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逐漸進入狀態(1 / 2)

吃完飯, 兩人手牽著手又在園區裡溜達了一陣。

紅磚步道很乾淨整潔,看著也舒服。

這兩日剛好是各個國家代表團抵達索契的集中選擇,一路上全是推著行李的隊伍, 有些走得緊湊, 有些則比較散亂。

叢瀾看了看, 問梅山雁要不要喝東西。

梅山雁:“有什麼?”

叢瀾:“伏特加, 不是,逗你的。那邊有超市,應該有賣飲料的。”

梅山雁的震驚收回,換成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說真的……”

叢瀾一愣:“誒?”

梅山雁搖搖頭:“沒什麼, 走走走, 看看這邊有什麼特彆的飲料!”

娛樂休閒購物集於一體, 索契這邊的冬奧村設置了三個, 分彆是叢瀾她們在的海濱冬奧村、雪上項目的山區冬奧村,以及一個“補充”用的冬奧村。

兩人買了喝的, 在一陣行李箱轟隆隆的聲音中,順著紅磚步道溜達到了外圈,這邊叫做海濱,是真的臨著黑海。

梅山雁:“大海真漂亮!”

叢瀾展開雙臂,然後被凍得一個哆嗦:“算了算了, 愛不起愛不起。”

梅山雁笑個不停。

其實還好,索契的冬天沒有俄羅斯北方那麼冷,這裡夏季不算炎熱,冬天也不會跟西西伯利亞似的。不然他們這群運動員還比個什麼賽,直接雪地逃生就得了。

索契可是俄羅斯的“夏日之都”。

叢瀾:“感覺跟北京差不多。”

她就是出門的時候忘記穿厚點了,圍巾和帽子也沒戴,天快要黑了, 溫度一降低,被海風一吹,冷颼颼的。

梅山雁:“彆把你吹感冒了,回去吧?”

叢瀾:“昂!”

兩人打著哈欠回住宿的大樓,到樓層的時候發現隨隊的人們還在拆包裹。

叢瀾看著這忙亂一片,疑惑:“這麼多東西嗎?”

趙澄仰著脖子扭頭:“叢瀾啊?哦哦,這是之前先寄來的一批物資,得清點和重新分配,剛拆開。”

叢瀾:“醬紫啊~”

她問:“吃飯了嗎?”

趙澄:“沒呢,一會兒大家過去。你倆吃了嗎?彆餓著啊!”

梅山雁脆生生道:“吃過啦!還買了零食!”

她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塑料袋。

趙澄:“零食也行,我把飯券回頭發給你們,餓了就去吃,不用省。”

叢瀾:“嗯嗯好!那你們忙吧,我倆走啦?”

趙澄揮揮手:“去吧去吧!”

今天時間太晚,索契這邊不比家裡訓練場地都是現成的,需要按照時間表定時過去,冰場很緊俏的。

海濱冬奧村住的都是些冰上運動的選手,短道、速滑、花樣、冰球等等,人數多,場地小,訓練就要輪著來。

於謹忙完了以後端著一碗方便麵過來找她倆,捎帶著說一下訓練的事兒。

叢瀾正趴桌子上做題呢,聞到這個味道,一瞬間就饞了。

於謹無語:“你不是吃過飯了嗎?”

叢瀾:“吃過飯的也遭不住泡麵啊!”

於謹:“咋的,來兩口?”

叢瀾:“算了,怕把你這碗直接給吃沒了。”

運動員的胃口有多大,看看退役選手轉教練的人們日漸發福的身材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胃沒隨著退役及時變小,但是運動量陡然降低,打了個落差,所引發的慘痛後果嘛!

於謹:“給你留的時間表看了嗎?”

叢瀾扭頭,把放在桌子上的一疊紙拿了起來:“看到了,那就是明天開始,一天還是兩場訓練唄?”

自1月30日起,索契方就開始為到來的花滑選手們提供練習場地了。

分主館和副館,前者有觀眾席位,後者是一個臨時改出來的場地,基本上把室內區域占滿了,隻有邊緣處圍欄外麵有一米寬的過道。

副館是不對外開放的,隻有選手和教練被允許進入。

於謹吸溜了一口泡麵,道:“嗯,咱們來得晚了,4號開始加單項的選手訓練,所以原來的一天兩場改成了一場。”

十個國家比團體賽,在訓練時間上分了AB兩組,1月30日-2月3日的時間裡,一天的上午和下午分彆給兩段冰上時間。

但是4日開始,後麵正式的單項賽選手們也要備戰了,就挪出了一場冰給他們。

參加團體賽的選手用的是他們本次比個人的節目,隻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要參加團體,故而肯定是要給單項賽專門的訓練時間的。

不過對於叢瀾和梅山雁這中團體與單項都參加的人,她們等於還是兩場冰。

叢瀾:“我看了一下後麵的比賽,分了五組是嗎?”

於謹:“對啊。”

男女單的名額是30個,雙人20,冰舞24,這些都是之前就定下的數量,要是有人不能參加,就他們國家隊自己上替補。

四個項目全分了五組,人數不等,所以組彆裡的人數量也是不一樣的,女單一組六個,雙人一組是四個。

冰舞除不儘的話估計還是有一組四人,其他的都五個。

這倒沒什麼問題,一個單項有三個小時的冰上時間,一到五組平分。

叢瀾:“還挺科學,組彆的順序居然是循環的。”

彩色時間表上標注的東西很多,連分組順序都給了。

第一天上午是女單的12345順序上冰,第二天訓練換到下午的同時,輪組的順序就改成了23451。

如此規律往下,每次提前一組,大家都有早和晚,誰也不占誰的便宜。

於謹:“也省得總有人大早上七點的冰,有的人永遠都是晚上最後一場。”

大問題應該是沒有的,他們這群運動員的訓練時間段很百變。

還有人總是淩晨在冰場獨自包場訓練呢,都是常事兒。

叢瀾找了找:“明天4號,那就是上午女單十點的冰,和晚上團體賽九點半的冰。”

於謹喝光了泡麵的水,打了個飽嗝。

“對,第一場在主館,你倆也順便去看看冰麵情況。咱們做到心中有數。”他挨個看了眼叢瀾和梅山雁。

兩人齊齊點頭表示知道了。

於謹:“另外要早點起來,得做熱身。陸地訓練也在那邊做了,我剛才去看了下場地情況,設備配置還不錯。”

叢瀾:“好的,沒有問題。”

·

第二天,雙人的團體訓練時間是早上七點開始的,一大早就過來了。

選手們住宿的地方離冰山滑冰館很近,奧林匹克公園內幾個滑冰館散布著,都是走幾分鐘就到了。

不過也有環公園大巴線,還有指定的媒體大巴。

叢瀾拉著行李箱,好奇地看了過去,發現那個媒體大巴上居然貼了封條。

什麼情況?

領隊隨口解釋:“安保,去年十二月俄羅斯的伏爾加格勒不是爆發了兩起恐怖·襲擊嗎?又是冬奧這中國際性的盛事,有人揚言要來搗亂,所以冬奧的安保上升到了高度警備狀態。”

叢瀾:“……”

過安檢、金屬探測、脫外套帽子檢查,還有隨處可見的警察、士兵,以及腦袋上方飄浮的飛艇,還有無人機,都是為了確保索契冬奧可以安全舉辦。

領隊湊過來小聲道:“聽說軍艦還在海上待命呢!”

叢瀾:“哇——”

一場盛大賽事背後,有著無數人的努力,說不定就有誰熬著夜嚴陣以待,在暗地裡付出著。

選手由教練負責,進入場館後,叢瀾跟於謹先去準備上冰前的熱身。

“陸地訓練放在之後嗎?”她坐在地上給自己兌運動飲料,今天是魔法毒藥一般的紫色。

叢瀾沉默了。

我的錯,忘記看包裝紙了。

於謹:“你第三組,之前有一個半小時,先做了吧。”

叢瀾:“也行。”

眼不見為淨,看不到這神奇的塑料瓶,就可以忽略自己剛才的騷操作。

叢瀾穿著訓練服,外麵裹了兩層衣裳,脫了厚外套就是單層隊服,室內的溫度足夠了。

因為來比賽,所以穿了一雙黑金色的運動鞋,特彆帥氣。

而且金色嘛,吉利!

手腕的紅繩上幾枚金珠摩擦碰撞,發出清脆聲響。

叢瀾先找了空地進行拉伸,避免運動時出現意外。

娜塔莉等人跟著教練過來,路過的時候看到叢瀾正在乾拔3A。

與以前相比,她基本上能在陸地跳出接近三周半的圈數了,可能會差不到60°,有時候順利的話,轉速快一些,甚至可以足周。

“duang”的落地聲在空曠的體育館內響起,過高的空間有著不斷的回響,所有人都朝叢瀾看了過來。

落地後泄力,右足在地上點了幾下,身體也轉了方向,直到最後停住。

叢瀾撓撓耳朵,覺得這個跳還行。

娜塔莉:“……”

衝擊感太強了。

後來上冰,叢瀾先繞場溜達了兩圈。

她看著場地周圍的圍欄那麼厚,咂咂嘴。

看來真的是短道和花滑用一塊冰啊!

花滑和短道的場地標準有很大差異的,冰麵軟硬程度就不說了,圍欄也是不一樣的。

花滑的圍欄更窄一些,也就頂端放個水杯什麼的,最多出入口那兒可能有其他的桌子等,讓選手另外放置物品。

短道不一樣,因為是劇烈的競速運動,要搶道、拚速度,很容易出現意外。

當然,一大部分意外都是人為的,比如後麵有選手拉扯、有的人自己摔出去順便拉上對手、還有前麵的人死不讓路伸手推後方選手的……具體作案方式參考韓國隊,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他們用的圍欄都是很厚的軟墊材質,也是對選手的一中保護吧。

繞了兩圈,刀齒點了下冰,叢瀾跳了個1T和1A,簡單感受了一下冰麵情況。

不說好吧,也就是一般。

叢瀾小聲:“還以為冬奧場地的冰會格外好呢。”

都說是最高的賽事標準,請的是知名專家團隊,技術杠杠的。

就杠成這樣啊?

回到於謹跟前,教練問她怎麼樣。

叢瀾擰開自己的魔法紫色藥水:“湊合吧,不好不壞。”

於謹:“那就行。”

他這才注意到叢瀾兌出來的運動飲料,臉上一言難儘。

叢瀾:“乾嘛乾嘛乾嘛!我喝又不是你喝,你嫌棄什麼!”

於謹敷衍:“沒嫌棄,你看錯了。”

叢瀾翻了個白眼。

瞎扯兩句有利於放鬆心情,叢瀾放下水瓶,用力地拍了拍軟墊。

很好,很舒服,比冰涼的金屬圍欄要好摸一點。

但好摸並沒有什麼用。

在外訓練其實不怎麼好,私密性與自由度都不夠,叢瀾進入狀態後不喜歡觀察彆人,隻是其他人不是這樣的。

有教練和工作人員摸進來,站在一邊盯著叢瀾看。

主館就是到時候要比賽的場地,四麵八方都是觀眾席,能盛下很多人。

同組的其他選手也忍不住地朝著那個很快就開始跳3A的身影看去。

大概是在冰上熱好了身,叢瀾脫下隊服外套遞給了於謹,腳下蹬冰加速,貼身的訓練服方便動作,她做了一個逆時針的轉三進入3A,“嗙”的一聲落冰,滑出姿態很漂亮。

其他人:“……”

酸死了酸死了。

彆人至高追求是3A,她隨隨便便就能跳出來,老天真是不公啊!

所以說,跟其他不怎麼熟識的選手在外半公開訓練,還有一個弊端就是,很容易被打擊自信心。

尤其是冬奧,在本來就緊張的基礎上,更喪了。

劈裡啪啦,這塊冰上在隨後摔了不少的人。

·

索契的設施沒有想象中的好,但也不算特彆差勁,叢瀾他們適應起來不算慢。

團體賽將在開幕式之前率先進行,中間會斷一天去搞開幕式。

2月6日,男單和雙人SP;

2月8日,冰舞和女單SP,及雙人FS。

至此,雙人結束團體賽,選手們開始一心一意備戰單項。

2月9日,男單冰舞女單FS。

時間還是比較緊湊的,特彆是對於要連比全場的五個國家來說,總有選手要累個半死。

叢瀾:“隻換兩項的設定不太合適啊,有的國家名額多,人家就樂意換人,憑啥不給換?”

於謹:“憑大鵝是舉辦方。”

叢瀾:“……”

於謹一想到這事兒也樂:“不過他們也挺後悔的。”

叢瀾:“說說!”

大鵝男單這一次隻有一個名額,在新血液與老將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

於是,冰上皇帝再度出征。

但無可否認的是,增加了團體賽,就等於人要在短時間內連比四場,雖然中間能有三天的恢複期,可誰不知道一場比賽消耗的精力格外大呢?

這又不是冰演。

大鵝冰協想搞事,這半年來一直在為“雖然名額隻一人但特殊情況下依然可以換人參賽”而努力。

他們想讓選手比完短節目,再稱病換人,修整後去參加個人單項。

結果被選手拒絕了。

同時,國際奧委會重新聲明,如果有選手在團體賽稱病退賽,那麼就不能出現在其後的個人賽中。

大鵝:……艸了。

阿美莉卡和歐洲國家:咦嘻嘻。

叢瀾聽完:“天下烏鴉一般黑。”

於謹:“規則是前兩年就出的,誰知道13年世錦賽名額會掙不夠呢?沒辦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反正大鵝是一定要拿這塊團體金的,預先提交的名單裡,上的都是一號選手,哪怕女單有三人可以替換,最後還是讓V仙自己打兩場。

叢瀾擦完了自己的冰刀,倒著把冰鞋舉起來,放在眼前查看冰刀的情況。

“師傅跟來了嗎?我刀要磨了。”她說。

於謹:“來了,一會兒去找他就行。”

冰刀是刃,冰鞋是武器,缺一不可。磨刀師傅更是僅次於教練的重要存在,早就被列在了隨隊名單裡。

叢瀾:“其實我帶了好幾雙刀。”

但這不妨礙她去磨一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