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時間裡, 段樞白也沒有荒廢,偷偷搞了許多小動作。
因為他是運糧的負責人, 他能借著許多機會,將係統空間裡的物資搬運出去摻進籌備的糧草中,同時他還假借宣州商人的名義,憑空造出來幾批糧草和種子,填進新陽城的倉庫裡。
段樞白這次離開的時候,還是選擇在清早的時候偷偷離開, 這一次終於成功避開了離彆的場景。
蕭玉和吃了藥,睡得很沉。
昨天夜裡, 小團團和他們一起睡在一張床上, 段樞白起來的時候,在蕭玉和熟睡的臉上親了親, 把小胖墩抱起來捏了捏他的小肥臉又放下, 自己輕飄飄地下了床, 穿上衣服。
衣裳齊整後的段樞白回到床邊,再次忍不住地摸了摸蕭玉和的臉, 視線在他臉上灰白的斑紋上停留了一會兒,傾過身體在對方豔麗鮮紅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個吻,他彆過臉, 終於下定決心再也不看蕭玉和。
段樞白將床上的小團團抱起來,帶著小胖墩一起離開了屋子。
小胖墩睡得很死, 他在床上的時候, 以一副“投降”的姿勢睡覺, 段樞白把他抱起來,改變了他手的位置,讓這個小胖墩稍微有些不滿,砸吧砸吧了下嘴,還是睡得很香甜。
將小胖墩送回他自己的房間,讓照顧小團團的婆子們在一旁守著,段樞白這才安心地離開。
離開的這天,秋風更加淩冽,回程因為帶著大批糧草種子,又增添了許多押運糧草的馬車及士兵,他們行軍的速度並不快。
越往南走,氣溫越是上升,厚重的衣服脫下,換上了簡便的輕裳。
“這邊的天氣真是太奇怪了,一會兒熱,一會了冷,明明快到深秋,怎麼太陽還是如此毒辣?”
“出了一身臭汗,還以為回到了夏天。”
從沒到過蘭遷的士兵感慨時令的無常,蘭遷等靠近海邊的區域,極少有四季之分。
抵達了營地,段樞白跳下馬來,讓人安排著看守糧草,這時張長樂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段樞白笑著問他:“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出什麼事啦?”
張長樂麵色嚴肅,“將軍,你走之後,出了許多事。”
段樞白見他的臉色並不作假,臉上的笑容收回,恢複成冷峻的麵容,“你跟我回去細說。”
張長樂重重地點頭。
段樞白和張長樂兩人一起回到了建設好的理事廳,張長樂將一份份文書和證據遞給段樞白看,段樞白一邊看文書,一邊聽張長樂敘述,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肅穆。
賊匪統治過地方,非常不好管理。
段樞白離開之後,有些人渾水摸魚,還有異族人試圖造反,都被張長樂等帶著人鎮壓了。有鎮壓就免不得會流血,原本陽州南部的人見了這些情形。人群裡隱隱傳出流言,說段樞白暴虐,和那群海寇一樣,甚至他們還覺得,他們過得還不如當初海寇在的日子。
人心易變。
善惡隻在一瞬間。
當初海寇欺壓他們的時候,他們雖然過得淒苦,慘遭剝削,可同樣的,這些人也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
不用辛辛苦苦在地上種莊稼,不用沒頭沒尾得替人做長工,隻要去偷去搶去殺人,他們就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段樞白的人讓他們建房子建村落,開荒種田種樹,每天流汗不止,抬頭是太陽,低頭是土地,這樣就引起了一部分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