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樞白走後的第三天。
秋然覺得不太對,問道:“三天了姑爺還未回來,是不是派人去詢問一番?”
蕭玉和還在趣味盎然地種蓮花,聞言灑脫道:“他既然事務繁忙,那我們就不要叨擾對方,正巧我還沒把家裡收拾妥當,哼,等他回來,定要教他大吃一驚。”
他饒有興致地托著下巴,這一次要讓段樞白那個莽夫領略到他彆具一格的審美意趣。
段樞白走後的第十四天。
裝修房子不是一蹴而就的,蕭玉和忙活了十來天,又是采買又是監工,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等到大部分事宜塵埃落定,他終於覺得不太對勁,段樞白這大半個月都沒回來過??
這人是跑哪裡鬼混去了??
蕭玉和叫來兵士一問,那人答道:“將軍說他以後就住在新陽城……讓我們留在這聽從夫人您差遣……”
“新陽城?”
這叫什麼事?
什麼叫他以後就住新陽城,卻把他留在陽城,他是他的夫郎,分居兩地是什麼意思?蕭玉和氣的火冒三丈,拎起一個牡丹花瓶砸在地上摔個粉碎,“秋然,收拾包袱,我們找他去。”
那廂住進小木樓的段樞白愉快地過上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注孤生日子。
完成了【城市建設任務二:城市擁有十棟房屋】後,他又接連完成了【城市建設任務三:挖一口水井,為你的居民提供水源】和【城市建設任務四:修建廁所。】,分彆獲得了一本牲畜養殖大全和修建廁所得到的沼氣池圖紙。
完成這兩個任務後,接下來的任務要求城市裡麵的居民要達到兩五百千人。
【城市建設任務五:城市居民達到兩千五百人】
段樞白看到這個任務要求,思考了一下新陽城如今的條件,在秋收之前應該是養不起這麼多人,新陽城如今隻能勉強維持七百人的飲食消耗要求,所以這個任務沒有前麵四個好完成,現在還不能隨意擴張,隻有先發展農業,多囤積點糧食,才能更好的增加人口。
想到這裡,段樞白決定先打好基礎,畢竟任何一樣東西前期發展太快,後期就容易不牢固,穩定一下現在的規格,有了強大的糧食儲備和精英人員才好繼續發展。
於是,段樞白在新陽城的一天就是:早上練兵。手底下的四百多名將士,為了統一管理就分作四個隊,每隊一百人上下,一個隊又分作三個排,每排三個班,一個班十人上下。段樞白早起點卯考勤,帶著人繞著新陽城附近跑個五圈,晨跑結束分小隊練拳練槍以及騎射,因著有兩百餘名是新加入的兵士,段樞白沒有設計太複雜的訓練,除了常規的跑步訓練,後續還要加上俯臥撐蛙跳等等,等大部隊人體力耐力提升上去,再開始分組野外特訓。下午,分隊參加新陽城的建設,四個隊伍,有兩個種田開荒小隊,一個建房木工小隊和一個挖石修路小隊。
而段樞白則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裡搬。
白天練兵搞建設,晚上喝酒睡大覺,他喜歡這種繁忙卻有規律的生活,讓他仿佛回到了上輩子的軍隊生活。
沒辦法,日子過得太逍遙,躺在床上抱著酒壇睡得香甜的段樞白似乎忘記了什麼事……他之前有在心裡承諾過五天回陽城一次,後來因為這樣那樣事耽擱,每次都推脫明日,奈何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漸漸地他都快忘記這回事。
新陽城的小木樓一棟接一棟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拔地而起,漸漸成為一簇,將士們都換上了嶄新的宿舍,他們先是在木樓裡擠成一團打地鋪,後來又陸陸續續裝上了上床下桌的板式木櫃,每一個兵將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床鋪桌子和櫃子板凳。
尤其是配上鎖的衣櫃,這種獨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讓人覺得驚喜。
大部分人都很滿意這種設置。
劉東是種田開荒小隊的一員,他原先就是段樞白的部下,跟著他一路南下來到陽州,也是率先享受到新宿舍的士兵之一,他三下五除二沿著階梯爬上床鋪,欣喜地感慨道:“躺在上麵的感覺真好,將軍也對我們太好了吧,以前咱們在北邊,哪裡睡過這樣的床鋪,還不都是一蜂窩地擠成一堆,伸個腳都嫌困難,現在能有這麼大塊地盤,太自在了。”
“你說將軍給咱每個人弄個桌子是乾嘛的?我們又不和讀書人似的看書識字。”
“許是給我們放東西的。”
“那不還有個櫃子嘛。”
“我猜將軍是讓我們吃飯用的。”
“吃吃吃,你是飯桶嗎?”
單晨整個人趴在爬梯上,毛毛蟲似的蠕動上床,他就是先前在船上暈成醉蝦的那位,現今爬上懸空的床鋪,也是怕得要命,軟腳蝦一樣地一挪一動,他顫悠悠地道:“劉東,你不害怕嗎?萬一掉下去了怎麼辦?萬一床塌了怎麼辦。”
旁邊高大勇猛的男人吳鬆斜睨了單晨一眼,他和單晨公用一個爬梯,隻見他單手撐在床板上,用力一撐便直接坐上了床,冷冷看著單晨道:“廢柴。”
單晨趴在床上,惶恐不已,他感覺身下的床在搖動。
劉東枕著雙臂嘲笑他:“不是吧,單晨,你這不僅暈船,現在還暈床,說出去還不笑掉兄弟們的大牙,要是被陽州這群黑猴子知道,以為咱段將軍手底下都是些什麼兵啊。”
“我能睡桌子上嗎?”
“彆給咱將軍丟人了成不成,要不你去和陽城的那夥人換,他們現在還在打地鋪呢。”
“我不,我還喜歡這桌椅板凳呢。”
“那不就得了,勸你安安生生在上麵睡一覺,這不還有護欄嗎?摔不死你的,咱們戰場上刀劍拚殺都熬過來了,還怕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