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樞白一個人喝了十幾壇子酒, 可算是心滿意足。
酒過宴散, 他拎著一個酒壇子回了房, 剛要進房時,段樞白用滿腦子酒水的腦袋想了想, 把酒壇子藏在門邊,待要起身時, 他的動作一頓, 又提起酒壇子, 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這才滿意地拍拍手, 一腳將地上圓滾滾的酒壇子踢開。
酒壇子滾啊滾的滾到了遠處的柱子邊停下。
房間裡燈火全滅, 蕭玉和給他留了門,段樞白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去, 他這才進門去, 躺在床上的蕭玉和點著燈起身,穿一身褻衣, 光著腳下來把幾根蠟燭點上。
“玉和,你還沒睡啊。”
“睡不著,等你。”
段樞白走進房間在桌子邊坐下, 他現在一身酒氣,自己就像是一個酒壇子,蕭玉和過去給他倒了一杯茶, 段樞白接過他手中的茶盞, 看著燭光下悠悠的茶水, 突然打趣道:“你該不會給我倒的醒酒湯吧?”
段樞白憶起曾經喝下去的那碗醒酒湯,也是蕭玉和這麼不動聲色遞過來的,現在回憶起來還有點毛骨悚然,心有戚戚。
不過他在心中偷笑,當初蕭玉和敢那麼坑他,是因為兩人的感情還沒說開,而今他可是自個兒的乖夫郎,最是心疼在意夫君,怎麼會舍得用那酸兒吧唧的醒酒湯來招呼他呢。
段樞白嘴角甜蜜一笑,打開茶杯吹一口氣,茶水還溫著呢。
蕭玉和披著厚厚的毛皮鬥篷,手撐著下巴看燭光下的段樞白,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道,他家夫君果然很英俊,在一群將士中,最為出眾,最是英氣,最吸引他蕭大公子的眼睛。
聽見段樞白的話,他眨了眨姣好的狐狸眼,淡淡一笑,紅潤的嘴唇輕飄飄地說出一句波瀾不驚的話,“就是醒酒湯啊,你沒聞著味道嗎?”
段樞白:“???”
段樞白手上動作一頓,差點被自己一口唾沫給嗆到。
做人真的不能太自信。
段樞白嘴角一抽:“我真是得謝謝你提醒了夫君。”
蕭玉和溫柔笑著點點頭,一雙水光瑩瑩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等著他把醒酒湯喝下去。
對上那雙眼睛,段樞白看著茶盞裡晃蕩的水麵,閉上眼睛,壯士扼腕般一口飲儘,再一次睜開眼睛,拉著椅子做到蕭玉和對麵,兩人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蕭玉和嘴角的笑容還沒蹦出來,直接就被堵了。
“唔唔唔……嗯——”
蕭玉和拚命掙紮,還是阻止不了唇舌間渡過來的湯水,這醒酒湯的味道可是刺激,比新摘下來的嫩青桔還要酸澀,段樞白方才喝了一大口,全都含在嘴裡沒咽下去,這會兒又給灌了一半送進蕭玉和的口中。
樂極生悲!
這醒酒湯的味道蕭玉和用筷子沾了一點點嘗過,這會兒突然地被灌了大半口,酸意直衝鼻尖,整個人的舌頭也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
段樞白也不好受,這湯也不知道是蕭玉和怎麼弄出來的,完全和煮熱了的白醋一個味道,齁死人了。
兩人分開後。
一雙狐狸眼,一雙鳳眼,兩雙眼睛裡全都被硬生生逼出了眼淚。
若是不知道的旁人看見他們兩此時的樣子,還以為是依依惜彆的小情人執手相看淚眼舍不得分彆呢。
“咳咳——咳。”蕭玉和被嗆到說不出話來。
段樞白看見蕭玉和那一副眸光盈盈的模樣不由得樂了,尤其是那雙被啃咬過的紅嫩嘴唇,讓人忍不住再去欺負一番。
說做就做,段樞白把蕭玉和抱進懷裡,啃噬他的唇舌,將他嘴裡的殘餘的湯汁掃進自己的嘴裡,彆說,在那溫熱的舌床間溜達過一圈,原本難以接受的白醋味也變得和楊柳甘露一般甜美。
“要是你以後的醒酒湯都這麼熬,本將軍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就做夢吧。”蕭玉和話說完,拿出帕子給自己擦眼淚,擦完了之後給段樞白擦,看見某個男人眼裡的淚花,蕭玉和原本心中還有氣,這時候樂開了。
“夫君,你和團團一樣,掉金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