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瀾的六種跳躍上幾乎沒有短板,什麼都會,區彆在於有的用得多,有的用得少。
但想用的時候都有。
這一次日本站比賽就是,短節目換構成半點問題都沒。
不知道多少教練羨慕,這隨意編排的技術構成啊!
初曉山那裡一直跟著叢瀾,整理出來了關於她訓練和比賽時的各種數據,從滑行到跳躍到旋轉,什麼都有。
做得很規整,也很複雜,於謹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也會跟他一起研究,問各個指標代表的是什麼,給出的結論又是什麼。
這也為於謹更科學地指導叢瀾提供了幫助。
初曉山導師那裡又申請來了一個工具,可以將叢瀾的跳躍解析。於謹趁著這個功夫,就打算把她比較代表性的數據給分析了。
雖然對方也是研究運動學的,但花滑的技術,還是教練一起來做更好一點。
張簡方知道這個以後,把方晨也拉了過來。
女單組的技術動作都是她跟於謹在忙。
丁教練那裡正在收集褚曉彤的3A數據,她剛練會,一二成的成功率,錯誤的動作細節更多,也頗具代表性。
張簡方挺想隊裡人人都能掌握3A,但這不是做夢呢麼,男單都不一定能穩三周半,女單能有2A和一個高級33就夠燒高香了。
於謹感慨:“主席啊,你從哪兒拉來的資金?怎麼能支起來這麼大的攤子?”
其實之前冬訓中心也針對滑雪滑冰項目開展過科研教學聯合項目,但是吧,都沒啥用。
就是發個名頭,然後給錢帶人去吃吃喝喝,一說就是來到了實地參觀,最後給幾篇論文,這就完事兒了。
很敷衍,不過錢也不多,比如什麼針對性提高花滑運動員的藝術水平balabala的,資金批款是四萬。
當然,不隻是這一個招投標。
還有速滑、滑雪這類,加在一起也有個幾十萬了。
於謹他們當初吐槽,說這錢還不如拿來給孩子們做幾件好看的考斯滕,或者去找個國際知名的編舞師來編排節目,再不然的話,你請舞蹈老師來教一周半個月的,不比請一群什麼奇怪的人來溜達參觀要強嗎?
再說了,他們來的話,孩子們還得收拾起來,歡迎他們。開會聽報告再拍照,流程走一通,耽誤了正常訓練,打亂了整個計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方表示你這麼點錢夠乾啥?
教練們覺著也是,有病。
張簡方能拉來初曉山他們導師和這個團隊,於謹覺得是真的厲害,聽說還打算再去租傳感設備,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實現。
但一聽就知道,很花錢。
張簡方笑得賊兮兮的:“跟體總申請的,用的叢瀾名頭。”
叢瀾呀,JGP賽季全拿了第一,當時張簡方就帶著這輝煌成就上總局了。
對方給了一批錢,又說不知道以後是什麼情況,先給這一部分。
張簡方見好就收,反正有了不虧。
今年九月之後,叢瀾COC奪冠,他又帶著成績跑了總局,最後又回來一批錢。
現在就等叢瀾的GPF成績了,隻要是前三,他照樣能扒拉下來第三批經費。
張簡方:“最有出息的女單,穩到說不定能從俄羅斯嘴裡搶食,我們雙人滑金牌有了,再來一個女單,你想想這得是多強的政績?”
他沒有說的是,申辦冬奧這件事似乎要勢在必行了。
早在2002年的時候,他們就試圖申請哈爾濱作為2010年的冬奧舉辦城市,可惜失敗了,最後定下了溫哥華。
雖然失敗,但也是個經驗。
隻不過,溫哥華之後,確定2018年將會在韓國的平昌舉辦冬奧會。
如果國內想申2022冬奧,難度就大了不少。
畢竟,接連兩次的冬奧都在亞洲舉辦,這件事情還是有點困難的。
興許得等到2026年了,張簡方是這樣想的。
但不管怎麼樣,冬奧不是雪就是冰,滑雪出人才似乎有點遙遙無期,速滑那邊出成績,花滑這裡有了叢瀾,也是很好的一個招牌啊!
她要是真的能在索契上奪得獎牌,不論第一還是第二,都是花滑女單零的突破。
再加上褚曉彤現在前景也不錯,隊裡又有後備力量,單雙人都有前途,他張簡方出去要經費,腰杆也是很直的!
於謹:“不愧是主席!”
張簡方下巴一昂。
一邊忙著授課,一邊忙著摳技術數據,於謹這一周過得半點都不清閒。
方晨來問於謹要不要再帶一個孩子。
於謹搖頭拒絕了。
方晨:“我看叢瀾也挺安生的。”
於謹:“我想等她過了發育關,再考慮帶人。”
方晨有點遺憾:“你帶學生確實有一手,我看褚曉彤都能出3A了,要是帶倆小孩,說不定又是兩個叢瀾。”
於謹笑笑,沒有接這個話。
方晨也就是隨意感歎,誰不知道叢瀾天賦卓絕啊,這麼些年能出一個就不錯了,哪兒還會接二連三地來?
於謹:“還得麻煩您了。”
方晨接的是女單組總教練的位置,她的職責是比於謹要大的,國青隊加人,也在她的責任範圍。
方晨沒為難他,擺擺手離開忙去了,她那邊還一堆事兒呢!
這兩年來,不是沒有人想跟於謹學花滑,但他都沒有應,說是要顧叢瀾,沒心思。
當年鄒蝶轉雙人,他手下一個孩子都沒有的時候,於謹可不是這樣的。
他為了找徒弟,恨不得紮到東三省的地方隊裡,還想著要是能多帶倆人就好了。
聽到老黃那裡有叢瀾,於謹更是忙不迭地趕了過去。
隻是現在,叢瀾一日不過發育關,他就一日不想帶第二個徒弟。
沒什麼,就是一種執拗,害怕自己分神給其他人,導致在叢瀾發育初期沒有注意到,沒辦法幫助她順利度過這個難關。
人心都會偏的,現在他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叢瀾身上,要是再來一個徒弟,就要一分為二了,再偏叢瀾也是要分給人家的,而且這樣也對不起另一個小孩。
於謹自認為這樣不好。
但隊內經驗分享不算,他每周都會帶其他選手的課,跟對方教練一起摳動作,跳躍到滑行全抓。
這個更依賴選手原本的教練,於謹更多的是從旁協助,給出自己的經驗總結。
就這,時間長了以後,褚曉彤都能出3A呢,眼饞於謹的人不少,可惜都沒辦法把孩子塞過去。
張簡方也說過,帶一個也是帶,帶倆又不麻煩。
於謹搖頭,一直在拒絕。
於是最後隻能放棄,好在叢瀾這邊的經驗總結不錯,隊裡教練也不缺,所以沒強製他。
叢瀾還不清楚又有人想跟她搶教練,大冷的天兒,她窩在教室裡小測,學習生活可太充實了!
放學了以後,翟小穀他們約她去後海滑冰。
叢瀾:“這天氣結冰了嗎?還滑?滑到冰窟窿裡吧。”
翟小穀:“那邊有開冰場,露天的得等過年那會兒零下上凍了,室內冰場不用,離得不遠。”
叢瀾“哦”了一聲,又道:“……就我這腳,我還滑呢?我教練得殺了我。”
翟小穀他們哈哈大笑:“那你看我們滑!指點指點!”
叢瀾一看外麵的天還早,周五呢,放假了去玩會兒也不錯。
她:“行吧,讓大師免費為你們上上冠軍課!”
可不是冠軍課嘛,“冠軍”親自上的課程。
叢瀾還擺起了架勢:“來,攙著。”
有同學迅速進入狀態:“太後您請!”
有人給叢瀾拎包,有的圍著她,一群人擠擠攘攘地去找公交車。
笑聲肆意昂揚,在冬季裡點起來了一把火,燒得人心裡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