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吉賽爾》(1 / 2)

打鐵還需自身硬, 硬實力才是硬道理。

叢瀾知道了張簡方在背後做的這些以後,並沒有再過多關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 而她要做的就是練好技術, 參加比賽站上領獎台。

第二天自由滑,她早早地睡下, 晚上在意念空間裡又練了二十分鐘, 做了三次自由滑的合樂, 單獨練了下夾心跳。

這半個月來的四周跳基本從現實裡的訓練計劃中剔除了, 於謹給她的日常訓練是以節目為準,畢竟新賽季嘛,要多練練。

晚上的非人類教練這裡,叢瀾倒是會練上幾組,這大半年來經曆過肩膀脫臼、肌腱撕裂、韌帶斷裂等慘痛訓練教訓, 以及被非人類教練建議的“這一次沒有受傷所以保留數據待之後繼續訓練”所造成的累積傷病爆發, 自己的建模換了幾十個以後,叢瀾感覺她在練四周跳避免傷病的知識上, 前進了一大步。

也讓她在保護自己這件事上,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心。

於謹每每感慨她小傷特彆小、大傷沒出現, 真是祖宗保佑的時候,叢瀾都默默地想著, 那是因為我在彆的地方都傷透了。

4T砸冰撞到肩膀脫臼可真特麼的疼啊!!

叢瀾無聲怒號。

21日的自由滑, 先比女單, 再男單,再雙人和冰舞。

四項裡都是青少組的人數多,成年組就一組到兩組,雙人連一組六人都湊不齊。

叢瀾上午的時候OP, 中午十二點半是青年組的自由滑,結束了以後才是成年組女單,就在下午三點。

六個人比一圈,三四十分鐘就結束了。

舒傲白翹著腳,在西側看台上跟俞寒蹲叢瀾。

“怎麼還沒來啊?”她張望著,透過冰球網看冰麵實在是太阻礙視線了。

舒傲白推了一下俞寒:“換個位置,這裡太煩了。”

場館前幾天借去比冰球,這個方位的二樓看台上凸起的一排扶手,牽著細網連了高空的杆子,把這一片區域兜得嚴嚴實實的,暫時還沒拆下來。

俞寒無語:“我說不要從這個門進……行行行,你是祖宗你說了算。”

他無奈地起身,彎腰伸手架著舒傲白的背部,把人給扥了起來。

“我說大小姐,咱們受傷了能不能好好養傷?想看比賽等於教練回去了要視頻不就行了嗎?”他嘟嘟囔囔的,老老實實借力帶舒傲白轉移陣地。

舒傲白翻了個白眼:“看視頻跟現場能一樣嗎?再說我腳踝差不多了,不妨事。”

他們這對雙人本身傷病就多,特彆是舒傲白,拋四練得她就沒好過,前兩個月訓練受傷,舒傲白腳踝出了問題,趁著還有時間,教練趕緊讓她休息。

最近在做恢複性訓練,走路是不影響的,但俞寒擔心,所以很照顧她,恨不得下冰了以後就讓舒傲白待在輪椅上彆下來。

舒傲白美滋滋享受服務,俞寒樂意背她那就背啊,反正也挺舒服的。

他倆跑來看叢瀾她們的比賽,順便給人加油,還準備了小禮物打算一會兒給人丟。

所以,這個網太礙事了,連東西都丟不下去!

兩人穿越座椅,路過了無數裹著國家隊服的人,或者是教練或者是工作人員或者是選手或者是家屬。

今天場館裡的空調打得很低,比昨天短節目時候還要冷,來看比賽的其他觀眾雖然有所準備帶了外套,但,單層外套是比不過棉服的,國家隊服才是yyds(永遠滴神)。

舒傲白小聲吐槽:“所以我說,觀眾直接內部轉化了。”

選手家長占一部分,工作人員算一半,其他的摳一摳,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單純的真正粉絲。

俞寒:“……你可閉嘴吧!”

兩人找到不錯的空位坐下後沒多久,就有一對兒中年人也從外麵著急忙慌地趕來。

見到場下還沒開始成年組女單的比賽,齊齊地舒了一口氣。

鬱紅葉:“都讓你快點了!”

叢凜:“我的錯我的錯!”

他倆剛坐下,鬱紅葉就哆嗦了一下:“今兒是不是比昨天冷?”

叢凜苦著臉:“沒拿厚外套。”

正說著呢,就見下麵圍欄跟牆壁之間窄小過道上,正緩慢折返跑保持熱身的叢瀾仰著脖子冒了個頭。

見到二位,她頓了頓,沒說話也沒跟伸胳膊與自己打招呼的叢凜招手,而是轉身就走。

叢凜:“???”

女兒啊你不要爸爸了嗎?

我就來晚了這麼一丟丟?

沒多會兒,叢瀾帶著於謹過來,伸手指了指坐在看台上的叢凜和鬱紅葉,嘴裡不知道說著些什麼。

於謹點點頭,他轉身離開。

叢瀾笑著跟爸媽揮揮手。

叢凜老懷安慰,跟鬱紅葉道:“還是看到了我的。”

鬱紅葉:“嗬。”

又見叢瀾的視線錯了錯,看向了在他倆右邊隔開五六個位置坐著的舒傲白與俞寒,歡快地打了招呼。

舒傲白也笑眯眯地回應。

叢凜隨著叢瀾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是她國家隊的朋友們,於是也互相地點頭揮手。

後麵看台那一層走來一個工作人員,順著台階拾級而下,手裡拿著兩件一看就暖和的隊服外套,遞給了叢凜鬱紅葉,說是於謹給的。

鬱紅葉接過:“謝謝你啊,麻煩了。”

對方回了一句不客氣,然後就離開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

叢凜快速穿上,感受溫暖:“女兒真好!”

周圍有人羨慕地朝他們看來,順便掏出衛生紙擤鼻涕。

太冷了,每個場館每個比賽每一次都不一樣,跟開盲盒似的,到了地方才能知道今兒到底是什麼溫度。

有時候就還好,有時候就是現在這般,不穿個羽絨服是真的扛不住。

但話又說回來了,正經人誰在九月份的天氣裡帶著羽絨服外出啊?

蹲節目的江樂心快羨慕哭了。

劉哲:“……那是人家爸媽,行了你忍忍,看完就出門暖和暖和。”

江樂心歎氣:“隻能如此了。”

誰讓他們不是選手家屬呢!

·

叢瀾在場下搖頭晃腦的,腦袋後麵的頭發被緊緊地編好,貼在她的頭皮上,上麵綴了細小的碎鑽發飾,藏在收攏好的鞭子裡,一閃一閃的。

有一截白紗自隊服下麵冒出來,讓觀眾猜想她今天自由滑考斯滕的全貌。

於謹遞了水,叢瀾接過喝了一口又還給他。

她用力原地起跳,尋找肌肉的感覺。

時間到了以後,場邊的工作人員開門放閘,要參與六練的幾人一溜煙地順著冰麵滑了進去。

於謹站得離開口有段距離,叢瀾在上冰前兩秒取下冰刀,攥在手裡滑了個弧線,繞過去找他,隔著圍欄把刀套遞了過去。

然後蹬冰向後,習慣性地繞場轉了一圈感受冰麵。

等回來,她順勢脫了外套扔給於謹,因為過於陷入自由滑的意象練習,叢瀾麵無表情有點生冷,衣服也被她揉成了一坨。

於謹認命地接過,低頭給她翻袖子和領子。

裡麵的叢瀾拋外套時壓根就沒減速,冰刀切割著冰麵,一閃而過。

於謹但凡慢一點,沒跟上她的節奏,這衣服就要掉落在地上了。

清淩淩一片白的冰麵,叢瀾穿著一身的白,泛著無儘的銀光。

上午OP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了,叢瀾的這一次自由滑曲目是《吉賽爾》,來自芭蕾舞劇。

花滑選手中滑《吉賽爾》的人不少,四項裡都有,因為芭蕾舞劇情節豐富,很多人會選擇其中一小段來作為自己的曲子。

要是有人把各個運動員的長短節目拚拚湊湊,說不準能勉強剪輯出一整個故事。

當時,大家就猜測,叢瀾的考斯滕說不定跟女主吉賽爾的芭蕾舞服裝很像。

這也是正常的,有好些人的考斯滕就故意照著吉賽爾芭蕾舞裙做的設計——溫柔的藍色和白色,柔和了浪漫主義時期的服裝風格。

上麵再搞些小細節,做點變動,隻要大致的顏色和輪廓不變,就能讓人瞬間聯想到芭蕾舞劇,有利於對選手的節目有所了解。

這也正是選手青睞芭蕾舞劇選曲的緣故。

完全發揮個人特色做的考斯滕也不是沒有,這個本來就是看選手喜好的。

粉絲們中午在論壇上討論個不停,一堆人打賭五毛錢、一包辣條,來拚下午的賽用考斯滕正式模樣。

很遺憾,全輸了。

沒有人想得到,叢瀾居然會選擇這麼一身白。

——難道選的不是快樂的吉賽爾嗎?一幕的時候她那麼天真爛漫,多適合十三四歲的姑娘代入啊!

叢瀾低頭雙足滑行,腳下交錯著往前走,右手在半空中畫著圈,似乎在計算什麼。

滑著滑著,她轉了一圈,做了個隨意的轉體,不算短的裙擺飛舞起來,形成一道弧線。

考斯滕是吊帶樣式,無袖,說是一身全白,實則底布上全是小心思。

《吉賽爾》是浪漫主義芭蕾舞劇的代表作,被譽為“芭蕾之冠”,故事既有傳奇性,又有著世俗性。

這個劇裡,可以看到光明與黑暗、生存與死亡的浪漫主義之辯題。

女主是吉賽爾,愛上了來遊玩的貴族阿爾伯特,接受了他的禮物,卻發現他已經訂婚了,於是悲憤地離開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