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賽季(1 / 2)

過了六月, 叢瀾就十三歲啦!

新的一歲,平平安安度過了本命年,奶奶又給叢瀾換了一根新的紅繩。

“我大早上燒了今天的頭香, 給你請的!”

奶奶快樂地拆了叢瀾那根都已經掉色的紅繩, 把上麵的小老虎刻珠取下來, 換在這根新繩子上。

她去金店又買了一顆小珠子, 上麵刻了個“安”字,好好地串到了小老虎旁邊。

“瀾瀾今年要出國比賽, 得平平安安的呀!”她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給叢瀾認真地戴好。

紅繩很新, 上麵串著的兩顆珠子亮度都好, 金子嘛, 越戴越亮。

“好的呀, 謝謝奶奶。”叢瀾道。

奶奶:“瀾瀾加油!”

叢瀾:“加油!”

青少年組大獎賽跟成年組的不一樣, 並不固定分站賽的舉辦國家, 而且規則也較為鬆散,在人數上總是特彆多。

GP分站裡,男女單人數限製在最少8人、最多12人, 雙人是不少於6對、不多於8對, 冰舞則是8~10對。

而JGP中,通常來講, 男女單人數在24人上下,多的話會到35人左右。

冰舞和雙人不一定每一站都有, 分站賽中有的話參賽者總數基本也在20對上下。

另外,GP的管理比較嚴格,名額上報了以後一般不允許更改。

但JGP不同,一人可以報兩站, 如果選手第一站發揮失誤,後續該國冰協可以直接聯係第二個分站將其名額取消,改成另一個選手。這樣的情況也是出現過的。

於謹又在研究五六月份出的新規。

他們教練組每到這個時候都要開會,繼而在十分鐘後演變成大罵國際滑聯,三十分鐘後有資質的擔任控場主持的前輩出來和稀泥糾正方向,然後大家再有誌一同地拐到一開始的和諧商談。

GP上,以往選手都是隻能報兩站,今年也不知道ISU是真的進過ICU還是沒來得及進就掛掉了,改了不少的基礎分值也就算了,還特意標注有些選手可以選三站——美其名曰增強花滑可看性。

於謹:“……”

那這不是好倒黴的!

男女單、雙人、冰舞,每個項目都有綜合排名,是按照三個賽季積分來算的,比較複雜,叢瀾隻瞥了一眼沒細究,什麼時候她能上榜單了,她再去研究。

2011賽季,世界排名前六的選手可以參加三站GP,且擁有額外的一萬美元獎金。

為此,有不少人積極選擇參加三站。

這樣一來,大獎賽觀賞性暫時還不知道能不能達到ISU的預期,但首先,其他參賽者席位直接受到了限製——總名額是固定的。

於謹就看成年組運動員的教練們抓耳撓腮,每天都聚在一起叨叨要怎麼安排名額。

名額方麵國家隊倒是有,雙人滑都很爭氣不用擔心,其他的三個項目就有點棘手了。

國家隊裡舉辦了一次內部資格賽,讓下麵的各省隊送了運動員來北京比試,從而分配名額。

叢瀾2010賽季拿了國內三大賽的第一,不管怎麼安排,都不可能放棄她。

成年組這邊,褚曉彤表現優異,自己給自己掙了兩站大獎賽,她今年直接全選了國際分站,將國內的名額留給了其他人。

梅山雁的JGPF和世青賽的成績很亮眼,在升組了以後,GP這方麵有很大的便利,她被留到了中國杯裡,然後再選了美國站。

但更多的人,要靠中國站的外卡才能湊齊兩站,甚至有的隻能參與一站。

不過至少,COC裡各個項目是都有三個名額的。

要是自己人不填滿的話,空出來的會被分配給上一年世錦賽順序往下的選手。

但,想填也不是隨便拉人過來就可以,每一年的各個國際賽事,不論A級賽還是B級賽,國際滑聯都會給出四個項目最低的參賽分數,過了以後才能參與。

·

半年多以來,叢瀾長高了1.3cm,現在是一個151.6cm的女單運動員了。

長得慢,體重變化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長久的訓練以後,她的各方麵技術更加穩定了。

3A3T成功率到了一半,3Lz3T基本上在80%,現在還在練3Lz3Lo和3F3Lo。

Lo跳作為第二跳,不如T跳好接,而且容易周數不足,特彆費腰力。

叢瀾前不久練得多了,導致她腰背特彆難受,3A跳完了以後齜牙咧嘴的,於謹就給她減少了訓練量。

冰麵不如其他項目,是最硬的著陸麵,運動員隻能靠己身來吸收跳躍帶來的撞擊力。

冰鞋的設計是為了保護腳與腳踝,所以特彆的堅硬,使得腳踝不易彎曲,那麼,最後這個撞擊力就落給了膝蓋、屁股、腰背。

而跳躍技術不標準,軸心一亂就容易摔,摔倒的話還特彆容易造成腳踝受傷。

點冰跳裡如果不小心的話,左腳的韌帶也容易受傷。

雙人滑的舒傲白,她腰背就沒有好過,年紀輕輕已經過上了找隊醫理療針灸的生活。

叢瀾也沒好到哪兒去,她隻是顯得不那麼悲慘,但實際上訓練量一大,該摔碰傷還是會摔碰傷,該哪兒損傷也依然有。

目前都在正常範圍內,要真到了不行的時候,叢瀾盤算著可以徹底休息兩個月,到時候係統留下的金手指說不定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叢瀾:“冰鞋又壞了。”

她好痛苦。

新冰鞋超級難穿,剛換上的一兩個月,總覺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技術動作的成功率也會有影響。

舊鞋如果是大寫的難穿,那麼新鞋就是十萬個大寫的難穿。

於謹去鏟冰車那裡收了點碎冰,用塑料袋裝著拿來給叢瀾冷敷。

她把纏在腳踝和腳背上的肌內貼撕開,接過兩兜碎冰,一左一右地敷好。

右腳腳踝已經有了變形,左膝蓋前天磕到了冰麵上,這會兒還是一個深深的紅紫色,叢瀾吹了兩口冷氣,覺著都快發黑了。

受膝蓋的傷的影響,這兩日叢瀾的動作一開始都有點變形,等熱身結束,腎上腺素飆升了,她才能恢複正常。

於謹:“疼嗎?”

叢瀾歎氣:“我說不疼你信麼?”

於謹:“不信。”

摔摔打打挺正常,兩人聊著也沒什麼其他的意味,就是簡單的說兩句。

叢瀾:“剛才腳扭了一下。”

於謹立刻緊張起來:“哪隻?左腳右腳?”

叢瀾:“右腳,跳3A的時候撇了一下,跳著不覺得疼,這會兒坐下來反而有點難受了。”

於謹立刻拉她去找醫生。

叢瀾:“哎哎哎冰敷呢。”

於謹思忖:“我覺著我們隊裡應該常備兩個輪椅,這樣也方便帶受傷的運動員去醫務室,你覺著呢?”

叢瀾認為他說得對。

沒多大毛病,醫生說養兩天就好了。

於謹這才把心又塞回它該在的地方。

叢瀾點點頭,聽著醫囑。

醫生在這裡待久了,看見小年輕們拚命上難度訓練,一個兩個每天都來找她打卡,難免有點囉嗦。

“訓練還是要適度,不能連命都豁出去,運動壽命會縮短的呀,你這年紀還小,我知道你們想出成績,可是……”

說著說著她就刹不住車了,可是又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沒見誰是偷懶不練的。

醫生:“……”

算了,不說了。

離開了隊醫以後,於謹長歎一聲,看著叢瀾,眼裡有了很多點的欣慰。

叢瀾,看著很玻璃體,實際上在這一年多以來受傷真的不算多,而且都是些不怎麼影響比賽的小傷,養起來也沒那麼麻煩。

隔壁青少年組的男單樓翎,那真是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還有褚曉彤,她受傷也頻繁。

舒傲白俞寒兩人在練拋四,本身四周對於運動員的傷害就大,男單這裡基本上四周單跳落地是承受了相當於己身體重七八倍的衝擊。

雙人的拋四裡,那高遠度下來,女伴不僅有自己體重的衝力,還有男伴給她的力,一旦受傷,比單人項目的危險性大多了。

跳躍就是摔出來的,想穩定就要繼續摔,叢瀾有時候半邊身體都摔麻了,爬起來還是立刻就跳。

·

晚上回到家,吃完飯消消食,跟爸媽日常聊天溝通感情。

叢瀾吃著橘子,看她媽給褚曉彤做考斯滕。

“還有多久能做好呀?”她問。

鬱紅葉嗯了一聲,道:“三五天吧。”

叢瀾:“那還挺快。”

鬱紅葉:“嗯,你奶奶那裡正在做星野的。”

叢瀾哦了哦。

褚曉彤的手稿是她畫的,考斯滕依然是奶奶媽媽和辛抒懷通力合作,也不是說她仨不能自己做,就是這種方式比較適合。

奶奶眼睛不太好做不來精細的活兒,但她剪裁和縫製主體的技能遠超後麵兩人;

媽媽的眼睛明亮,她對色彩的把握也很強,所以就接了噴色染色裝飾的活兒;

辛抒懷則是手工能力絕佳,DIY小件物品上沒有她做不到的,不比那些高定工作室出品的手工燙花啊小配件的差。

至於叢瀾,上一次做她那三件考斯滕的時候,家人就發現她設計圖出的是真漂亮,改起來也方便,特彆是在後期製作上,她也能給出不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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