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教完遠程操控蓮花台的方法,看著忙來忙去的宿主,它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確定蓮花台已經到了荀喆手上,楚時辭長鬆口氣,‘叫哲哥過來救我。’
係統沉默一瞬,【可男主不是被封印了麼。】
楚時辭不吭聲了。
他遇到危險,會下意識想到哲哥。
現在荀喆被困在山洞裡,根本幫不了他。把蓮花送過去,隻會讓哲哥著急擔心。
楚時辭試著把蓮花台叫回來,但小蓮花被荀喆抓住了,哪都去不了。
小屋子裡很安靜,大陽天娘娘不知是睡了,還是正在修煉,保持著黃金雕像的模樣一動不動。
昨晚大陽天娘娘隻看女人一眼,就將她控製住。楚時辭不敢回到小木雕身體裡,怕也被操控了。
之前和係統關係一般時,係統沒提過宿主靈魂能進空間的事情。
現在關係好了,天天把他往家裡領。
楚時辭在係統家吃吃喝喝,宅了一整天。
玩到下午五點多,一直緊閉的木門忽然打開,年輕和尚領著中年男人走進來。
那中年男人戴著墨鏡和鴨舌帽,臉嚴嚴實實地遮住。
他神色慌張,不停地搓著手。楚時辭抱著係統往外看,他懷裡似乎藏著一把刀。
進來後他癡癡地看著大陽天娘娘雕像,忍不住對它伸出手。
和尚側身擋了擋,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被黃金雕像按住腦袋的小木雕。
安撫好男人,他邊開文件夾邊道,“張先生,把你的照片和生辰八字給我。”
男人從包裡摸出一個紙包,“都在這,錢也在這。”
和尚打開看看,將東西放進文件夾,拿出一個小冊子翻找起來。
“這段時間快臨產的人不多,隻剩兩家人,一男一女。懷男胎的那家條件一般,夫妻兩人都是農民。但老來得子,會很溺愛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
“懷女胎的這戶,條件還算好,男的是工廠小老板,先生你打算投哪家?”
中年男人麵露難色,很明顯是瞧不上第一戶人家,又不想做個女人。
他猶豫兩秒,“沒有彆的選擇麼,我帶了這麼多錢過來,不就是想投個好胎。”
“女胎這家條件不錯。”
“做個娘們?生來就是給彆人操的,那樣還不如有個窮鬼爹媽。”
楚時辭圍觀全程,覺得這人有夠惡心。
和尚表情依舊很平靜,他似乎早就知道男人會說出這種話。
男人越來越不安,冷汗不住地往下流。
他從懷裡摸出一把菜刀,抵在和尚脖頸上,“老子他媽給你錢,是想下輩子享福的。那娘們身體我不要,你給我找個有錢的爹,老子要做富二代!”
和尚抖抖冊子,“有倒是有,但至少要等上七個月。”
“嫌錢不夠是麼,我再加五萬!”
“和錢沒關係,十月懷胎不是說生就生。”
男人似乎很急,他雙眼泛起血絲,仿佛下定決心般跺跺腳:“行,花五十萬給窮鬼當兒子,總比……”
他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和尚也沒追問,告訴他七天之後奪胎。要他在當天晚上十一點前自殺,會有專人幫他進行奪胎。
男人跳著腳罵:“七天?!今天不能投!”
和尚還是那句話,孩子不是想生就生。
這兩戶人家都是七日後生孩子,他要是不同意,至少再等兩個月。
男人也沒辦法,拿著菜刀惡狠狠地威脅和尚一通,陰沉著臉走了。
係統趴在宿主腿上,嫌棄地切了一聲,【他還瞧不上人家?那老來得子的兩口子,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呸,人渣。】
楚時辭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不隻是人渣這麼簡單,他應該是個在逃通緝犯或者欠了高利貸。尋常人聽到七個月後能投胎富二代,肯定會耐著性子等下去。他這麼急,不是警察在抓他,就是被仇家盯上了。’
【所以他急著投胎,是因為麻煩纏身?】
楚時辭嗯了一聲。
一整天過去,他都沒有看見荀喆。也不知道要過多久,哲哥才能衝破封印。
半夜幾個和尚忽然進來,將文件夾全部收起來,在桌上擺滿供品。
楚時辭以為這是大陽天娘娘要吃飯了,但黃金雕像一直沒動靜。
第二天一早,小屋子大門再次被人打開。這回來的不止有和尚,還有四名警察。
幾個小警察管領頭的男警官叫張隊。
看到黃金雕像時,警察們愣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四散開來在屋內搜查。
張隊沒動,站在門口跟和尚說話。
楚時辭豎著耳朵偷聽。
z市發生一起特大連環奸殺案,凶手三年間奸殺十七名女性。最小一名受害者隻有九歲,唯一一名幸存者被折磨到精神失常。
情形十分惡劣,已經引起社會轟動。
警方正在抓捕凶手,有目擊者稱曾看見凶手進入大陽天明寺,所以特意前來調查,希望寺廟方麵能配合。
和尚表現的特彆配合,隻是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張隊明顯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幾句就聽出和尚有問題。
楚時辭看見他的手垂在身側,隨時準備將人拿下。
就在這時,和尚忽然轉過頭。
張隊下意識順著和尚的目光看過去。
放置在供桌上的黃金雕像,腦袋不知何時變成一張狐狸臉。
他連忙伸手掏,可就在下一秒,那狐狸睜開眼睛,咧嘴對他露出陰惻惻的笑。
張隊眼神逐漸變得呆滯,再開口時就是下令收隊。
隊長發話,其他警察一臉懵逼地跟著走出去。
臨出門前一個小警察看看屋內,“張隊,那雕像桌下好像……”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隊長大聲嗬斥住,委委屈屈地低著頭離開。
大門再次落了鎖,楚時辭氣得直磨牙:‘完了,警察被控製了。再過六天,這畜生就能開啟全新人生,逃脫懲罰,再氣死那對老夫妻。’
係統咂咂嘴,【這大陽天娘娘好邪性,不管和尚還是警察,說控製就控製,狐狸精都這麼厲害麼。】
‘哲哥說她身上沒有狐狸味,不是狐狸精。’
【可她有狐狸臉啊。】
其實楚時辭對大陽天娘娘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這老妖怪為什麼要幫惡人奪胎。
她是個妖,難道妖也會貪財?
楚時辭正在沉思,小木雕的腦袋突然被人摸了兩下。
他連忙躲進空間,和係統一起鑽進被窩裡。
剛剛還一動不動的黃金雕像,緩緩變成等人大小。
楚時辭深吸口氣,抱緊係統小心地往外看。
大陽天娘娘身體依舊模模糊糊,臉卻不再是狐狸臉。
那張白淨的臉上沒有五官,反倒布滿裂紋,像是一塊塊皮拚接縫合而成。
她捧起小木雕,拿在手中細細把玩。位於嘴部附近的裂口緩緩張開,露出一條漆黑的縫隙,裡麵傳出女人的笑聲。
“小木頭精,剛剛發生的事,你都看到了。”
楚時辭看得頭皮發麻。
“奇怪,你的靈魂到底躲到哪去了。我沒聽說過成了精的木頭,還會這門法術。”
“你的小蓮花飛了,是出去搬救兵?那條蛇還被關著,他救不了你。”
大陽天娘娘說到一半,忽然笑起來,“他長得倒是俊俏,化成人形後比狐妖都美,我看多少次都看不夠。可惜性子太傲,出手也太過狠厲,見麵就想殺我。”
楚時辭知道自己不是她對手,也沒出去送死,隻是對著外麵比了個中指。
一提到荀喆,她聲音都冷了幾度,“你和誰混在一起不好,偏偏做了他的手下。”
大陽天娘娘說著,隨手將小和尚拆的稀碎。
將殘骸往地上一扔,邁步上了供桌,重新變成黃金雕像。
屋內再次安靜下來,木雕四肢散落一地,腦袋骨碌碌滾到一邊。
楚時辭:……!
‘艸,統哥,我分家了!’
係統不急不慢地喝著紅茶,【沒事,到時候找荀喆修修就行。而且你靈魂在我家,又不在木雕身體裡,不會痛也不會有感覺。彆慌,安心。】
楚時辭沉默半晌,‘我倒是不擔心,反正拚上就好,可哲哥怎麼辦。’
【?】
‘我讓蓮花過去給他報信,他要是找過來,看見我變成這樣……他現在活力值才10點,受不了這麼大的視覺衝擊。不行,我再想想辦法。’
楚時辭試著召喚小蓮花,蓮花台沒反應,估計還被荀喆抓著。
等了一會,發現大陽天娘娘一直沒反應。
楚時辭回到身體裡,強忍著四肢分離的怪異感覺,嘗試操控不遠處的手臂。
就在手臂即將碰到軀體時,係統突然臥槽一聲,一把將他拽回係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