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和悶著聲音低聲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他每天晚上都睡在我身邊,哪有什麼機會去睡其他的女人雙兒。”
“???”馬淑琴睜大了眼睛,“你們還一直同房睡覺?”
蕭玉和眨眨眼睛:“怎麼了?”
馬淑琴盯著他肚子瞅,“你都這麼大肚子了還不分房?”
“好好的乾嘛要分房啊?他晚上還要照顧我呢,我腿抽筋了他還會幫著我按摩。”
馬淑琴:“……”
馬淑琴看著兒子這無知無覺的模樣,想起白日裡夫夫兩人的默契恩愛樣,登時把關心的火徹底澆滅了。
兒婿確實是個好男人。
其他的有什麼好計較。
她心裡一時百感交集,又是替自家孩子有個體貼的夫君感到高興,又是為當初的自己感到心酸、委屈。
“好吧,娘不說這些了,你和樞白好好過日子。”
馬淑琴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開始在新陽城裡優哉遊哉的過日子,彆說,這日子過得可真舒心,比侯府裡好幾千上萬倍,兒婿是這裡最大的官,說句對上麵不敬的話,他就是這裡的土皇帝,而她呢,勉強能算個皇太後,也是最大的輩分了。
上麵沒有老太太們壓著,十幾年來都沒有過的自在啊。
她不想回去了,想來侯府裡少了她一個寡婦,也沒有什麼大礙。
段樞白給她建院子的時候,就備好了許多花種,現在馬淑琴的住處簡直是繁花盛宴,住在姹紫嫣紅的院子裡,馬淑琴心中歡喜,她在侯府中習慣了不出門,現在也拉著蕭玉和在家說話取樂。
馬淑琴這次來,還給蕭玉和帶了許多衣服和照看他的婆子,還有幾名繡娘,她還提前替還沒出生的小孫子小孫女做了十幾套衣服。
馬淑琴拉著蕭玉和量體裁衣,“娘帶了上好的綢布來,給你做幾身好衣服。”
蕭玉和無奈,隻有聽從娘親的話,他娘從小到大就喜歡打扮他,他和衣服飾品是同輩孩子裡最多的,其他人明麵上諷刺他娘暴發戶,私下裡也是眼熱的很。
長大之後的蕭玉和最講究穿著,不得不說是受了自己娘親的影響。
馬淑琴在一盤喝著茶,滿意的看著裁縫給蕭玉和量尺寸。
“除了這些,娘還把你小時候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東西全都帶了過來。”
蕭玉和看著那幾件紅肚兜,上麵還繡著金絲,跟著就紅了臉,他頗為惱羞成怒:“那些衣服還留著做什麼?”
馬淑琴拿著帕子掩嘴笑:“你小時候長得珠圓玉潤,和畫裡的福娃似的,你的衣服,你用過的東西,不知道多少人來求呢,娘都不給,你的福氣,怎麼能分給彆人呢。”
漂亮健康孩子穿過的衣服,都帶著福氣。
“還有你小時候玩過的玉佩,玉扳指……娘都給你存著,以後就給你的孩子,這福氣,當然是要留給自家人了。”
說著說著,馬淑琴忽的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爹給你留的那塊玉佩呢?”
“啊?”蕭玉和險些要到自己的舌頭。
“啊什麼啊,就那塊蓮花形的。”
“娘你何必明知故問,就在他手上唄。”
她就是明知故問。
馬淑琴看著兒子羞憤紅著小臉的模樣,頓時樂了。
蕭玉和的母親在新陽城裡住下後,蕭玉和每天中午都過去陪著他娘一起吃個飯,母子倆好好敘敘舊,兩處房子來回地走,也權當是散步了。
馬淑琴讓跟來的廚子每天都做蕭玉和喜歡吃的菜。
不過馬淑琴說她近來信佛,吃得都是素菜,蕭玉和每天過來陪娘說說話,抄抄佛經,安安靜靜地過養胎的生活,段樞白非常鼓勵他過這樣的日子。
不過段樞白有時也會在心裡暗自猜測一下,他家還未出生的孩子,先前又是聽了許多情愛精怪話本,又是聽他說了無數腹黑兵法詭道,又是聽蕭玉和念了許多醫術詩詞,現在又是佛經——
也不知道會長出個什麼樣的孩子……
還沒正式做父親的他,提前有點憂心。
段樞白即將做父親恐懼症還沒發作多少,就被滿頭的公事給占據了,招募兵將的事,春耕的事情,還有碼頭那邊的事情,籌備建廟的事情……另外還有籌備水兵訓練的事,忙得他焦頭爛額,嶽母這會也來得是時候,讓她幫著多陪陪玉和。
這天午後他拿著折子走回家中,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酸辣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