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意外受傷了(1 / 2)

外訓一事終於全部敲定了, 冰舞的兩個組合過不久就要打包送去北美的花滑學校裡。

張簡方拿著小計算器在那兒算賬:“理療這些雜七雜八的包括在訓練費裡,住宿吃飯交通這些我們自己掏,送去的人員, 還有……唔,你確定談好了, 四套節目的編排也包括在教練費用裡?”

對麵的薑意點頭:“確實包了,給你的總數裡,還有考斯滕、冰鞋冰刀的開銷等等,一應算下來的話, 100萬美刀。”

訓練方麵有教練組負責, 還包舞蹈課,張簡方去實地考察過,人家的學校做得是真不錯。

“還行, ”他撓撓頭,“鬆本那邊呢?咱們送人去的話,一應開銷算完了沒有?”

跟霓虹的交流合作也談得差不多了,經費這塊兒要細算, 今年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實在不是張簡方摳唆, 他這是沒辦法啊!

薑意:“這個, 專項都列出來了,你看看。”

張簡方看了眼她指出來的文件夾,從桌子上扒拉了出來, 邊翻邊問:“讓你們去找的教練怎麼樣了?彆的先不管, 滑行給我拉倆先,隻茱迪一個人不夠,國青隊那兒還有一群人呢!”

薑意:“在談了。另外, 叢瀾六月份的時候不是配了體能和營養師的團隊嗎?能不能把他們分出來,重新組一下。”

叢瀾在隊裡得到的資源是最多的,她的各種待遇也是最好的。有人眼饞但是沒辦法,比不過她,就隻能自己憋著。

張簡方擺擺手:“沒戲,於謹給叢瀾製定的訓練計劃太苛刻了,離不開那倆人,你另外找吧,實在不行的話就看能不能跟國外的哪個俱樂部展開合作,暫時借人過來待一年。”

倒也不是就倆人,算下來也五六個呢。

薑意點頭:“已經在找了。”

張簡方拿著筆打勾,算算目前還缺什麼,進度都到哪裡了。

一搞起來才發現,真是麻煩得要死。

“對了,讚助國際滑聯那件事,你聯係得怎麼樣了?品牌方怎麼說?”他驀地想起來最關鍵的事情,連忙問道。

歐美選手靠高貴國籍得到裁判偏愛,日本選手則是憑借他們冰協對ISU的讚助以及狗腿著阿美莉卡爸爸,從而短暫地獲得了還算可以的待遇,隻不過後者遭遇前者的時候,總是會被獻祭。

這兩種方式,都不行。

張簡方覺得靠良知是喚不醒ISU那群人的,管用的還得是武力和財力。

他沒武力,但是可以試試財力。

薑意:“國際滑聯去年的財報有點不好看,對於我們的接觸還是很滿意的,隻不過,習慣性拿喬。”

張簡方:“……”

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有病。”

他把筆“啪”地拍在了桌麵上,道:“上趕著不是買賣,那咱們也緩緩。”

錢買不到好待遇,頂多就是讓孩子們稍微公平一些。

張簡方有時候都覺得苦澀,本就應該存在的公平,現在卻要用各種方法去爭取去實現,真踏馬不知道哪兒說理去!

一堆事情要處理,他忙得要死,看了看時間,等會兒還得去開個會。

正要跟薑意說話,辦公室的門被猛烈拍響,不等張簡方出聲,外麵的人就主動擰開了門把手。

趙澄一臉焦急:“張總,叢瀾和於謹出事了!”

張簡方猛地站起來:“什麼?!”

·

最近訓練量大,叢瀾的膝蓋和腳踝有點疼,今天特彆疼,於謹就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說運動量過大,有些勞損,要小心些,有點朝著滑膜炎發展了。

知道叢瀾是運動員以後,他無奈,隻能叮囑好好休息。

又檢查了左手腕,恢複挺好。

剛好來了醫院,於謹順便去旁邊的藥房給家裡的老人買降壓藥什麼的,就又拐到了醫院外麵的路上。

來的時候沒開車,於謹嫌棄這邊不好找停車位,直接打的過來的。

拎著一袋子藥正要去找出租車的時候,於謹手機響了。

於謹:“我接個電話啊!”

叢瀾點頭,看他“喂喂”了以後習慣性地往旁邊走,說著說著就五米外了。

天氣有點冷,不過半下午的照著太陽也還行。

叢瀾掏出手機想給爸媽回信息,剛一低頭,就聽後麵傳來於謹的大吼“讓開”。

叢瀾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於謹從三米外飛了過來,抱著她往路邊一滾。

“轟——”

有車脫離了主路,朝著旁邊衝來,撞在了人行道的大樹上,也撞到了護著叢瀾的於謹身上。

周圍一陣嘈雜,路過的人驚慌失措。

“醫院!後麵就是醫院!”

“還好嗎?小姑娘你還好嗎?”

“嘿,哥們兒你怎麼樣?清醒著嗎?”

叢瀾的腦袋磕在了於謹的手臂上,後腦勺很疼,耳邊不斷回響著那劇烈的刹車聲。

撞擊樹木的那一巨響,也在她耳畔不停地播放。

她聞見了汽油味,還聞到了鐵鏽的氣味。

很多人在她腦袋上麵,陌生人關切地望著她,嘴裡說著什麼,叢瀾覺得自己聽清楚了,又好像沒有聽清。

畫麵一轉,她似乎又回到了曾經。

她躺在血泊裡,雙腿沒了知覺,有人大聲嚷著“醫生呢”,有人在大哭,她護著朋友,兩人癱倒在地上。

好像又不太一樣。

這一次,她是被護著的人。

·

於謹小腿骨折,左肩骨折,渾身上下還有幾處挫傷,加上輕微的腦震蕩。

叢瀾沒什麼大傷,但她右腳踝扭了一下,腰部也出現了挫傷,手指手腕等處有擦傷。

張簡方等人趕來的時候,她已經清創完成,腳踝綁著冰袋冷敷,正在手術室外麵等於謹。

鬱紅葉叢凜來得要再慢一點。

二人慌亂趕來,見到叢瀾立刻撲過去抱住了她。

“瀾瀾!”鬱紅葉忙不迭地查看叢瀾的狀態,見到她手背手掌上的擦傷時心疼不已。

鬱紅葉翻開叢瀾的袖子,問:“還有哪兒?”

叢瀾的眼神有點木,很疲憊的樣子。

“腰背有拉傷錯位,腳踝也崴了一下,還有……”在一邊的趙澄連忙替叢瀾回答。

叢瀾的聲音很低:“我沒事。”

鬱紅葉哭了出來:“哪兒就沒事了?”

叢凜攬著她,兩人看著女兒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於教練呢?”叢凜問道。

趙澄:“還在手術,有骨折。”

沒人想遇到這種事情,但意外已經發生了,除了接受彆無他法。

趙澄解釋:“警察來過了,醉駕,叢瀾和於謹之外還有兩個受害人,有一個磕到了腦袋,至今昏迷,也在手術室裡。”

叢瀾聽著他們幾人低聲交流,她感受得到媽媽的溫暖,隻不過腦子一直反應不過來。

醫生檢查過了,沒有腦震蕩,可能是受到了衝擊暫時沒緩過來,觀察一下。

於謹護她腦袋的時候護得很緊,摔在地上都攬著,不然叢瀾就要磕在地上那塊凸起上了。

她隻是,遙遠的回憶一瞬間湧現,上一場車禍的場景在自己眼前走馬燈似的播放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沒有止境。

很累,累得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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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傷勢比較淺,好好休養半個月就能痊愈,於謹出了手術室後見到徒弟掛著眼淚,還打趣叢瀾愛哭鬼。

於謹的妻子鄭綾知道出事了以後,跟單位請了假馬上來到了醫院。

張簡方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了,又喊了於謹的另一個助理教練陳嘉年過來搭把手,都是男性,方便照看,也有力氣。

陳嘉年體育院校畢業,個頭一米八,來幫鄭綾乾點雜活不在話下。

鄭綾:“謝謝啊!麻煩你了。”

叢凜想去請護工,被鄭綾拒絕了,說是用不著。

鄭綾:“行了,老於這裡我照看,你們去顧著瀾瀾就成,我看她狀態有點不太對勁,晚上彆做噩夢了。”

她與躺在病床上的於謹對視了一眼,笑著跟兩人說道:“老於是大人,護著小孩子是他該做的,你倆也彆愧疚。”

說到這兒,鄭綾跺了一下腳:“該罵的是那個作死奔喪的酒駕司機!”

於謹艱難抬起胳膊,拉住了鄭綾的手指。

鄭綾微微彎腰,反手握住了他。

“我沒事,彆哭了。”於謹側著頭,視線落在叢瀾身上,“可惜還是讓你受傷了。”

叢瀾哽咽:“沒傷到。”

於謹:“嗯,好,你說沒就沒。”

他叮囑:“彆去參賽了,好好休息。給你放兩天假。”

叢瀾:“嗯。”

老媽子似的說了幾句,於謹有點累了,幾人退出病房之後,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鬱紅葉跟鄭綾又說了會兒話,這才擔憂著跟叢凜找了醫生又問過叢瀾的病情,最後帶著一堆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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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睡了一覺,腰上越來越疼了,止痛貼沒什麼用。

鬱紅葉進來給她熱敷,輕聲地問昨晚上睡得怎麼樣。

叢瀾其實沒怎麼睡,大半夜才睡著,夢裡是兩場車禍交替進行,混亂迷幻中她渾身都是疼的。

醒了以後一身冷汗,挨了很久,才又斷斷續續地睡了過去。

“還行。”叢瀾啞著聲音。

鬱紅葉看了看她眼底的青黑,叢瀾皮膚白,在冰場待著不見陽光,所以捂得愈發透明了,稍微熬點夜就會很明顯。

片刻後,鬱紅葉道:“那就好。”

上完藥出去,關上門之後,鬱紅葉就捂著嘴哭了出來。

怕被叢瀾聽到,她快步地走回臥室。

叢瀾聽著這一靜一動,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你怎麼在哪兒,都讓人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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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受傷了,叢瀾右腳走路有點瘸,腰上也有軟組織挫傷,背部韌帶輕微拉傷,原定明天啟程去日本,這下子比賽也去不了了。

於謹讓叢瀾缺席這場分站賽,張簡方他們也是這樣的看法。

叢瀾本來無所謂的,她現在的情況確實不方便參賽,今賽季的比賽還有很多,她休養過後明年繼續也沒什麼問題,大獎賽每年都有,又不是冬奧這麼難得的大賽。

結果第二天去隊裡拿東西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