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緣故(1 / 2)

我在古代搞建設 ai呀呀 5371 字 8個月前

官兵的嚷嚷聲在鬨市中響起, 驚擾了無數過客,不願意多事的腳步匆匆離開是非之地, 好事之客則停在一旁看熱鬨。

段樞白腳下步子一頓, 順著來聲處看去, 四個衣裳齊整的建興守衛將一名清瘦俊朗的青年團團圍住, 正待捉拿他前去太守跟前治罪。

那青年一身簡單青衣, 嘴角依稀有胡渣, 手上提著一壺酒, 全身氣度落拓風流至極,他被官兵圍住,眼神裡沒有一丁點害怕,還優哉遊哉喝了一口酒。

段樞白看清那青年的麵容, 雙眸登時一亮,蕭玉和扯他的衣袖:“夫君,怎麼了?”

蕭玉和咽下口中的糖炒栗子, 他的好奇心不旺盛,對眼前的亂狀並不在意,但他細心地注意到夫君好像被街邊的事吸引住了。

“沒事。”段樞白對著他安撫一笑, “我們過去看看。”

他來宣州挖牆腳,這鏟子還沒挖,牆角自動塌了?

段樞白認得那青年,那青年名叫符千席, 宣州落魄世家子弟出生, 他家道雖然中落, 但他才學過人,為人爽朗,善於結交朋友,在宣州一帶極有名望。符千席曾受朋友鼓動前往京城投去國舅爺覃元門下,段樞白也曾是國舅爺門前的紅人,和他有過一麵之緣。

符千席在覃元門下待了十數日,意識到國舅爺並非可追隨的明主,繼而甩甩袖子回了宣州。

廣交好友……段樞白滿意地點點頭。

他帶著蕭玉和走上前問道:“官差大人,請問這人所犯何事?”

領頭押解的官差回頭看他:“你是何人?”

符千席驚訝脫口:“段將軍?”

顯然符千席也是認得段樞白的,但他對段樞白可沒有一點兒好印象,這個覃國舅門下的走狗,好大喜功,恣意妄為,以為自己手裡拿了一杆槍,就能捅破天嗎?遭受上位者厭棄是遲早的事,他被發配去陽州實屬活該。

當初得知段樞白被派往陽州,符千席私下裡嘲笑過他好幾次。

但是現在想想……

符千席在心中暗道:這個狗屁莽夫還真走運。

段樞白原屬覃國舅門下,然而不日前,覃國舅在嶽陽被誅,餘黨被一網打儘,遠在陽州的段樞白沒有受到一點波及。

當年覃國舅平定金蓮黨叛亂,殺閹黨,除奸臣,擁護小皇帝上位,立下無數功勞,封官拜侯,在朝廷裡如日中天,簡直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國舅爺皇帝太後一脈,在麵對共同敵人的時候能擰成一根繩子作戰,而當敵人除掉後,幾方勢力開始分崩瓦解。

皇帝和太後久居深宮,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什麼?還是宦官。

宦官為什麼能當權?因為他們是皇帝身邊最貼心的人,鞍前馬後,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皇帝想要吃喝玩樂,就供著他吃喝玩樂,不會像臣子一般在耳邊絮絮叨叨說些家國天下的煩心事,怎麼能不討他喜歡。對在深宮長大的皇子來說,身邊貼心的小太監才是他們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最親近的人想要得到什麼東西,我能不滿足他嗎?

奸宦餘孽左立安重新討得幼帝和太後喜歡,和國舅勢力的分歧也就越發嚴重,終於有一天,左立安設計誅殺了覃元。

覃元既死,天下十三州動蕩,如今京城周邊有軍權的勢力隱而不發。

領頭人看了一眼段樞白,驚訝道:“原來是陽州太守大人。”

他指了指符千席:“這人設奸計私放流民入城,惡意攪亂城中秩序,我等要捉拿他去孫大人麵前問罪。”

符千席斜了斜眼睛,毫不畏懼,他有恃無恐道:“太守大人乃是子民父母官,怎能將流民拒之城門外,我見幾名憔悴老母親,子女餓死途中,失子之痛,本就痛心徹骨,符某不忍其再受饑勞之罪,特意放其入城。”

“若是大量流民湧入建興,你要建興的老百姓如何安居樂業?”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

符千席和領頭官差當眾吵了起來,符千席是個文人,引經據典堵得人啞口無言,普通官差哪裡吵得過他,但這領頭人一根筋,好說歹說愣是說不動他。

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尤其是旁邊這個看好戲的呆鵝大頭兵,符千席瞪了一眼段樞白,聽了他這麼一席掏心掏肺為民請願的誅心話,作為一個正直衝動的忠誠武官,早就應該出聲助他為正義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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