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受不了蔡業成的作風,如果不是看在姬兄弟你,我們……我們早就走了。”
其他幾人,也紛紛稱是。
“在我們心裡,你才是那個大哥。”
“蔡業成哪裡還把我們當成是兄弟?他和齊康虎才是兄弟吧!”
姬成禹神色震驚,微微張開了嘴巴,他沒想到這些兄弟居然個個有了反心……就等著他點頭答應。
“我心裡早就慪著一口氣,孟安曾是我最好的兄弟,蔡業成欺辱了他的妻子,他妻子不堪受辱,懸梁自儘,肚子裡還帶著兩個月的孩子,一屍兩命,孟兄弟氣急之下出走,還被蔡業成侮辱成叛徒。”
“他要來和齊康虎結盟,我們都不答應,他還怪我們不是兄弟。”
“齊康虎這廝,就是個狼豺虎豹,和他結盟,不異於與虎謀皮。”
“齊康虎和海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的兄弟大部分和海寇有仇,聽說他年年還要上供給那群王八蛋許多錢財異寶,和他們扯上關係,我們寧願歸順了段樞白。”
姬成禹看著往日的兄弟們一個個意誌堅決的臉龐,內心五味雜陳,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們堅決的話語,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終於沉聲道:“好,而今你們做下了決定,我立馬派人去和新陽城那邊的人聯係。
“將軍,千席已和九黎一族談妥。”
“將軍,姬成禹派人前來投誠。”
段樞白收到符千席和姬成禹那邊的消息,和幾個隊長開了一夜會後,布置完所有事情,斷言道:“明日就將那白虎寨連根拔起!”
白虎寨又是一晚賭博醉酒到天明,天色還未大亮,屋外冷風呼嘯,寒風如刀一樣割在山石屋宇之上,守夜的人已經堅持不住睡去,窗戶將外麵的風聲隔絕,屋內酒香氣暖,三三兩兩幾夥人坐在地上,賭了整晚的人神色靡費,眼下青影一片,忍不住爬上來的瞌睡蟲作祟,不由得打起一連串的哈欠。
“堅持不住了,我去睡會兒。”
“我也去睡一會,嗝。”
“老子去放個水。”
嘴裡說著要“放水”的那人神色迷糊地推開門,外麵的冷風吹得他一個哆嗦,他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向遠處眺望,看到的卻是一片火光!!!
“著火了,著火了。”
“有人在放火!”
“快救火救火!”
“九黎族的人反了!”
九黎王帶著人按照原本的計劃放火燒寨子,自己的族人和齊康虎的手下拚殺起來,段將軍說想要知道他們九黎一族猛士的威力,等他們立下功勞,段將軍就會同意他們的請求。
姬成禹帶著人偷偷摸摸的偷襲控製鐵索橋的部下,那鐵索橋是白虎寨與外麵溝通的要地,將守在橋邊的賊人殺了之後,換上自己的人,姬成禹派人通知早已在外麵守著的段樞白一行人。
“將軍,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凜冽的寒風中,段樞白穿著一身金色甲胄,長發高高束起,金冠粼粼,英俊堅毅的麵容凝成一塊波瀾不驚的古鏡,射出來的光芒仿佛能震懾住萬千邪祟,他沉著冷靜地指揮兵馬,“方達,你帶人守著鐵橋,其他人跟我進去。”
白虎寨在自己的地盤上稱王稱霸安逸慣了,幾乎是潰不成軍。
外麵驚呼聲不斷響起,齊康虎這才從女人的身體上爬起來,他發泄一般擰斷女人的脖子,捶著床板憤恨道:“九黎王,一窩子的王八蛋,老子早該把他砍死。”
“不好了不好了,段狗賊帶人殺進來了。”
“姬成禹帶著人投靠段狗賊反了!!!”
齊康虎拎起蔡業成的衣領,“姬成禹,那可真是你養的一條好狗。”
“你手底下的狗都不聽你的話,你可真是個孬種!”
蔡業成惶恐忐忑:“成禹他,怎麼會?這一定是誤會,大當家,讓我帶人去勸說。”
氣急的齊康虎一刀子將蔡業成砍了,“老子再也不信你們這群混蛋,來人啊!白虎寨的兄弟們,把外人都給老子殺了!”
混亂聲,女人的尖叫聲,混合著遠處的雞鳴,清晨暮色下的白虎寨,就和滾燙的油鍋一樣熱鬨沸騰。
齊康虎提著刀出去見人就砍,他心中憤恨無比,好似山裡一頭暴怒的老虎。他能當上白虎寨的大當家,手底下確確實實有不少本事,不多久,他的白色巨刃上沾滿了鮮血。
砍飛了一個九黎族的藍衣人,齊康虎喘著粗氣,這時候,天邊突然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雨水嘩啦啦流下,雨水越下越急,流水不斷衝刷著地上的血跡,地上溫熱的屍體被雨水打濕得冰冷。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眼前都是瓢潑的大雨,齊康虎一把抹掉臉上的雨水,遠處烏雲陣陣,如同地獄淒慘的灰黑,隔著分湧而下的雨水,他看見一個提著槍的男人向他走來。
咽喉被冰冷的鐵器穿過——
龐然大物轟然倒在地上,雨水啪嗒啪嗒無情地抽在他身上,耳邊聽到巨大的一聲響動,長-槍立在他跟前,齊康虎死前最後的記憶,便是那槍上一顆琥珀色的灼目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