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第五個世界32(1 / 2)

胖管事沒再找上門,說明哲哥成功應付過去,沒露出一絲破綻。

楚時辭就知道老攻是最棒的。

和男主相安無事地度過一個夜晚,第二天一早,楚時辭準時起床。正想像往常一樣,聽五點的早間新聞。一轉頭,卻發現男主沒醒。

他在扮演智障音箱,沒人要求他放新聞,他也不好主動放。他靈魂鑽進空間,抱著係統自己偷聽。

今天新聞沒什麼特彆的內容,都是經典老番。唯一新鮮的東西,大概就是民間新出了一個【數據人研究協會】。

致力於研究數據人是否有人性,是否是真實的生命體,試圖尋找人類和數據人共同生活的辦法,要求政府保護數據人不被玩家侵害。

記者街頭采訪時,被采訪的路人,管研究會裡的人叫聖母。

這些都是過去的新聞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政府已經準備清楚所有數據。

說明研究會抗議失敗,數據人並沒有得到世人認可,他們終將會麵臨被集體清理的命運。

楚時辭能理解這個國家的決定,在他眼裡數據人、克隆人和改造人,其實沒什麼區彆。

他都見過,也知道他們最終的結局。

在很多人心裡,沒有血肉之軀就不算人類。數據人和人類注定沒辦法共存,被清理是必然結果。

楚時辭不是個心懷天下蒼生的人,他隻在乎身邊的人,活的開不開心。

直到有人過來送早飯,男主才從床上起來。

和楚時辭想的不太一樣,他好像不需要通過新聞確定時間。

吃過早飯,楚時辭看見他從盒飯最底下,抽出一張紙。用私藏的鉛筆,摸索著在上麵寫字。

楚時辭探頭偷看。

【他換了位置,雜物間和十號房沒有黑盒。調查其他樓層,彆讓他發現異常。他沒有銷毀黑盒,證明他還在搖擺不定。不要激怒他,免得狗急跳牆。】

那個‘他’,代指的就是胖管事劉哥。

楚時辭記得男主在錄音裡提起過,他早就搜集到虛擬監獄內外勾結,利用全息艙囚.禁活人的證據。

他不懂其中原理,想來應該是需要虛擬和現實兩個世界同步協作,才能完成這項搜證任務。

在幻象人生技術人員的幫助下,男主將證據存放在黑盒裡。準備帶出去時,劉哥反水。

再結合劉哥的種種表現,楚時辭感覺他應該屬於中立立場。

他既想利用監獄賺錢,又不想因此受法律製裁,也不敢將孫醫生陣營得罪死。

所以他搶走黑盒,拿在手裡當保命底牌。

如果直到數據銷毀,孫醫生等人也沒找到其他證據。監獄穩贏,他就將黑盒處理掉,拿著錢走人。

如果孫醫生他們弄到彆的罪證,或者直接在現實世界裡殺過去,把他從全息艙裡揪出來。

那他就交出黑盒,算是提交重要證物。將功補過,爭取寬大處理。

要是沈修哲和知情者,不小心出了點‘意外’,再也醒不過來。他還可以順水推舟,將自己塑造成隱匿於黑暗中的臥底,從叛徒一躍成為悲情英雄。

劉哥做事很謹慎,楚時辭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虐待活人,也不讓手下碰沈修哲。

一是雞都有老板,不能隨便碰。二是想著少犯點罪,給自己留條後路。

劉哥心底希望監獄能贏,他肯定會極力拖延時間,將黑盒藏到最後。

楚時辭陷入沉思,他在想劉哥那個人精,能把黑盒藏在哪?

隔壁十號房是給參賽觀眾準備的,是虛擬監獄建成後才有的項目。

雜物間地上殘留著襯衫碎片,牆上還有象征著循環次數的數字‘4’

這說明劉哥先前都是將黑盒,藏在不會受監獄主線劇情影響的房間。那樣循環開始後,黑盒的位置才不會發生變化。

楚時辭捋了捋思路。

隻有真人居住的房間,不會受循環影響。這棟監獄裡的真人,有工作人員、雞、參加大逃殺的觀眾,和部分被替換過的老鼠。

老鼠處於最底層,他們跟數據人老鼠一起,住在大通鋪。那部分紙條人安插進來的真人,生活的房間不在循環之外。

除了沈修哲外,其餘的雞沒有那麼強的鬥爭精神,他們都住在五樓。

參賽觀眾不受監獄管理,房間裡還會隨時直播,屬於不可控因素。把黑盒藏在裡麵,萬一被觀眾看見,事情將徹底失控。

工作人員的休息室,紙條人應該早就借著職位便利搜查過。

這麼一看,範圍其實很小。

隻需要查雞的房間,或者類似於雜物間,那類不顯眼的工作間。

楚時辭想到這裡,突然愣了一下。

既然男主能記住循環,那他為什麼還要在雜物間的牆壁上,寫下數字‘4’?

還沒想出點思路,小音箱就被男主捧起來。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楚時辭戰術後仰,免得弄出什麼意外。

“阿辭同學。”

“我在。”

聽到他的回應,男人沉默半晌,忽然輕笑一聲,“你屬於我了。”

楚時辭:……?

係統:【?!】

他在說什麼胡話?

突然說這種話,楚時辭嚇了一跳,他還以為男主要對他做什麼。

但男主對他的態度,和之前沒區彆。依舊是把他當成一個死物,不像沈修哲,會對著音箱又親又抱。

他這表現,更像是從彆人那搶來一個東西。用起來覺得還不錯,索性直接霸占,當成自己的。

楚時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怕再次見麵時,男主不會把他還給哲哥。

兩個大男人,為了搶一個音箱大打出手。

簡直是世界名畫,楚時辭都不敢細想。

————

跟男主待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楚時辭越覺得這個人不太正常。

他占有欲強得離譜,強到讓人渾身發毛。

有一次,他無意中摸出沈修哲遺忘在角落裡的橡皮。

在楚時辭詫異的注視下,他把橡皮擦乾淨,對著它說了一句,‘屬於我了。’

不管是多麼零碎的小件,一切沈修哲獨有的物品,他找到後都會占為己有。

男主給自己取了新名沈承安,似乎迫切地想和‘沈修哲’這個身份扯清關係。

他每天都會點幾首鋼琴曲,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屋裡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表情會突然變得十分扭曲。

沈承安洗澡時,透過透明玻璃,楚時辭在他身上看見道道傷疤。他經常會抓撓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對待生死仇敵。

如果能看見沈承安的活力值,那他的活力值應該已經低於10了。

楚時辭覺得這人也挺可憐。

同情歸同情,他還不確定男主到底是怎麼想的。萬一他真的想對哲哥不利,那同情他暴露自己,就是在害哲哥。

孰輕孰重,楚時辭分得很清楚。

他儘職儘責地扮演小音箱,沈承安沒發現異常。

一人一箱相處的很和諧,楚時辭這段時間也偷窺到不少秘密。

附近沒有人的時候,沈承安喜歡自言自語。聲音不大像是夢囈,說的話經常重複,邏輯特彆混亂。

楚時辭都聽不懂他的意思,但他重複最多的一句話是,‘憑什麼,這不公平。’

他總是睡覺睡到一半,毫無征兆地坐起來。然後在楚時辭驚恐地注視下,捂住腦袋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一個人在那嘀咕,‘這就是場屠.殺,我都知道的,我全都知道的。憑什麼,這不公平。’

楚時辭觀察過,沈承安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很正常。高冷孤傲,沉默寡言。除了會偷偷跟紙條人接頭外,看上去和哲哥沒任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