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第二屆鑽石表演賽 艱難舉辦(1 / 2)

於謹:“今年比賽確定下來了, 成年組GP正常舉辦,雖然目前GPF在賽程裡,按照當前的全球趨勢來看, 我覺得下半個賽季夠嗆。”

他很是苦惱,這倆月白頭發鑽得飛快。

現在已經是八月了, 兩周前ISU舉辦了線上會議, 之後宣布2020/21賽季的Jr大獎賽係列賽事取消, 所以今年沒有了JGP和JGPF。

昨天3號,ISU新消息是說, GP正常舉辦。

柳珈這邊也是一團亂。

由於賽事報備在五月就要安排,基本上六月就得確定下來,時間早的時候可能五月就遞交給ISU了,她這邊休賽季一到就很忙碌。

今年變動大, 賽事舉辦要看各個國家的出入境要求,對當地冰協的醫療需求壓力也是空前的大, 所以很多賽事昨天還說正常舉辦今天就發消息說不辦了。

B級賽如此, 其中的挑戰者係列賽事亦如此。

Jr都打算組小隊去流浪地球了,專項教練、體能教練、隊醫、器材師都分了出去,好不容易拆分好了名單小隊, 編了一二三隊,結果又說“我們Jr不辦啦”。

對外的文件沒說死, ISU表示如果有國家的冰協可以搞定手續,我們會資金支持, 特彆是原本的賽事方可以優先申辦。

柳珈:你看人家不辦是因為缺錢嗎?

原本隻是冰協的事情, 現在得協調整個國家的部門合作,這麼麻煩的東西誰樂意乾啊!

於謹:“B級賽彆想了,最後能剩下倆就不錯了。”

稍微火熱賺錢的挑戰者係列都沒幾個申辦的, 其餘那些更是渺茫。

出國比賽目前困難無比,第一關卡就是航班買不到票,包機都沒人接,因為航班組出去一趟就得喜提七天隔離,回來再起碼十四天隔離。

現在都不是飛機不夠用了,是維持航班的人不夠用,全隔離去了。

隔離這部分可是純消耗,實打實的耗人才。

外出比賽第二關卡,到當地的訓練場地還得找,人生路不熟的地界,非常考驗領隊的能力。

柳珈:“今年太嚴峻了,隔壁短道十月前要在國內比賽還好說,十一月去比國外,初名單都有了結果現在疫情反彈,看樣子也得落空。”

哪怕想流浪地球,也得有賽事才行。

張簡方狠狠心製定了新賽季方針,儘量做好賽前籌備工作,扭臉一看,比賽沒了。

運動員沒有比賽,就等於空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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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正帶著大家備賽。

但備的不是國際賽,而是一場直播賽。

祁尋春認為今年大批量的賽事會被取消,國內賽的舉辦也八成艱難,對運動員來說也會是最拚運氣的一年,所以得抓住每一次的機會來辦比賽。

——以上是對外的官方說法,實際她有內部消息。

——內部消息來自張簡方。

花滑的線上考級已經推開了,給孩子們的方式是上傳網站視頻資料,會有WINGS和裁判來打分。

好處是冰娃們不再強調一次過,私下能有容錯率了,失誤以後就重新拍唄。

壞處是約冰場可能稍有困難,一些管理嚴格的城市,可能得去彆的地方才能找到場地了。

再就是冰舞和雙人這兩個項目,人多就會導致出現意外的概率變大,這會兒誰要是生病了那就真的前途未卜,興許會被直接拆組,因為新冠的後遺症目前來看非常影響運動。

本來發展蓬勃的花滑,就這麼地,被迫戛然而止,張簡方氣得在辦公室亂轉。

轉完之後就得想解決辦法。

ISU那邊一攤事兒,他收到的消息裡全是困難,沒有解決方案。

人都有私心,他哪怕當上了國際官員,也終究是會偏向自家人的。

再者,他也確實對國內的環境更熟悉,想做什麼的話都比較方便。

考級轉線上的同時,張簡方也讓一些比賽轉為線上了。

不過這個線上與考級的不太一樣。

叢瀾備賽的,就是隻舉辦了一屆,原是想第二屆擴展類目搞個大的,主打娛樂性質的鑽石表演賽。

國外運動員進不來,她們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兒,八月份肯定沒辦法落地了,那就辦個線上的!

這次沒有國外運動員,但多了很多國內的孩子們。

故而,名額沒有太大限製,給的數量很足。

從國家隊到省隊、俱樂部,再到接受愛好者們的報名,這場賽事在六月底的時候出現在官網上,一直到七月中旬,都源源不斷地有報名表提交上來。

方式也簡單,在全國十二個城市的特定冰場內,有兩日的賽事安排,報名者提前半日報到,第二天賽前會最後一次確認參賽與否。

避免出現聚集性感染事件,所以,沒有觀眾也不開放場地,選的冰場都比較的偏僻,不是商業中心的地址。

再者,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區域隔離,不到賽事的時候確實沒辦法保證一定會在這裡舉辦。

叢瀾覺得有點像是現在的春晚,有著主會場和分會場的區彆。

首鋼、長春、河北三個基地都有國家隊的人,再多了九個彆的城市。

一共12個賽場,每個賽場單項目能給到30個名額,組織到最後是上千的人數。

但有的地方不會報滿,像是冰舞雙人這些就稍微少一點了。

體校的孩子被封閉訓練,所以這次也不參加,省隊那群人要是能去往相關賽場的話倒是可以。

桑瑩:“如果隻有我們的話其實更好協調一些,哎,我感覺我好像進入青春期了,我最近情緒特彆敏感!”

她這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但慕清暉聽懂了。

如果隻給國家隊排這個表演賽,那麼,不論是喊到一起去比,再接直播,還是說分基地去連線,都非常簡便,一點不麻煩。

可是,帶上省隊、俱樂部,尤其是愛好者們,就複雜起來了。

這完全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一天三十頓:我就不懂了為什麼非要比賽,就不能在家裡憋著不出門嗎?忍忍不行嗎?】

【因為有人要吃飯,有人今天賺不到錢明天就會餓肚子,有人今天不訓練不比賽就沒有明天的可能了,你是你,我是我,她們是她們】

【忍了半年了,可是我們忍了半年了】

【東京奧運會延期,你覺得明年舉辦的時候我們能看見的熟臉又能有多少?這一年的變化裡又會有多少能奪冠的苗子出現意外?】

頂著被感染的風險出門,真的有必要嗎?

遊瑨歡覺得有。

她也練冰好幾年了,以前覺得累不想去,現在想去了卻又無冰可上。

轉向冰舞之後搭了三個男伴,對方都不是很好,教練讓她跟現在這個再試試。

媽媽在打電話,詢問冰場什麼時候開門,怎麼收費,有沒有外人進來,能不能她們這群人組織包冰。

遊瑨歡踩著她的旋轉板,停下了陸上訓練的腳步。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踩上那片冰麵。

鑽石表演賽的看點在跳躍,今年卻主動地推了冰舞在海報上,給出了並不比跳躍少的類目。

她想跟舞伴一起練習這些。

桑瑩說她感動,很多練冰的孩子們都覺得感動。

一場表演賽而已,組織艱難,卻依舊沒有忘記她們這群人的存在。

在這個階段開線上賽事,確實是給觀眾們打氣,眾誌成城共渡難關。

但也在給所有練冰的人加油,告訴大家,我們一直都在努力想辦法。

不作為三字,與張簡方團隊從來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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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沒辦法出園區,所以很多事情都得內部解決。

叢瀾掰了掰沐修竹的腦袋:“淡定啊,相信我!你可以的!”

樓翎在一邊吐槽:“不應該是你可以嗎?”

叢瀾點頭:“對啊,你可以。”

樓翎:“……”

這可惡的文字遊戲!

叢瀾在給沐修竹剪頭發,本來他說要去找個理發店,一搜,地圖上標了紅。

好像是前兩天才有確診的人去過。

他一哆嗦,啥門兒都不想出了。

其實現在也能出去逛一逛的,沒必要一直窩在屋裡,寄宿製學校和大學可能有著嚴格的封校管理,但大部分地方趨向正常的生活狀態了。

就是大型的比賽、演唱會等聚集性活動,是不被許可的。

沐修竹這麼膽怯,蓋因他之前沒多久的那次腳踝扭傷,不能訓練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所以他就不想冒這個險。

剪個頭發而已,師姐可以的。

叢瀾能稍微修個劉海兒、發尾,但真的讓她去剪整顆頭,就著實有點為難了。

可是,運動員怕什麼!

運動員什麼都不怕!

在這邊憋著正無聊呢,師弟就送上門了,叢瀾摩拳擦掌,立刻就找到了裝備並且按下了沐修竹。

剪子都是專門剪頭發用的,她們幾個女生湊一起會倒騰一下頭發,很早之前就買了。

沐修竹:“要不……我還是找個理發店吧?”

樓翎站在一邊看熱鬨:“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叢瀾:“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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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妍在家裡學外語,她接到了一個任務,主要是2022冬奧裡當誌願者的。

現在也沒確定要做什麼,反正她手裡有裁判證和技術人員的證件,想解說的話她才拿了主持人證不久。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考主持人,但,閒著嘛,又不知道做什麼,她們這群退役運動員隻要考證都報銷,拿到手裡還有獎金。

齊妍:閒著也是閒著,不難考。

目前她打算學一下韓語和日語,因為這倆比較簡單。

黃曦夢打來電話時,她正在手機app上還債——偷懶欠下了一千個單詞沒複習。

齊妍:“直播?我知道啊,不是下午一點才開始嗎?我還在等我媽做飯。”

黃曦夢:“有後台直播的,上午十點就開始了,各種鏡頭。”

直播這種事情,冰協都快玩膩了,花滑比賽也已經被各個項目的粉絲稱之為“最爽賽事”。

列舉觀賽感受第一的項目,非花滑莫屬。

甚至有人壓根不知道花滑是什麼,就衝著這個在體育圈裡的觀賽體驗排名,盲選了賽事去看。

大熱賽事基本都是叢瀾在的場次,隻要她不在,都挺好買票的。

原以為是她在才那麼好,沒想到就連一個省級聯賽都做得賊棒,俱樂部聯賽在商冰舉辦能玩出花兒來。

可以說,但凡掛了花樣滑冰協會logo的,就沒不好的。

沐修竹去年在重慶的那一場國內賽,WINGS打分時一群人嗷嗷,喊著什麼“不明覺厲”。

總之,花滑人美節目好,看不懂無所謂,想湊熱鬨都能飽個眼福。

若是懂一些賽事流程,後台直播還可以多看兩眼喜歡的運動員私下的模樣。

齊妍刷微博的時候還見到,有營銷專業的學生曬圖,說老師把花滑市場的拓展寫進課件裡了,對賽事舉辦的改革方麵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直播是順應潮流,也是凝聚粉絲與觀眾的良好渠道。

預先打出的賽事直播宣傳頁麵,預約這場線上直播的人數就已經突破了百萬。

黃曦夢:“你在乾啥呢?這麼淡定。”

齊妍:“在學習。”

黃曦夢被噎了一下:“你大周末的清晨在學習???”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齊妍歎氣:“醒都醒了。”

黃曦夢開始反向勸學:“彆學了,來看熱鬨,快點快點。”

齊妍根本不糾結,歡快地順從了她的建議。

黃曦夢在國家隊進修了一段時間後就回了俱樂部,她當前也不在首鋼,正因所在的俱樂部無法開門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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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之下,叢瀾在給沐修竹抓頭發。

她竭力解釋:“很好了!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這是在乾啥】

【啊啊啊我女鵝!女鵝真的好久不見!】

【今年沒有驚瀾我一點都不適應,能不能現在開啊】

【小沐這表情,好悲傷的樣子】

小沐確實很悲傷。

他雙眼無神:“我不信。”

叢瀾一手發膠,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搖晃,用堅定的勇氣祈求他的信任:“你得信啊!”

【冼初然在那兒畫她的大紅唇,她這化妝技術是真的爛,我看不下去了,這是在做什麼】

【嗯?我怎麼到現在都沒看明白,是瀾神招惹了師弟嗎】

【朱棣的語氣聽著很絕望的樣子】

直播鏡頭的角度都是固定的,移動機位的就一兩個。

叢瀾這邊遮擋了沐修竹,角度問題,畫麵裡的沐修竹也看不清楚。

等叢瀾後退兩步,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沐修竹那麼絕望。

【額這……】

【我記得瀾神抓頭發挺好看的,小沐之前好幾張神圖都出自她手】

【就這狗啃一樣的頭發,再怎麼抓也沒辦法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哪個理發師給剪得,你都沒鬨嗎】

沐修竹:“可是鏡子呢……”

叢瀾咳嗽兩聲:“不用鏡子,你自信點。”

沐修竹哭喪:“你又騙我。”

叢瀾來回地看,覺得確實挺好啊,比剛才好多了。

鏡頭裡傳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沒騙你,比給你剪完頭發好太多,我帶卷發棒來了,你要不再卷卷試試?萬一能救回來呢?”

沐修竹汪的一聲就哭了。

叢瀾低聲嗬斥:“不要這樣說話!什麼救不救的,我們小沐天生麗質!”

那人:“嗬,狗啃的都比這整齊,好歹出門找個理發店,他非讓你上手,你上歸你上,你哪怕一點點剪呢?哢嚓一下子半個頭皮就沒了。”

叢瀾:“我就是一點點剪的!”

那人:“你拿你冰刀去挫都比這好看!”

叢瀾:“閉嘴吧你!”

那人:“直播開了,我要告大家你欺負我。”

【hhhhh你們隊裡拌嘴這麼小學雞嗎】

【LL剪得啊那沒事了,多好看(閉眼誇,主打一個溺愛)】

【這個人是誰!三秒鐘我要知道他是誰!】

【桌子啊,這聲音太像了】

卓錚蹲一邊沒入鏡,把卷發棒遞了過去。

他這次來比賽是當解說的,因為就在北京,離得近直接來了。

到的時候已經嘲笑了沐修竹好一會兒,樓翎繪聲繪色形容之前剪頭發的過程,卓錚對此知道得一清二楚。

於是這時就輪到卓錚給大家繪聲繪色形容當初發生的那段故事。

沐修竹:“不要公開處刑了,我已經很難受了。”

叢瀾轉了一下卷發棒:“我覺得能救,你可以的!”

【哈哈哈哈被師姐坑慘的一生】

【小卷毛說不定好看的,試試試試】

一群人決定賴在這個直播間,看看叢瀾化腐朽為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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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直播賽,說複雜倒也不怎麼複雜。

流程都是以前的,按照順序出來跳一個,再結束後搞幾個排好的節目就成。

比較幸運的是,首鋼之外的其他賽場也都正常地進行了。

那邊的直播是由當地冰雪or冬季項目負責的部門,聯係的當地廣播電視台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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