉,國公府特地為您搜尋的,一兩千金難尋,攏共隻得那幾小罐,怎麼能給一個平民丫頭吃?’。
花桂是理智的清醒的,知道這種時候什麼也不用多說,隻消乖乖答應下來就好,她確實也是這麼做的。
隻是心裡難免感慨,那個被她視作標杆、極度清醒理智的主子,怎麼如今也變成這幅為愛沉淪的模樣了?
但她接著又想起了貴妃,該說主子真不愧是貴妃的孩子嗎?
花桂在心裡默默地吐槽著,出門就去把這事安排好了。
不大會兒功夫,隔壁院子裡人來來往往,兩間臥房就收拾出來了。
房間裡麵布置的並不富麗堂皇,而是清淡雅致的風格,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花桂把剛從私庫取來的茶葉裝進臥房的瓷罐裡,就聽身後傳來林如信有些陰測測的聲音。
“你從私庫出來,不該去伺候主子嗎?”
花桂沒動,隻說道,
“這是主子的意思。”
林如信瞬間泄了氣。
花桂最是明哲保身的人,不會多管閒事,但這時候,卻也不得不說一句,
“林管家,主子有他自己的安排,這事你還是不要多管了。
從前衡清苑俱聽你的吩咐做事,但如今,主子醒來了,你也該醒來了。”
“我知道。”
……
林如信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明白歸明白,心裡總歸是有些情緒在的。
他是絕對忠於主子的,所以見不得主子的利益受損,見不得主子因為某些人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他清楚那是主子的意願,所以不會也不能破壞。
隻能找人喝酒放鬆放鬆。
這人選自然是溫二。
兩人湊在一起喝了酒,林如信把溫七最近的情況,挑了些能說的向這位是他朋友,也是溫府掌家的二爺說了。
溫二同他唏噓一番後,問他要不要向京中傳遞這個消息。
林如信拒絕了,
“七爺身體一向不好,這種事在從前也沒少發生過,向來是不能這麼做的,徒惹麻煩罷了。”
溫二於是作罷,想了想,又說道,
“東流那邊,我們接手的那些人裡,發現了一件事。
是關於那個木婉青的。”
原本已經喝的有些迷糊的林如信瞬間清醒過來,“你說。”
“東流的人招供,他們盯上木婉青,是因為她像皇帝喜歡的某個人,打算把她調教一番,送進宮去。
這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聲。”
林如信的酒這次是徹底清醒了。
如今的皇帝,存的什麼心誰人不知?
覬覦先帝的兩位貴妃也不是秘密。
皇後是溫貴妃的侄女,又有諸多妃嬪肖似麗貴妃,這等醜事……
但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東流的人,也覺得木婉青像麗貴妃……
林如信起身,無視後麵喊他的溫二,匆匆趕回了衡清苑去彙報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