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和越想越覺得樂不可支, 差點把自己笑岔氣。
尤其是一抬眼睛,還能看到一本正經威嚴無比的自己家夫君, 再把他和那些你情我愛的話本故事聯合起來——蕭玉和簡直笑得停不下來。
他家英俊的夫君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摸出一本顏立的小話本, 一邊搔頭,一邊滿頭霧水如臨大敵地看裡麵的內容……
說不定還畫了圖, 做了筆記, 以研究兵書策論的形式苦思冥想話本內容。
段樞白蹙緊眉頭,抱穩懷中笑得“花枝亂顫”的蕭玉和,不,何止是“花枝亂顫”, 簡直是冰雹壓垮樹枝。
“玉和, 你彆笑了,彆笑了,你都笑出眼淚了,有什麼好笑的?“
蕭玉和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即便是捂住, 他眼中的笑意依舊不減, 他一邊笑著,一邊向段樞白哀嚎:“我忍不住, 夫君, 好疼, 笑得我肚子好疼。”
“一定是寶寶在我肚子裡也笑岔氣了。”
段樞白在他挺翹的臀部上教訓似地拍了一下, 再一次問,“你笑什麼?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蕭玉和一邊忍笑,一邊對段樞白抱怨道:“誰讓夫君你故意說笑話逗我。”
“我哪裡說笑話了?難道夫君是個笑話?”
“夫君你雖然不是笑話,但是你說你看話本就成了笑話。”蕭玉和撫摸著肚子,終於止住了嘴邊的笑意,“你信不信你跟張副將他們說,他們肯定笑得比我更誇張,哈哈……”
段樞白嘴角一抽,“這就是你笑成這樣的原因?”他看話本怎麼了?有誰規定他不能看話本嗎?他也就是隨便翻了一下,再隨便寫了個三千字的分析報告罷了……
作為一個好夫君,他想更深入了解一下自家夫郎。
有錯嗎?
沒錯。
蕭玉和笑著揶揄地擠了擠眼睛,“這個原因還不夠嗎?”
段樞白閉了閉眼睛,無奈投降,拖長了語調:“夠。”
投降完畢的段樞白睜開眼睛,凝視蕭玉和,低沉著聲音正經地在蕭玉和耳邊道:“現在可以說重點了吧,我的寶貝玉和。”
蕭玉和快速捂住耳朵,被一股熱氣吹在耳根,酥酥麻麻的感覺爬遍了全身,還有那令他越來越著迷的聲音,“你不要在我耳邊說話,隻有晚上,我準許你的時候,你才能說。”
“你不是要說重點嗎?那現在玉和就來和夫君說道說道。”
“我喜歡的話本,的確,好幾本結局都是兩個人退隱山林過著閒雲野鶴,亦或是過著周遊天下的日子,但並不代表玉和也喜歡那樣的日子。”
“對於故事裡麵的人來說,一句退隱山林,一句周遊天下,說得太輕鬆太簡單了,隻是簡簡單單向我們這些旁觀者一言蔽之交代了主人公後續的日子。夫君你想想,我這麼一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富家公子,你要我去隱居山林,你要我坐著馬車嘚啵嘚啵到處跑,到處遊遍天下,那豈不是逼著玉和去死……”
“書上主人公過的日子,我就平日裡看看解個閒悶罷了,我可一點也不向往這個,玉和更愛熱鬨,更喜歡身居鬨市之中,和夫君、和娘親還有我們未來的孩子,我們一起生活在一個安穩的地方就夠了。”
段樞白溫柔地摸了摸蕭玉和的頭,“好吧,是夫君誤會了。”
蕭玉和環住段樞白的脖頸,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其實我知道你想試探我什麼,我也是個男人,我能理解,玉和要是有本事,有能力,自然也想在這亂世之中成就一番霸業。”
“我們生當壯年,理應銳意進取,怎麼能過垂垂老態的無趣日子呢。”
段樞白捧起蕭玉和的瓜子小臉,輕輕地揉了一把,“想不到我家玉和還有這樣的雄心。”
“那是自然。”蕭玉和半眯起眼睛,尾巴都快翹起來了,在自家夫君麵前,吹起牛來也是不打草稿,“等我的醫書編撰完成後,指不定你家玉和就要青史留名了呢。”
段樞白看見他那尾巴翹上天的模樣,不禁失笑,“好啊,說不定托夫郎的福,你家夫君也跟著青史留名。”
蕭玉和跟著笑了一會兒,而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段樞白,睜大了眼睛認真道:“夫君,你還記得你在陽城時跟我說過什麼嗎?大宅子還有禦廚,你可不會忘了吧?”
段樞白聞言後神色一頓,抱緊了蕭玉和淡淡道:“不會忘。”
……
夜色漸漸籠罩了整個天幕,段樞白抱著蕭玉和又閒逛了一會兒,期間摘了一朵漂亮的花送給了蕭玉和,蕭玉和罵他是辣手摧花,段樞白自稱是借花獻佛,蕭玉和則反問他,“借佛的花獻給佛,你覺得佛會高興嗎?”
段樞白瞥了瞥他的神色,笑道:“我不知道彆的佛高不高興,但是我知道我懷中的這尊大佛非常高興。”
蕭玉和嘴角的笑意不減,接著犟嘴道:“你懷中這尊大佛高興,可不是因為他手裡的花。”
段樞白挑了挑眉,回道:“我懷中這尊大佛高興,是因為送花的人。”
“你又知道?”蕭玉和挑眉和他對視,兩人嚴肅地對視了幾瞬,還是蕭玉和先忍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不和你鬥嘴了,去找團團和娘吃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