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日常(2 / 2)

一直以來對於中國選手的偏見,加上裁判內心不知道有沒有的人種歧視,有些人在打分上格外嚴苛,簡直是赤·裸/裸的不要臉。

於謹還特彆把叢瀾拉脫維亞站短節目的23.6分用紅筆給圈了起來。

“你知道她的合樂性與表現力到底怎麼樣,年紀小,但情感豐沛,包括技術,都很好。”他說,“就算壓分,這也過分了。”

張簡方皺著眉頭翻了翻,於謹還找人做了表演,把大家的P分都給騰到了一處。

這柱狀圖看著,那是真的刺激。

於謹:“主席啊,我們得快點了。考證、攢工作經驗、再考證,前後得四五年呢,布局要長遠啊!”

張簡方歎氣:“我已經把報告提交總局了,看那邊什麼時候批吧。”

於謹一愣:“你怎麼不早說?”

張簡方:“你也沒早問啊!”

於謹:“那我這半天費這麼大勁兒……”

張簡方幸災樂禍:“誰叫你老來騷擾我,我故意的。”

於謹:“……”

·

於謹從張簡方那裡出來後,就去找了叢瀾。

下了樓梯剛拉開訓練館的門,就見薑勝憋在一個拐角的柱子後麵,擱那兒不知道看什麼呢。

於謹一下就警惕了起來。

但還沒等他走過去,薑勝就發現了他,笑得有點尷尬,又帶著獐頭鼠目的猥瑣。

於謹當時就不想理他,翻了個白眼向左側邁開一步,扭身就走,壓根沒跟薑勝說話。

後麵的薑勝:“……”

草!

他張嘴不出聲地罵了好一會兒於謹,看著對方的背影逐漸往前,去到了冰場邊上,叢瀾見到了,就從場子裡麵滑了過去,兩人在場邊隔著一個圍欄說話。

薑勝眯了眯眼睛。

他不喜歡於謹,自從之前被罵了以後,他就更討厭這個人了。

“能耐什麼,不就是仗著有個叢瀾?哼,我看你沒了她要怎麼辦。”薑勝冷哼一聲,甩著手離開了這兒。

他不是教練,之前做過領隊,現在就在首體這邊管點雜事。

不過,他認識的人多,人脈也廣,於謹得罪他以後,這人就一直在盤算著給於謹下個套,整治一番。

叢瀾在意大利破了記錄,薑勝覺得,單單是搞於謹就有點表麵了。

於謹在他麵前這麼抖,不就是因為手裡有叢瀾嗎?

要是把叢瀾換去給彆的教練,他還能有什麼本錢在國家隊橫著走呢?

小人的眼裡看到的都是極端,於謹可從來沒有橫著走過,相反,他一心撲在叢瀾的訓練上,在其他的事情上沒分出半點心思。

方晨那裡看他帶叢瀾的效果好,還請他過去給梅山雁秋翠她們上課,這麼一來,於謹就更沒時間了。

但薑勝的計劃沒有實現的機會,因為張簡方知道了。

他本來就煩派係爭鬥,以前吧,首體這裡分兩個地方派,再加上前任主教練,三足鼎立,互相較勁。

地方派彆裡,又根據幾個教練分了另外的小股勢力,沒事彼此諷刺,有事一致對外。

搞得花滑部當初是烏煙瘴氣,最後狠狠懲治了一番。該退回的退回,該降職的降職,張簡方這才把部門給收拾乾淨。

薑勝算是降職轉行的一類,他當年也是個教練,不過他這個教練挺差勁的,連國際比賽都沒去過,滑不出來,早早地退役了,反而就在國家隊裡留了下來。

老黃那種還得當上一段時間的助理教練,這才轉了正,收了學生。

薑勝倒好,沒乾倆月就仗著關係當了主教練,還搶了彆人的學生,把那個地方教練氣得直接回了老家。

學生也沒帶出來,薑勝本身水平就不好,他理論也差勁,更不是那種會教的,最後學生忍不住了,拚著不在國家隊裡待,也要回地方隊找以前的教練。

如此兩回,耽擱了仨孩子,張簡方到了,把他給開了。

結果被他的關係人給撈了回來,最後定下了在基地這裡管雜事。

主要是張簡方連領隊都不讓薑勝做。

薑勝不僅不喜歡於謹這種愣頭愣腦不懂事的,最厭惡的就是斷了他路的張簡方。

可惜,他沒辦法。

薑勝找了個教練員,兩人沆瀣一氣,製定了一個臭不要臉的計劃:

先用一件事把於謹給搞掉,讓他收到隊內警告,最好停職一段時間;

然後,借口叢瀾不能沒有教練,把這人塞過去,讓他帶。

一看就知道,叢瀾的前途不可限量,隻要接了手,帶出來成績,到時候於謹想要回去,怎麼可能呢?

馬上要來的是JGPF和世青賽,這倆可比分站賽重要得多,特彆是一月份的全運會,對國內來說更是重要無比。

於謹到時候想仗著之前的成績搶回叢瀾,那是不可能的。

兩人私底下籌劃得倒是好,可惜,張簡方當場就聽到了牆角。

唉,也不是他想,主要是樓裡的信號就這塊兒好,他都習慣在這裡跟老婆女兒打電話了。

他來得早,薑勝兩人到得晚,這可不是他故意聽的。

張簡方正要走呢,就聽到另一邊的天台上有人在說話,薑勝剛說出他們的野心,張簡方低頭就找了錄音鍵,把他們的對話給錄了個完整。

張簡方:機智的我。

這下子,薑勝直接完蛋。

人都被調走了,於謹還沒發現,每天忙忙碌碌的,做著教練真正該做的事。

·

叢瀾最近在練延遲轉體,就是三周跳裡,第一周騰空到最高點的位置,然後在下落的時候快速轉完後兩圈。

雖說跳躍的滯空時間也就在0.5~0.8秒左右,速度極快,但這種旋轉方式,在實際看來也是很明顯的,給人一種“你為什麼還不轉”以及“你怎麼後兩圈這麼快”的疑惑。

跟舉雙手的額外姿態一樣,延遲轉體有利於加GOE的分數,所以不少的選手都會練一練。

因為之前主要練的是穩定性,叢瀾在這方麵沒有放太多的精力,不過她3F本身就有點延遲轉體,所以這回認真去練的時候,顯得就比較有成績。

要說明的一點是,合理的pre與延遲轉體,是共存的。

pre(提前轉體)是在冰麵上,起跳的瞬間,而延遲轉體是空中。這是兩個階段。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pre過渡導致偷周,這樣的人想延遲轉體也沒這個能力——為什麼偷周呢?還不是因為在空中轉不到足夠的周數嘛!

雙管齊下,現實裡的於謹靠經驗帶她,意念空間裡的非人類教練靠科技和數據帶她,這樣一來,呈現的效果很是喜人。

最讓叢瀾高興的是,她定製的冰鞋終於到了。

在聯係上廠家了以後,叢瀾去測了數據,一部分是自己的要求,一部分是引導著對方給了自己想要的參數,最後好歹是把空間裡的那張紙給複製了下來。

要不是怕於謹起疑,她哪兒用得著這麼累人啊?

叢瀾叉著腰塌著肩膀,隻覺得好久沒演戲說謊了,生疏了許多。

好在結果不錯,新鞋的製作很順利。

她連冰刀也換了型號,比之前的更輕一些,刀齒和冰刀弧度也有所改變,更利於她的跳躍。

“滑行上我挺不錯的,還是緊著跳躍吧?”叢瀾之前這樣說道。

換了新鞋新刀,她上冰試了試,一不留神摔了個大馬趴。

場邊的於謹:“……”

叢瀾齜牙咧嘴地爬起來:“不好意思沒控製住。”

冰刀弧度比她之前習慣的那一款要平一點,導致在滑行中有點不受控製。

於謹瞥了一眼:“這個對你的控刃要求有點高。”

叢瀾站直,抬起了右腳:“是有點,沒留神,剛都沒有踩住刃。”

於謹:“冰鞋呢?腳開始疼了嗎?”

叢瀾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還是老樣子,前半個小時我能浪到沒有感覺。”

過了這半個小時,她就可以痛苦地感受從腳趾到腳後跟、腳脖子的擠壓與疼痛了。

換鞋,真的很傷腳。

但叢瀾這兩年換鞋頻率很高,她也不是故意的,技術水平不高嘛。

主要是剛開始練,尤其是在齊齊哈爾,那會兒更慘,處於恢複期,技術動作全部都變形了,鞋子報廢速度就會很快。

不正確的起跳落冰,還有大部分依靠鞋子的支撐來跳躍,她體重往上一砸,這些對冰鞋的影響都很大。

包括現在也是,她的鞋子表麵劃痕很多,都是冰刀踩上去的。起跳、落冰、旋轉,刀齒一割,鞋麵就是一道印記。

冰刀也沒被放過,前端也有著左右腳互相傷害的證據。

等她發育期過去,技術穩定,到時候在冰鞋冰刀上的花費至少能減少個三分之二。

這個對比是因為目前花得太多,她在這方麵的支出比其他選手貴很多。

意念空間太費錢,看不得她有錢,定製真的太貴了。

叢瀾:“我等之後的比賽,看看是要穿舊鞋還是新鞋吧……”

要是技術規範的話,冰鞋就不至於損傷那麼多了,說不準還能晚點換鞋……

但冰刀得換成新的,不然就白練了。

冰鞋與冰刀是分開的,叢瀾看著自己的新刀,嘟囔著想在上麵刻自己的名字,那樣的話肯定很帥氣。

於謹嗯了一聲,讚同了叢瀾關於新舊鞋子的說法。

·

叢瀾沒有報名B級賽,所以這賽季從意大利回來,就有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修整狀態,還能穩定地去學校上課。

COC今年是成年組的第三站,在11月3日舉辦。

6日晚上的時候,叢瀾去gala上溜達了一圈,還是表演的《糖梅仙子之舞》。

經典節目,百看不厭,更何況現場的觀眾還不一定有沒有看過呢。

再說,叢瀾粉絲還是很想現場看一眼她這個花仙子一樣的變裝表演滑。

結束當晚,在一堆的賽事播放中,叢瀾憑借這表演滑,硬生生地在論壇帖子中殺了出來。

據去了現場的冰迷形容,可以給3A妹妹起個外號,叫做仙子妹妹了。

——太萌了嗚嗚嗚恨我沒有這麼一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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