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滾——”段樞白見到她這張臉,和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再不願廢話一句,抱著蕭玉和,抬起右腳揣向蕭月晴胸口。
氣急之下的他,這一腳用了十足十的力量,將那打著傘的紅衣女人踹飛一丈遠,蕭月晴避無可避,後背撞在欄杆上,手上的紙傘飛出,口吐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這時府中的下人圍過來了,場麵極度混亂,段樞白厲聲道:“給我把這個女人綁起來!!嚴加看管。”
蕭玉和出事,讓段樞白失去了所有理智,哪怕是不用大腦去想,他也知道和這女人脫不了乾係,什麼憐香惜玉,什麼狗屁親戚,他通通都不管,蕭玉和要是有一點事,他要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脫下蕭玉和身上厚重的濕衣服,段樞白親手替他換上乾淨衣服,拿著乾毛巾給他擦拭頭發,大夫急匆匆過來了,“快給玉和看看。”
大夫一路跑著過來,喘著粗氣的他聞言趕緊上前查看蕭玉和的情況。
摸過脈象後,大夫閉著眼睛沉思片刻,段樞白不敢打擾,在一旁等待,大夫睜開眼睛,他連忙催促道:“玉和他身子怎麼了?”
麵前的將軍氣勢震天,大夫頗為戰戰兢兢地溫吞道:“夫人隻是一時的急火攻心,這一口淤血吐出來消了肝火,以後服幾幅藥下去,好好溫養著身子便無大礙,隻是……”
段樞白連忙追問:“隻是什麼?”
“夫人是個心思重的,鬱結於心,身子虛弱,氣血虧空……拖得久了,恐怕藥石無用,若是此心結沒解開,便是有神丹妙藥,也治不好這樣的心病。”
“將軍要是將夫人放在心上,理應多多勸解夫人才是。”
大夫留了藥方子,秋然帶著人去抓藥熬藥。
房間裡隻剩下段樞白和躺在床上昏迷過去的蕭玉和。
段樞白走近了看蕭玉和,雙腿陡然一軟,跪倒在床前,托起蕭玉和的右手,湊過去,另一隻手撫摸他的臉龐,床上的蕭玉和緊閉著雙眼,段樞白的拇指從他頰邊劃過,緊閉的雙眸中掉出兩行熱淚,段樞白急道:“玉和,玉和?你醒了嗎?”
“玉和,睜開眼睛看看夫君。”
蕭玉和怎麼叫都叫不醒,流出來的眼淚濕了段樞白滿手,他的眼淚燙得嚇人,像一把刀子在割他的手,那把刀子,也同樣在割他的心。
大夫說蕭玉和鬱結於心。
他回來的時候,他明明笑著撲進他懷裡,他會笑著向他撒嬌,笑著和他打鬨,笑著和他聊孩子,笑著耍賴要他背他,笑著搶過他的酒囊,不許他喝酒……明明前幾日他們還一起在雪地裡甜蜜的看雪,說好了開春教他騎馬,兩人一起去踏青……
他在自己麵前笑容滿麵,背後卻心事重重,可他作為他的夫君卻沒有半點察覺。
是我對他的關心太少,是我忽略了他,段樞白陷入自責之中。
段樞白托著他的手,讓他手背貼在自己麵頰,他握住他的手,如同握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他眼睛發紅,房間長久地沉默之後,段樞白閉上了眼睛,而後猛地睜開。
他離開的這幾個月,一定發生了什麼!
“查,徹底地查。”
段樞白的親信包圍了整個段府,所有的下人被抓到一個房間嚴加審問,幾個月不在家,段樞白不僅家也不認識,連這堆新招的丫鬟婆子小廝他也不認識,暴雨驚雷聲中,通宵達旦審問,這群下人嚇的心驚膽寒,不久後便招了。
段樞白越查越是心驚,人心易變,除了表麵上蕭月晴母女帶著同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丫鬟在這裡搞風搞雨,背後還有其他的人鼓動試探,讓她們做探路者、踏腳石。有些人瞧見他得勢,恨不得過來分一杯羹,拉攏他,想聯姻,想給他送女人,無所不用其極,安插奸細密探,那些狗屁婆子下人,在蕭玉和麵前故意說些不三不四的話。
新陽城中的中傷蕭玉和的謠言,也是有人故意放出來,故意讓蕭玉和知道,故意刺激他……
蕭玉和的母親,為了穩固蕭玉和的“地位”,也在背後勸他容人,替他招賢納妾,開枝散葉。
段樞白氣得將手中的東西撕碎,他的玉和,這幾個月來究竟被什麼樣的肮臟蒼蠅團團包圍著,他一腳踹翻前麵的木桌,木桌從中折斷,木屑紛飛。
若是有人敢在他麵前說想要指染蕭玉和,讓他學著大度,和他共同做蕭玉和的夫君,媽的他得踩碎他的骨頭,用槍戳穿他的喉嚨。
灰暗的陰雨中,靜謐的新陽城暗暗掀起了不少騷動,其中逮出了許多“奸細”,段府中,所有的丫鬟下人婆子被抓到一處,段樞白當眾打了數人,眾目睽睽之下行刑,馬淑琴立在一旁,長長木凳上,硬棍落下,叫得最慘的就是馬淑琴身邊的一個婆子。
馬淑琴戰戰兢兢,完全不敢為她求情,兒婿冰冷的視線從她身上掃過,那冰寒刺骨的眼神中,仿佛他下一刻就要擰下她的人頭。
和平日裡在她麵前溫和任兒子欺負調笑的兒婿不同,這時的他,已經恢複了戰場上的殺神模樣。
段樞白背手立在那裡,周身殺氣衝天,嚇的府裡的人兩腳打哆嗦,有些膽小的,已經被嚇尿了褲子。
他冷冷道:“我隻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段府中最高的主子是蕭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