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樞白:“!!!!”
段樞白:“我剛剛騙你的,我們還在碼頭邊停著。”
“哼,騙人,我已經感受到船在前行,頭暈。”
段樞白哭笑不得地在他額角親親,伸手給他按壓穴道:“你這暈船也暈的太主觀了,方才拿小鏡子照啊照的時候,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之前沒感覺到船在動,現在你說了,我就感覺到了。”
“你啊你啊,早知道先不告訴你了。”
蕭玉和輕輕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對了,團團呢,你也把他帶過來了嗎?”
“找奶娘喂奶的時候,我就讓人帶著他去娘那邊。”
放心了的蕭玉和把頭埋進段樞白的胸膛,找了個順眼的地方咬了上去,段樞白無奈:“你是小奶狗投胎的嗎?今天往我身上咬多少牙印了?”
“牙口真好啊,小東西。”
“等到七老八十,指不定我牙齒掉光了,你還是一口尖利的小鋼牙。”
蕭玉和鬆了口,被逗笑了。
“等到七老八十,我還咬你,不但咬你,還要你背我,到時候我肯定不想走路了,就靠你背著我出去散步,不過,就怕你到時候背不動。”
“放心,你咬得動,我就背得動。”
段樞白笑著,摸出一個小藥瓶,從瓶中倒了一顆糖丸出來,喂到蕭玉和嘴邊,蕭玉和嗅了一下,意識到這是什麼後,臉色大變,拍開他手中的藥丸,怒道:“你乾嘛要我吃這種避子藥,你要是不想要我給你生孩子,碰我做什麼?”
“你和彆的女人雙兒生去吧。”
段樞白見他氣得眼淚都要出來的,暗罵自己沒說清楚,連忙哄道:“玉和你彆生氣,你才生過團團,氣血虧虛,身體都沒養好,等再過幾年,我們再要第二個孩子好不好?”
“你,你知不知道雙兒本來就生育艱辛,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有第二個孩子。”
蕭玉和黑眸含淚,聲音沙啞,段樞白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乖,莫哭了,我家玉和福氣足,想要幾個孩子就能有幾個孩子,再說了,我們倆,有團團就夠了。”
“……要是沒有團團呢?”
“怎麼?”
“我是說,要是沒有團團,等幾年你會不會找彆的女人,雙兒畢竟還是——”
“瞎說什麼,就算我們倆一輩子都沒有孩子,我也隻要你一個夫郎,我是和你過一輩子,又不是和孩子過一輩子,孩子隻是錦上添花,不管有沒有孩子,我都隻認定你一個人。”
“再說了,要我為了孩子去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本將軍才不乾。”
蕭玉和破涕為笑,抱住他的脖頸,“我就知道,要不是當初我誤會了對你死纏爛打,你估計得和你的酒壇過一輩子。”
段樞白哼笑著將他壓倒,在蕭玉和臉蛋上親了一口,“多謝夫郎對我不離不棄。”
“我當初的確是個混蛋。”
“可我就是喜歡你,夫君,我之前還做過噩夢,夢見當初我留在秦府,你,你和彆的女人在一起了,你們生了許多孩子,你用膩死人的眼光寵愛地看著她……隻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我就非常難受。”
段樞白抱緊他,“以後不許做這種夢,隻能夢見和夫君白頭偕老。”
“嗯。”蕭玉和幸福地依在他胸膛。
“現在頭還疼不疼。”
“不暈了,夫君,我發現,你要對我說情話,我就不暈船。”
“好吧好吧,看來我以後帶你出門坐船之前,還得多背幾本情詩才行,為防我家夫郎暈船,我得聲情並茂地在他耳邊念啊念。”
“好啊好啊,以後我監督你背。”
段樞白:“我能不能申請簡單一點的?”
蕭玉和:“我覺得顏立寫的話本上的情詩就挺好的。”
“……我要回去把這小子趕出陽州。”
蕭玉和偷笑。
船至宣州,段樞白帶著蕭玉和下船,他們帶了好幾船的東西,段樞白讓人將早已備齊的禮品拿出來,先去拜訪過孫智心孫太守。
段樞白這一次來宣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陽州的碼頭建好了,他想要順著江水向上,組織商隊,去到原州、定州做生意,特意來找孫太守探討探討經驗。
到了孫太守府上,孫夫人近日來有了身孕,孫太守可樂得合不攏嘴,高興地招待了他們。
“段將軍,好久不見啊,你可真是非常厲害,陽州那個不毛之地,不過一年,就被你整治成了魚米之鄉,聽人提起你們那邊的情況,起初老夫還不信呢。”
“孫大人最近也是喜鵲臨門,要當爹了。”
……
除了貴重的金銀玉器,段樞白還給孫太守送了許多陽州的特產,比如他們那邊產的堅果、花蜜、海魚、椰子,還有釀好了的百香果酒等等。
大腹便便的孫夫人穿一身秀雅輕快的衣服接待了他們,“玉和啊,一年不見,你就成了一個孩子的爹爹。”
孫夫人已經是第三胎,前麵有一兒一女。
蕭玉和禮貌俱全地和孫夫人見過禮,孫夫人很喜歡蕭玉和,拉過他的手,“我這胎想要一個像你一樣的雙兒,我得多摸摸你,沾點福氣。”
蕭玉和被弄得哭笑不得,孫夫人心大地很,男孩女孩哪個不好,要突變的男雙兒,不過現在孫夫人兒女俱全,想要一個雙兒,無可厚非。
“你家孩子叫什麼名字?帶來了沒有?”
“小名團團,大名段紹戎,個把月的孩子,哪能帶他過來,讓我娘看著呢。”
……
段樞白和孫智心可是非常投緣的酒友,酒過三巡,段樞白提及來意,“十三水道中時有水匪出沒,禍害鄉民,重則殺人越貨,輕也要扒一層皮,向來往商船征收過路費……孫太守就沒想過出兵剿滅水匪,除害一方嗎?”
段樞白在心中冷笑,他就是過來借刀的,他做生意,還有人敢向他要保護費,做夢。
“我曾經派過幾次兵,全都不了了之,這一夥水匪可不是簡單的江湖草莽,他們船備精良,指揮調度統一整齊,顯然是特彆訓練過的,我打探過,這夥人根本不是什麼水匪,而是原州太守夫人的弟弟,水兵教頭郝興凡手下的兵將,明麵上當成水兵訓練,暗地裡裝成水匪來為郝興凡攫取過往錢財,搜刮我宣州百姓的錢財。”
“孫太守就沒有派人告知過原州太守他妻弟的惡行嗎?”
“告了與不告有什麼區彆?那郝興凡背後站著的人是誰?”
“是我想岔了,郝興凡哪有膽子做這種事,背後主謀恐怕另有其人。”
“唉……隻要那邊死賴著是水匪不承認,我也沒法子啊。”
段樞白十指相扣撐著下巴,出主意道:“但是任他們搶奪錢財本將軍心有不甘啊,孫大人,不如我們聯合出兵,一鍋端了這夥人。”
“一鍋端了,那豈不是要和原州結仇?”
段樞白笑:“我們殺的是水匪,又不是原州官兵,結什麼仇,相反的,原州百姓還得感謝我們除暴安良。”
段樞白也可以自己帶人剿了這波水匪,可他們陽州這邊出馬,到底師出無名,顯得多管閒事,而加上宣州就不一樣了,原州離陽州相隔多遠,宣州又離原州相隔多遠,邊邊角角水域挨著,誰也說不清楚。
孫智心看著眼前的段樞白,覺得他真是有點“膽大心黑”。
這一年來,孫太守也開始招人操練兵士,加強防守,勤於練兵,防範於未然。他知道段樞白的官位和他不一樣,他可是靠著軍功爬上了這個位置,用兵如神,戰無不勝,如果這個天下將要亂起來……
他這個太守當了這麼多年,無大功無大過,他沒有太大的野心向上爬,可也不想栽個跟頭。
幾日前,有一個親戚逃來了宣州,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朝中宦官作威作福,朝政昏庸,各州民憤四起,尤其是北邊,更是暴風雨的中心,大小起義不斷,而這一次,北邊三州似乎要聯合起來——清君側。
到底清的是“側”,還是“君”,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