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蕭玉和笑了笑,歪著頭來看他,像一隻天真無邪的小狐狸。
段樞白猛地點了數下頭,英俊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像一隻乞討主人憐愛的大狗狗。
“不要。”笑過之後,蕭玉和立馬冷臉,一臉嫌棄道:“你洗不乾淨,不要你,走開。”想到這人以後還要和自己同床共枕,蕭玉和就無法忍受他這樣邋遢下去。
段樞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他再接再厲道:“我的手勁大,放心,這次我肯定洗的很乾淨,你可以在一旁監督——”
蕭玉和完全不理他:“你擋我光了,走開。”
段樞白還想掙紮一下:“我……”
“走——”
“你……”
“開——”
蕭玉和一棍子打在衣服上,濺了段樞白一臉水,段樞白一抹臉,隻好灰溜溜地回去,唉聲歎氣地扛著個掃把進了小木樓,他在心裡慶幸下午給將士們放假了,趁著空,將木樓收拾一下,歡迎嬌少爺正式入住,過去浪蕩的生活一去不複返矣。
段樞白掃了一盞茶時間,將大廳清理乾淨,突然有人推門進來,張長樂貓著腰擠進了門縫,看見段樞白腆著臉湊上來,段樞白大大咧咧扛著掃帚叉腰看他:“怎麼了?”
張長樂笑笑:“夫人帶來的東西還在外麵,現在是不是讓人搬進來放著?”
段樞白扯了一下嘴角:“暫時放一樓的小房間吧。”
張長樂在門口一招手,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抬著東西進門。
“對了,夫人剛剛吩咐秋然小哥兒過來說還要回陽城拿些東西,我已經讓人快馬趕去了,保準飛速送來。”
段樞白看見張長樂那一臉殷勤樣,氣得翻了個白眼,他斜了斜眼睛,歎了口氣道:“玉和要什麼,都應著他。”
張長樂嘿嘿嘿地搓手,又湊過來:“將軍,要不要咱將士幾個也幫著來掃掃,方才夫人是不是生氣了——”
沒等他說完,段樞白一腳揣在他屁股上,把這個‘不僅自己想看熱鬨,還想帶著一群人來看他熱鬨’的不良副將轟出門外,冷著臉道:“你們掃不乾淨,不要你們,滾!”
張長樂還想掙紮一下:“將……”
“滾——”
“軍……”
“開——”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段樞白沉著臉,默默地掃完了一樓和二樓,拎著個木桶打了水來,拿著抹布打算上上下下再擦拭一遍,期間,派去陽城拿東西的將士送了好幾波東西過來,小房間很快被放滿了,段樞白看著那小山一樣的包裹箱子,在心裡唏噓道:果然是嬌少爺,東西忒多。
不像他,拎包就住。
更讓段樞白歎為觀止地是,將士們抬進了一個能容納兩三個人的圓形大浴桶,他繞著木桶嘖嘖稱奇,讓人搬去了一樓的浴室,幸好他這一樓,一開始就設定了一個大的洗浴間,還事先裝了引水設置,足夠愛乾淨的嬌少爺瞎折騰。
蕭玉和和秋然將兩盆洗好了的衣服掛在晾衣杆上,風吹著衣擺搖動,他墨色的齊腰長發翻飛起來,發絲間的玉玨散發出圓潤的光,晾曬起來的一件件衣服在陽光下還滴著水,連成成片的水漬。
四周山坡連綿,遠眺過去皆是一片綠意,看得人心曠神怡,日頭打在身上也不嫌熱乎,悠悠的清風帶著青草的香氣。
他捶捶腰,秋然蹭到他跟前和他耳語道:“已經送過來了。”
蕭玉和兩人互換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一起回到了木樓。
段樞白正在擦窗戶,瞧見他們倆回來了,將手頭抹布扔到一邊,獻寶一樣的說道:“看吧,房子已經收拾乾淨了。”
之前奇奇怪怪的氣味已經全部散去,風從窗戶外邊吹進來和另一邊形成對流,房間裡都是清新的木頭香氣,和之前相比,簡直有天翻地覆的差距。
隻是,房廳裡空蕩蕩的,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就一張破桌子和爛板凳。
蕭玉和如同檢閱士兵的長官一樣,左右打量了一般,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段樞白臉上掛著笑臉,瞧見蕭玉和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總算是……過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