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1 / 2)

要讓一個上進的少年變身成為一個紈絝子弟時間容易的事情,但對賈敬來說,他要當個紈絝卻是有些困難。

先如今新朝初立未久,當年跟著太/祖爺打天下也誕生了一幫子的勳貴。這些勳貴們都是泥腿子出身,對於什麼傳承啊,子孫後代也不怎麼考慮,所求得都不過是立時的榮華富貴。

這麼一來,倒是誕生了不少的紈絝子來,這些人鬥雞遛狗,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幾乎是京城這些青樓楚館裡的常客,又時常在京城中鬨些事情出來。

彆說是五城兵馬司那種小衙門了,就連賈代化這個九門提督,有時候也得看在他們父輩的麵子上放過這些膏粱年少來。

是以,幾乎沒什麼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就連強搶民女,縱奴行凶這種事都是聽說過的,更不用說什麼為著個妓子爭風吃醋,豪擲千金了。

賈敬做鵪鶉裝的在旁邊聽著他爹給他訓話,

“孽障,你要是也敢跟錦鄉侯家的那個不肖子那般去青樓,老子就先打斷你的狗腿。”

“你要是敢去賭館那種地方,哪條腳先進的,老子就打斷你哪條腿。”

賈代化跟用排比句似的,念叨了不少時間,到最後幾乎把紈絝常做的那些個事情全給排除了。

賈敬心裡也暗自盤算著,青樓楚館這種地方他是肯定不會去的,他媳婦還等著他及冠之年去娶回來呢。

更何況,前世他那不孝子賈珍可不僅是為個妓子能跟彆人爭風吃醋的,他連那些顏色好些的小倌們都沒曾放過。而且畜牲甚至罔顧人倫……

賈敬想起這些便覺得惡心,又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呢。

強搶民女,縱奴行凶這種事情,賈敬就更不敢了,雖說他是奉父命當紈絝,可他爹可是九門提督,要是一個不好,抓紈絝抓到兒子頭上,讓賈代化丟了臉。賈代化就能讓賈敬丟半條命。

這般想著,賈敬最後思索了半天也隻能找出了個最溫和的當紈絝的法子,鬥雞遛狗。

賈敬不怎麼喜歡雞那種臟兮兮的東西,哪怕是鬥雞也不怎麼能接受,可是狗卻是有現成的。

上次番邦進供了好幾隻狗來,因為賈代化簡在帝心,倒也分到了一條狗。雖說隻是條狗,還是番邦的狗,可是從宮裡轉了個手在賜下來,就多了個禦賜的招牌,身價就不免漲一漲了。

皇帝禦賜的東西臣下們為著表達自己的尊敬,基本上都是得找個香案供起來的。當然,像狗這種活物自然是也不可能跟著一起供起來。

但賈代化也特意給狗修了個狗舍,有找了兩個慣常養狗的人伺候,那狗子當小祖宗也不是沒有。

想到鬥雞遛狗,賈敬的主意就打到了那禦賜的狗上麵。

眾所周知,紈絝也不是人人能當的,那得是富貴人家的年輕子弟才能被叫成紈絝。年紀大了,那都叫老不休。

尤其是在京城的這幫紈絝中,那更是要拚身份,拚地位的。

這個品種的狗子,整個京城也找不出幾條來,而且不少還都是養在皇宮內苑或者王府中的。要是出門遛這條狗子,那豈不是備有麵子。

寧榮街附近也都是權貴人家的住宅,這裡彆說是人聲鼎沸了,就連沿街叫賣的小販都少見。

連紈絝子弟們也尋常不會在這種地方鬨事,他們基本上都是在北市那個街市繁華,人煙阜盛的地方。那兒茶館酒樓,成衣店書鋪,甚至是青樓也不是沒有,就連賣身葬父的戲碼也常有的見到。

賈敬往常去那兒的書鋪買書或是筆墨紙硯的時候,都是坐著轎子或是騎馬出行的。可現如今,你看看誰家的紈絝是坐著轎子到街麵上惹事的。

更何況,他還牽著條狗子呢。

所以,賈敬便隻能徒步去北市逛逛了,賈敬趕走了一心想跟著他出去伺候的蒼術,哪家的紈絝出門惹事還帶書童的?左手牽了條狗子,把右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在寧榮街麵上踱步。

還真彆說,這大概是賈敬上輩子向往的日子了。上頭有父兄頂著,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頑童,隻顧著吃喝玩樂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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