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折磨人的地方, 再加上成海翔的腿骨被他打折了, 這種傷雖然能治好,但是特彆疼痛, 正好給他一個教訓。
蕭玉和搖搖頭:“夫君,你明天把他送走吧,我不想在陽州見到他。”
段樞白沉吟片刻, “行,等幾天我派人將他弄走。”雖然很想把成海翔弄進軍訓營裡折磨一通, 但是將這個惡心的玩意留在陽州也太膈應人了一點, 還是聽夫郎的, 將他趕出陽州, 但是自己也不會輕饒過他, 到時候打斷他的雙腿,將他丟去宣州街頭。
段樞白在心頭暗自打算, 並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蕭玉和。
“表哥他,不是在京城麼?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陽州?”蕭玉和有些納悶。
段樞白磨牙一陣:“符千席那廝招過來的。”
雖然成海翔隻是湊巧過來, 但是究其根由, 還是和符千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讓他招謀士, 結果居然意外招回來一個情敵, 呸, 成海翔才當不起情敵這個字, 整一個惡心人的玩意。
蕭玉和眼中浮起好奇的眼神, 符千席招來的, 符千席再怎麼招人也不該找到京城公子哥成海翔啊。
“國舅爺倒台了,成家跟著受罪牽累,被貶來了宣州,成海翔遇見了符千席的好友施先生,聽說你在這,就一起跟了過來。”
“他家出了事,那我家呢?”蕭玉和焦急道。
“放心,你家沒出什麼事,你不是還好好地跟你娘親通信嗎?”段樞白低頭沉思,蕭家侯府雖然沒出什麼事,不過據他看來,京城就快亂了,而今奸宦勢力重啟,不出一兩年,世道又將大亂起來,這個腐朽的皇室,根子裡都腐爛,大廈將傾,危如累卵。
蕭玉和的娘親還留在京城裡,恐怕不是一件好事,嶽母大人若是出了什麼事,隻怕夫郎會傷心。
蕭玉和點點頭,還是有些擔憂。
“玉和,等幾個月將你娘親接過來如何?”
蕭玉和目光一滯,而後開心道:“將我娘接過來?”
段樞白點點頭,“你現今有了身子,你娘親肯定也高興的緊,咱將嶽母大人接過來,讓她早點見見小外孫。”蕭玉和就一個寡母留在京城,將嶽母大人接過來,可操作性不難。
“玉和,京城局勢瞬息萬變,也不知道哪一日就會出事……雖然陽州比不得京城繁華,卻要安全許多,有我在這,就絕不讓你們母子出事。”段樞白將其中的利害說給他聽。
蕭玉和認真的點點頭:“夫君,我明白了,我會儘量在信裡寫清楚,勸娘親過來。”
段樞白笑著摸摸他的頭,“你也彆想太多,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醫館的事,少忙一點吧,量力而行。”
蕭玉和舒適地依偎在他身上,從鼻子裡輕輕地哼出“嗯。”這個詞。
段樞白給他煲的粥好了,蕭玉和喝下熱熱乎乎的安胎藥、吃完粥,勾著嘴角甜蜜地睡了過去。
成海翔被接好了腿後,呼嚕嚕地關進野豬圈裡伺候一群群肥豬,現在臨近秋末,這群野豬白豬,正是長得膘肥體壯的時候,一頭豬比四五個人還要強壯,成海翔這種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看見碩壯無比的肥豬,直嚇的兩腿站站,生怕這些豬他衝過來,將他這個人給掀翻。
野豬被圈養了一段時間,已經不攻擊人了,但是它那脾氣依舊不減,在豬欄裡像個皇帝一樣等著小奴隸們侍候,要是伺候不好,就彆怪他豬蹄子不長眼。
成海翔瘸著腿,捂著鼻子給野豬們喂豬食,野豬們吃著吃著,差點吃到他手上去,嚇的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一旁的養殖場員工笑道:“這野豬看起來很喜歡你,以後就留在這樣當個豬倌吧,非常適合你。”
他?適合當豬倌,呸,這句話無異於是對他天大的侮辱,他曾經,他曾經可是京城的風華公子……
雖然腹誹不已,但是成海翔在這裡根本不敢反抗,他被關進了軍訓營,這裡麵關過無數偷奸耍滑窮凶極惡的無賴“狠”人,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而他成海翔進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他那點心思,被人一眼就看透。
段樞白發了話,讓裡麵的人好好招呼他。
新陽城大半的人,都是受過段樞白恩惠的,敢欺負他們的將軍夫人?敗壞夫人名聲,他們新陽城的人,都不是吃白飯的,看他們統一磨刀霍霍向“海翔”。
成海翔過得生不如死。
他被人教訓地連頂嘴都不敢頂。
成海翔是再也不敢肖想蕭玉和,蕭玉和進了老虎窩,他可不是打虎英雄,做不到虎口救人。
在自己的性命麵前,美人什麼的不過是“過眼雲煙”,犯不著為他鋌而走險。
“我真是被美色蒙了心,才來陽州找段樞白這狠人的晦氣。”
以前在京城裡爭搶美人,大家都不敢把事情鬨得太過分,全都以打口水戰為主,敗壞名聲為先,全是世家子弟,沒幾個人敢舞蹈弄棒的,成海翔對此也就習以為常。
成海翔消磨在酒水裡,還沒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已經沒有後台給他撐著,他不過就是一個破落戶罷了,陽州是段樞白的天下,段樞白就是在這裡殺了他,也不會有旁人置喙。
成海翔心中後悔莫及。
“若是答應當眾給他們道個歉,會不會就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他心中其實還有所遐想,蕭玉和畢竟是他的表弟,應該不會對他這麼狠吧,多少能有點……
“成海翔呢?將軍讓我們把他帶走。”
成海翔欣喜不已:“是要放我出去嗎?”
他就知道,蕭玉和一定還對他有情。
成海翔想的太美了。
兩個士兵左右將他夾起,拖著他上了馬車,成海翔心思惶惶,他被人帶上了馬車,後又上了船,船抵達宣州後,成海翔被重新打斷了雙腿,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被扔下了船。
宣州的一座城市裡,白日多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嘴裡嚷嚷著是什麼高官子弟……
跟著他一起來陽州的翠柳還留在新陽城裡,成海翔被抓,翠柳擔心了好些天,生怕自己也會受到牽連,不過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受人責難,翠柳在水磨廠裡找了份工作,幫著製作粉條,日子雖然過得比以前累,但卻讓她心裡踏實。
漸漸的,她覺得新陽城真是個好地方,這裡治安嚴謹,漂亮姑娘出門,不會被人說閒話,更不會受人侵擾,巡邏的兵哥們還特彆憨厚,熱心助人。她靠著自己的雙手就能養活自己,再也不用依靠在男人身上,以色侍人,終日擔心有一天會被厭棄,天天圍在一個男人身邊。
她可以自己獨立活著!
這是她以前做夢都沒有想過的日子。
翠柳無比感謝成郎君將她帶到了這裡。
翠柳收起了過去的粉綠裝扮,換上粗布衣裙,名字改成於碧蘭,以後她就是個清清爽爽的良家婦女……不久後,新陽城裡多了一個爽朗的酒館女老板。
“你們快起來快起來,重新上!”段樞白一個跟鬥翻身立在地上,衝著地上躺著的一行人招招手。
地上趴著的一群人趕緊裝屍體,一動不動。
段樞白叉腰立在一旁,無奈了。
倒在地上的張長樂看了看對麵的江柏,兩人眨了眨眼睛,皆是無奈不已,最後瞄向罪魁禍首蘇剛,都是他提議說要和將軍比鬥一場,雖然他們內心也非常想把將軍揍一頓就是了。
彆看段樞白現在在安然無恙的站著,實際上臉上也掛了彩,身上也挨了無數拳。
本來還想挫一挫將軍的威風,結果將軍越戰越勇了。
早知道就應該采取回避政策。
夫人有了身孕,咱家將軍要當爹了,屬下們自然是個個恭喜道賀,他們連續恭賀了好幾天,可將軍的興頭是沒完沒了啊,以前說起夫人來,還是暗騷,現在夫人有了孩子,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由暗騷變成了明騷,在他們一群大光棍麵前大秀特秀。
他們家將軍,生龍活虎的,一身興奮勁而沒處發泄,嘴裡更是兩三口不離夫郎,一個大高個,靈活的身子到處上躥下跳,凳子不坐了直接坐桌子上,門也不走了直接跳窗,從二樓窗戶直接跳下去,把人都給嚇死——
知道你當爹了很開心,也不能直接變成猴子頭兒吧,整個人年齡直降十歲,和個毛頭小子一樣,又聒噪又煩人。
“你們說我未來的孩子會長得像誰?像我還是像夫郎,是男孩還是女孩,或者是雙兒,男孩好啊,女兒也不錯,若是個像玉和那樣的雙兒就更好了……”
“如果是個女兒,嗯……還是最好不要長得像我了……”
“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準備些衣服啊?”
一天幾十遍地問,聽得他們真的好想打他好想打他,於是他們成團結隊地“打了”,但是最終被打倒在地的還是他們,好氣哦。
“將軍,您真的該收斂一點了!”
“收斂一點吧!”蕭玉和將段樞白的頭拍開。
解鈴還須係鈴人,忍無可忍的張長樂一群人來蕭玉和麵前告狀,並且大倒苦水。
“好吧,我保證。”段樞白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確興奮過了頭。
房間的們被打開,一個碧色衣服丫鬟端著一盤子果點上來了,“夫人,紅豆酥做好了。”
坐在軟榻上和段樞白打鬨的蕭玉和點點頭,指使道:“擱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