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樞白在軍隊裡十幾年,見到的都是些粗糙大漢,哪怕是去訓練新手營,也沒見過這般的柔軟少年,像一個可愛招人喜歡的小弟弟。
段樞白是把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公子當弟弟看待的。
穿越的那一天醒來,迷迷糊糊間和他拜堂成了親,雖然到現在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按照這邊的社會規則,他們兩個便綁在了一起,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即便還有和離休妻那回事,他是個男人還好,雙兒本身就受歧視,蕭玉和這個成過婚的雙兒離開他後無法在世上立足,段樞白自然不能這麼殘忍地對待他,他是他的責任,哪怕不能把當做妻子一樣對待,但他會像對待弟弟一樣照顧他。
等他的實力強大了,能庇佑他了,蕭玉和要是喜歡上其他人,段樞白就放他離開,還貼一筆嫁妝讓他過得幸福快樂。
第二天一早,段樞白天還沒亮就起來了,蕭玉和還窩在他懷裡,他輕手輕腳地起了床,沒有驚動睡得死沉的蕭玉和,白胖胖也就沒機會知道自己居然主動滾進男人懷中睡了一夜。
段樞白和張長樂會和後,直接帶了五十人乘著天還未大亮包圍了秦海珠的府宅。
秦海珠在大廳裡捏著胡須,老神在在地等著他,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段大人,這麼早就來我府中有何要事?”
段樞白冷哼一聲:“你何必明知故問。”
“秦大人,你在這陽城,可是發了不少死人財,勾結匪盜,隱報災情,強占婦女,侵吞稅款,草菅人命……你可知道我朝的律法是怎麼寫的?”
“不知。”秦海珠挑釁地抬眉。
“無論是哪一條罪狀,你項上的人頭都要落地,我來到陽城兩天,手底下掌握的證據已經夠判你死罪,而今人證物證具在,你還不束手就擒。”段樞白說完,接過張長樂遞過來的丈二長-槍,槍尖一轉,對準秦海珠的喉嚨。
秦海珠完全沒有被他的武力威脅所恐嚇到,他笑眯眯地捏著槍頭掉轉方向,如同閒庭散步一樣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悠閒地喝了一口茶,“段大人,你看我這宅邸如何。”
“富麗堂皇。”和陽城裡麵的破舊民房不同,這位秦縣令的府宅可謂是修得金銀遍地,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正是如此。段大人,陽州和京城隔著千山萬水,朝廷管不到這裡來,你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我一起在這裡做個土皇帝……金子、銀子、珠寶,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段樞白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想要你人頭落地。”
秦海珠笑得眼睛眯起,眼紋堆成一條條褶子,他擺擺手:“哎,段大人,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有一句話你知不知道?”
段樞白挑眉:“什麼?”
“強龍壓不住地頭蛇,逞一時威風是沒用的。”說著,秦海珠奸詐地笑了起來,他本來細眉細眼,此時笑起來,更顯得賊眉鼠眼,猥瑣至極,令人惡心。
段樞白收槍抱胸,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你是在拖延時間?或者是在等什麼人,那我勸你不要枉費心機。”
他用眼神示意張長樂:“把人帶上來。”
門外扔進來一個矮瘦頭上長瘤子的鼠目青年,他被綁手綁腳,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呻-吟:“秦大人救我。”
段樞白回過頭來看已經開始慌張的秦海珠:“憑你這個小嘍嘍,就想藥倒我上百猛士?”段樞白領兵多年,為人謹慎,心機謀算無一不是頂尖的,昨日離開的時候就布置周全,秦海珠想派人在井水裡下毒,被他的人逮的正著。
“你也彆高興得太早,你知道前兩個太守是怎麼死的嗎?”秦海珠強自鎮定,他能在陽城耀武揚威這麼多年,手底下怎麼可能沒有半點人馬。
段樞白見招拆招,他忽然笑了起來:“如果你是在說你手底下的打手?那麼抱歉了,有一半冥頑不靈的已經被我兄弟們撂倒,另一半則被我策反,畢竟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想跟著你這種為官不仁的狗官做惡事。”
秦海珠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前兩個太守都被他輕輕鬆鬆搞定,沒想到常在岸邊走,哪能不濕鞋,這一次竟然踢到鐵板上了。
“段樞白,你以為你就贏了嗎?你——”
段樞白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右腳長靴踩在秦海珠的心口,他往手上灌力,手中長-槍向著秦海珠的眼睛直刺而去,秦海珠嚇的雙眼緊閉,一陣泛著騷氣的水流順著他的褲管緩緩而下,竟是被嚇尿了。
丈二長的銀色長-槍從秦海珠的麵皮劃過,刺入一旁的地麵,直把地板戳了個穿,槍頭上的倒鉤反射出銳利的銀光,打在秦海珠臉上。
段樞白惡劣地一笑,用槍尖抽打他的臉:“怎麼?秦大人,被嚇尿了?”
秦海珠抖得和篩糠一樣,半點威風也無。
段樞白一擺手:“來人,把他綁起來。”
段樞白走出秦海珠的府邸,有一人緊急來報:“將軍,城南三裡處集結了一窩盜匪,約莫五六百人,手持刀槍鐵棍,正往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