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和, 你……”
蕭玉和抱緊了他,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肩膀, 段樞白從呆愣中回過神來,顧不得其他, 亦是將他擁在懷中,久久說不出話。
良久, 蕭玉和用沙啞的嗓音開口:“夫君,那天我說, 你要是敢有二心,我就帶著小團團離開……但是我發現, 我根本做不到。”
“我離不開你。”
“要是你喜歡——”
段樞白聞言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後,鬆開蕭玉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微微放低了身體, 和蕭玉和的雙眸平行對視, 他在蕭玉和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自己開口道:“玉和,我之前就說過, 我的心很小,隻能裝得下一個你,我一生中最愛過的也是你, 我今生今世隻要你一個夫郎, 我不想娶其他的女人雙兒。”
蕭玉和半垂下頭, 長睫毛無力地眨了眨,原本驕傲的小公子眼中浮現出自卑和怯懦:“可我是個雙兒,可能這輩子隻能給你生一個孩子,他們說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大將軍,現在統領四州,以後還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我作為你的主君,就該幫你開枝散葉,膝下多子多福。”
段樞白挑了挑眉:“他們說他們說,那你有沒有記得我說過什麼?”
“我說過多少遍我隻要你一個。”
“他們說的話,你銘記在心?我說過的話,你過腦就忘?”
“蕭玉和,你不相信我,信他們?”
蕭玉和被他一連串反問問得啞口無言,半晌後訥訥道:“我們現在成婚不到兩年,自然還如膠似漆,我才剛滿二十,正是模樣最好的時候,等幾年醜了老了,你看膩我了,身邊又有其他風華美人,被人勾情迷了心,就不要我了。”
“這世間那麼多男子飛黃騰達拋棄糟糠之妻,京城裡見得多了。”
“而且——”蕭玉和懊惱道:“你原本就是不喜歡雙兒的。”
原來他家玉和心中還有這樣的想法,是該誇他一句很有憂患意識,段樞白抱胸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
“你覺得你喜歡的男人是那種拋夫棄子的渣男?”
“什麼是渣男?”
“渣滓一樣的男人。”
“……”
“所以,你是在侮辱你夫君的人格,還是看不起自己的眼光?”
既然開誠布公談起這件事,段樞白就來和他好好剖析一下,免得他的小夫郎一個人待著待著又鑽牛角尖,“是,我先前是不喜歡雙兒,但也不一定我就喜歡女人。”
“我平生就對一個人動了情,就是那個叫做蕭玉和的小雙兒。”
蕭玉和怔住,半晌後吞吞吐吐道:“那、那個堂姐呢?”
段樞白冷著臉涼涼道:“你是說蕭月晴母女嗎?這兩母女已經被我攆出府了,你也彆替他們求情,她們在你麵前造謠生事的一通胡話,我沒當場擰斷她們的脖子,已經是我給了麵子。“
“造謠生事?”
段樞白點頭,“全是假的,你一個字也彆信。”
“那你和她站在亭中,你們……”
“我們什麼都沒有,你那天為何不親自走過來聽聽,還能領略下你夫君怒罵意圖勾引堂弟夫小賤人的霸氣模樣。”
“真、真的啊?”蕭玉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最後忍不住輕輕的笑了,隻是嘴唇蒼白,笑容看起來非常虛弱。
“動動你的小腦袋瓜想想,她們口中的話漏洞百出,可能是真的嗎?”
其實仔細想想,他家夫君對蕭月晴一見鐘情,還真是沒太可能,蕭玉和懊惱,明明夫君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自己卻還在意她們說得“在大門口眼神停在蕭月晴身上”。
回想那天,他對這件事沒有半點印象,段樞白的眼神大多數停在他蕭玉和身上,對周圍的人看了三兩眼,若是這種程度,就硬要是說他對蕭月晴上心,那他還對二夫人、三夫人全都上心了。
大婚那天,夫君是對他愛理不理,可也沒見他對什麼女人念念不忘日夜相思,若真有這事,他這個枕邊人早該發現,還用得著彆人提醒。而且……就他在陽城那副欠揍討打的模樣,活脫脫就是要一個人孤家寡人一輩子。
的確是他小心眼吃乾醋,還著了彆人的道。
他們編造了這樣的話來騙他……若是他相信了她們的話,被她們勸說成功,夫君同時也被蕭月晴勾引成功,即便是先前無情,也變成了有情,謊話也成了真。
真是打的一通好主意。
想清楚了的蕭玉和氣道:“她怎麼能這樣,小時候搶我的玉,現在還要搶我的夫君。”
“她小時候搶過你的玉?”
“嗯,後來玉碎了,我還大病了一場,之前和你提過的。”
段樞白將他抱進懷裡,撫摸他的背,“還有這樣的緣故?早知道那天我再揣她一腳,替你出氣。”
蕭玉和臉上綻笑容,笑眯眯地重新抱住段樞白的脖子,主動道歉:“夫君,我誤會你了。”
段樞白滿意地點點頭,摸摸他的頭,繼續道:“你啊你啊,雖然人是瘦了,肚子裡卻藏了一肚子心事,遮遮掩掩的,不肯主動告訴夫君。”
“你說你怕老了我嫌棄你,但是你也要想想,你老了,夫君就不會老嗎?夫君還比你大了好幾歲,咱們兩一起變老,誰也彆嫌棄誰,就你這張臉啊,我估摸著再過個幾十上百年也不會膩。”
蕭玉和乖順地在他懷裡點頭。
段樞白勾唇一笑,替他的墨發梳毛,“還有彆人說的什麼開枝散葉多子多福招賢納妾的話,你聽聽就是了,夫君從來不把這事看得太重,我段樞白就算是斷子絕孫了也不乾他們的事。”
蕭玉和伸手捂住他的嘴,“說什麼傻話,我們有團團。”
“是,我一直覺得,我們有一個團團就夠了,當然,要是未來再加一個圓圓也可以,那也必須得是我和我家玉和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