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申奧成功(2 / 2)

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Jr男單金牌。

叢瀾誇他:“小沐真棒!”

沐修竹:“嗯嗯!”

叢瀾接過他的獎牌看了看:“跟我那枚不太一樣,不過盒子倒是標配,哪兒給的都一樣哦。”

先領獎,盒子之後會給,分站賽的都差不多。

於謹從外麵拖著行李走來,喊沐修竹:“你跑什麼啊?這麼急乾什麼?東西沒拿!行李還要不要了!”

沐修竹轉身要跑,又扭過頭來跟叢瀾道:“啊啊我的行李忘記拿了,師姐我先去領行李箱啊!”

叢瀾:“去吧去吧。”

去北美外訓的冰舞組合秦芷賀舒揚這次也參加了LAT站,他倆進步挺快的,今年差點上了台子,拿了第四,分數也從100左右漲到了120+。

不到一年二十分,這個漲幅讓張簡方覺得送人外訓果然沒錯!

秦芷賀舒揚並不高興,兩人為沒有進入前三而難過。

他們在比賽結束隨即就跟教練回了北美,等到下一次比賽再與國家隊集合。

秦芷:“花了好些錢呢,一定要努力啊!”

賀舒揚深以為然。

首體裡的張簡方正在盤算,要送誰再去外訓,隻要培養得早,七年的時間,劍指北京冬奧,到時候,他們弱項冰舞也能出來一兩對還算可以的吧?

“得帶著冰舞教練下省隊找找苗子了。”他呢喃。

單雙人他不擔心,這三項發展良好,女單的勢頭也起來了,再過兩年應該可以出一茬小女單。

張簡方看了看沐修竹的資料:“男單也不錯。”

明年後年升組,年齡剛好,男單的發育關相對好過,等平昌冬奧應該是他青少年時期的巔峰。

正打算再翻翻手頭的運動員資料,張簡方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後,是有人聯係他問能不能把孩子直接送國家隊裡,就讓於謹教,聽說他現在是國家隊最好的教練。

張簡方:“……”

嗬,你猜能不能?

·

15/16賽季的Sr比賽從挑戰者賽事係列開始,第一場要在9月16日開始,時間剛好跟全國大獎賽撞期。

這次的全國大獎賽同時兼了十三冬預選賽,提前了一周舉行,9月17日開始,比賽成績就是參加十三冬的入門券。

國內的話冬運會的分量很重,各個省隊特彆看重它。

故而能參加全國大獎賽的都會去參加。

叢瀾看了看時間,不打算去參加B級賽,直接拿這個國內賽當她的新賽季熱身賽。

至於沐修竹,他第二站JGP也得等參加完國內賽才去。

報名的人數很多,Jr和Sr放在一個比賽內,四個項目下來,僅參賽者就有200餘人。

因賽事和訓練安排衝突無法參賽的,冬運中心核準之後,可以直接參加決賽,也就是不參加這次比賽直通十三冬。

叢瀾邊收拾東西邊跟爸媽打電話:“不用去,這次要到新疆,那邊高原,你們要是不舒服就不好了。”

鬱紅葉:“我查了一下,海拔不算高。”

跟紅塔訓練基地差不多,1600多點的高度。

叢瀾:“爺爺奶奶他們千萬彆來,老人家要是高原反應了太遭罪,你倆就等著看我分站賽吧,新疆太遠了!”

鬱紅葉:“唉,我尋思著也不怎麼陪你……”

叢瀾:“不用,我都十七啦,不是小孩子了。”

她手下麻溜地疊著衣服:“我們提前一周過去,要先適應場地,我聽說那片兒周圍比較荒涼,你們去了也不好找地方住。就待在家裡看直播吧,央五會播出的。”

鬱紅葉:“怎麼還帶往回趕人的呢?”

叢瀾:“中國杯你們再來唄,記得搶票,搶不到的話跟我說,我去看看能不能要幾張給你們。”

鬱紅葉沒辦法:“行吧,那你小心點啊!有事了跟媽媽打電話,啊呸呸呸,才不會有事!”

“哈哈哈,”叢瀾笑她,“好的我知道啦!不說了,我還要趕緊收拾行李呢!”

鬱紅葉:“嗯,考斯滕還可以吧?你訓練時候穿了嗎?有問題嗎?”

叢瀾:“沒有,很好,媽媽的手藝最棒啦!”

都改了好幾次,有問題的部分早改沒了。

鬱紅葉:“那就行。”

兒行千裡母擔憂,好在有手機,能夠相隔千裡聯係對方。

這次的全國大獎賽作為測試賽,要在去年11月才建成的新疆冰上運動中心場館內舉辦,明年1月份,這個地方也會是十三冬的舉辦場地。

所以今年2月以來,冰雪項目的幾場比賽就都換到了新疆,“測試賽”測試的是場館舉辦賽事的能力,要檢測工作人員的機動能力。

就像是索契冬奧之前,大大小小的比賽都會在冬奧場館內舉行,測試賽不是非正式比賽,它就是正經的比賽。

新疆的海拔高,冰運中心有1650米,是一個亞高原。

考慮到會對運動員的發揮造成影響,這次,冰協安排提前一周到這裡,讓運動員適應一下當地情況,反正都是自家場地,協調起來也方便。

有些在外參加比賽的,或者有事沒辦法早點過來的,於報到日之前抵達就行。

隻不過這些人損失了一些適應時間,可能就有點不太公平了,但沒辦法,比賽沒有絕對的公平,冰協已經儘量提供良好競技環境了。

·

漫長飛行過後,叢瀾他們到達了新疆機場,還要再轉車去往比賽場館。

新建設好的場地在烏魯木齊,用了當前頂尖的技術,冰場很新很有科技含量。

設計上,五個場館宛如五片花瓣,銀色與金色結合,看上去很是壯觀。

叢瀾他們下了車,被安排到了運動員公寓。

五個場館因為地處偏僻,這片區域都是冰運中心的,外麵是寬闊道路,沒有什麼植物和雕塑。建造好的運動員公寓也是嶄新的,承接過一批又一批來這裡參賽的選手。

叢瀾:“好大啊這裡!”

褚曉彤:“上次來新疆夏訓,我記得你到了地方就癱了,今兒怎麼狀態這麼好?”

叢瀾:“嘿嘿,身體好嘛!”

上一次到亞高原,叢瀾直接有了高原反應,雖然馬上就消失了,也沒耽誤她訓練,但跟其他人相比就顯得弱了許多。

七月去紅塔,今天到新疆,叢瀾一點不適都沒有。

褚曉彤想不明白就不糾結:“住一起嗎?”

叢瀾:“好呀!”

晚上進入意念空間,叢瀾看到非人類教練正在看自己的數據。

偌大一個場館,金燦燦的流動字符在空中飄著,有著許多叢瀾看不懂的文字。

教練還是那位陪著她度過發育關的女性——至少外表是這樣的——她轉身:“來了?”

冰場的數據可以隨便調,圍欄擋板時有時無,這會兒就沒有安排,叢瀾站在邊緣,腳下兩厘米是沉下去的冰層。

“你今天好早啊!”她道。

教練:“來跟你道彆。”

叢瀾:“啊?”

教練笑了笑:“你發育關過去了,靈魂與身體的契合度到了百分百,我的任務完成了。”

叢瀾不解:“什麼是契合度?”

教練失笑:“你不會當真以為,穿越十個時空,對你的靈魂不會造成影響吧?”

叢瀾迷茫:“但是前兩年我記得說過已經全都好了……”

教練:“沒有好全,事實上我完全不懂,剛做完任務回到原本世界,你的係統為什麼會答應你從事體育競技。不過後來我知道了,有一股能量溫養,你確實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叢瀾想到了係統留下的話,她的朋友們。

教練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有關於任務的記憶好像已經被壓到了最下麵,藏在箱子裡,極偶爾的時候,夜深人靜,叢瀾失神之際,眼前會驀地跳出來某些畫麵。

她不曾忘記這些人。

此時,這些記憶箱子仿佛突然被打開,光點閃著明亮,飛出來與叢瀾貼貼。

她胸腔被莫名的溫暖填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教練伸手,收走了懸浮著的數據,金色字符如河流般彙聚,攏在她的手心。

“新教練很快就到,”她看向叢瀾,“做你想做的吧,最強大的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

教練的影像虛幻折疊,瞬間消失,空間內的係統提醒,是否要邀請新教練。

叢瀾搖頭拒絕:“不用,我想先自己滑一會兒。”

主控係統噤聲,留給她安靜。

叢瀾仰著脖子,環顧這個偌大的場館,科技感十足,溫度不算低,穿著單衣也不會覺得特彆冷,冰麵下是獨立的控溫,可以確保冰層維持在同一個溫度。

這裡的冰很好滑,這裡的音響效果是最好的。

這裡看著孤寂冷清,實際上最溫暖不過。

叢瀾轉身跑走,去往了熱身的地方,沒多久,她換了考斯滕和冰鞋,踩上了這個冰麵。

“叢瀾,短節目《風暴》。”

“叢瀾,自由滑《榮耀向我俯首》。”

她的聲音清冽,在場館內回旋,音樂響起,隨後,兩首賽季新曲,在這個空間裡接連完成。

叢瀾摔了兩次,還有一些彆的小失誤,但她覺得這是自己目前為止最好的兩場演繹。

她完成得酣暢淋漓。

連續兩場對她的體力是個巨大挑戰,中間雖然休息了片刻,卻並不能完全恢複。

叢瀾太累了,垮下手臂,翻身躺倒在冰麵正中央。

“hu、hu,”她喘著氣,仰望著銀白色的天花板,“好累。”

她的視線穿過浩渺時光,穿透世界屏障,依稀見到了許多的人,憶起來了許多的事。

叢瀾笑著,輕聲道:“謝謝,我的節目好看嗎?”

我的朋友,謝謝你們。

時間走了很久很久,她沒想到,到了現在,自己依然被她們保護著。

就像是曾經,叢瀾用力保護她們一樣。

另一時空,第十個世界的女主鬱苒自夢中驚醒,有學生在外麵蹦蹦跳跳地走著,說著“練冰好累呀”。

她扭頭,看了眼時間。

下午三點,她隻是簡單地睡了一個午覺。

“是夢啊……”鬱苒搓了下臉,深呼吸,懶洋洋的。

好真實啊,夢見了好朋友。如果她還活著,沒有因為救了自己受傷,想必,她確實會像是夢裡一樣,在冰上儘情舞蹈吧?

“風暴,榮耀,”鬱苒看向桌麵上的相框,裡麵是一張合照,兩個姑娘笑得自信張揚,“倒是跟你很相配。”

叢瀾啊,我最愛的姑娘,如果你有了來生,願你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不久之後,冰場之上,早已退役的鬱苒換上了她的考斯滕,滑起了她第一次參加國際賽的兩個曲目。

她將這枚獎牌送與了好友,也在賽季結束後封存了這兩個曲目。

“鬱苒老師在滑冰!”

“是我最愛的兩個曲子!”

學生們嘰嘰喳喳地圍在擋板後麵,驚喜地朝著場內望去。

與此同時,其他的世界裡,九個女主也做了類似的夢。

她們見到了叢瀾在冰上起舞,她意氣風發,情感隨著演繹流淌,處處傳遞著“我很好”,音樂可以共情,花滑亦然。

醒來後,幾人不由輕鬆展顏。

儘管身處不同的世界,有著不同的時間流速,再也無法見麵,她們依然是朋友。

愛與友誼永恒。

叢瀾在溫暖中入睡,一夜好眠。

·

第二日清晨起床,叢瀾簡單收拾了下自己,被子在床上亂成一團,褚曉彤頂著雞窩頭爬起來。

她聲音裡滿是困意:“你不是起床困難戶嗎?怎麼今天這麼勤快?”

叢瀾“啊”了一聲。

褚曉彤掀開眼皮,困得不行:“啊什麼?”

叢瀾定定地望著她:“彤彤。”

褚曉彤慢騰騰地“嗯”著。

叢瀾的話來得突兀:“我想滑到2022。”

褚曉彤:“啊?”

“你再說一遍,我眼睛沒睜開聽不清楚。”她胡亂地說道。

叢瀾:“嗯,我說,我想滑到2022年的冬奧。”

褚曉彤直接從被窩裡站到了地上,跑來糊了下叢瀾的腦門:“沒發燒啊……”

叢瀾無奈:“沒有。”

褚曉彤:“三屆啊?”

叢瀾:“嗯。”

褚曉彤算了下自己的,經曆了溫哥華和索契,馬上就平昌了。

平昌周期的第二個賽季,看上去離冬奧很近,實際上很遠很遠,誰都猜不到接下來三年會發生什麼,也就無法篤定自己能走到哪裡。

褚曉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平昌,說實話,她其實並不抱希望。

“三屆麼……”褚曉彤重複著這兩個字。

叢瀾:“我想要繼續花滑的念頭,是在2008年起來的,那時我剛看完北京奧運會。”

她回來的時候,北京奧運剛好正在舉辦,家人帶著她去看了現場的比賽,又在電視機上觀看了全程。

如果不是見到奧運會,興許叢瀾會繼續茫然無措,找不到自己想走的路。

“我想滑到2022年,參加我們自己家舉辦的奧運會。”她這樣說道。

從北京奧運會到北京奧運會,如果說世界上有巧合二字,叢瀾覺得,興許說得就是這個。

大概是被叢瀾這話驚訝住了,也可能是剛醒來腦子還需要啟動時間,褚曉彤忽略了叢瀾話裡的“繼續花滑”幾個字。

“那你,”褚曉彤揚起笑臉,“要好好訓練,保重自己,少受傷,要健康。”

叢瀾:“嗯!”

褚曉彤沉默片刻,道:“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北京冬奧我上不了場,但我會在場邊陪著你……我一定會在現場,看著你參賽!”

她伸出手。

叢瀾拍了上去:“那麼,首先,平昌見?”

褚曉彤一愣:“平昌……平昌見!”

她從猶豫到堅定,最後落下了一聲清脆的擊掌。

今日的訓練,丁教練看著褚曉彤,感覺她有點不太一樣,精氣神變了許多。

她曾想著這兩年就要退役了,指不定是什麼時候,3A跳了出來,33連跳也出了3A3T,已經足夠了,她很滿足。

可是早上叢瀾說她想滑到2022,褚曉彤發現,不,自己其實一點都不滿足。

她太貪婪了,索契的時候說想要參加索契,現在到了平昌,她又不想退役了。

她也想參加平昌,她還想繼續戰下去。

“教練啊,”褚曉彤趴在圍欄上,“我想滑進平昌。”

丁教練看著她。

褚曉彤:“我想滑進平昌,你幫幫我。”

幫我維持競技狀態,幫我提升技術難度,幫我延長運動生涯。

沒有人說24歲的女單一定要退役,大齡又如何,我想繼續滑下去,滑進平昌冬奧。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拚儘一切去努力。

“好,”丁教練點頭,摸了摸褚曉彤的腦袋,“隻要你想滑冰,我就一定讓你滑下去。”

冰麵不遠處,叢瀾換了雙新冰刀,正在冰上適應。

熱身完成後她滑過來找於謹,誇了兩句師傅冰刀磨得真好,上冰就可以滑。

於謹低頭掃了一眼,隨口問她:“怎麼突然換刀了?之前那個怎麼了?”

叢瀾:“覺得這個適合我。”

於謹:“???”

叢瀾抬起一隻腳晃了晃:“金色的,適合我。”

她定製過很多彩色的刀,最後用得最多的還是銀色和黑色,其他顏色都不怎麼適合考斯滕。

金刀在訓練中用過,但沒放到比賽裡。

“自由滑用這把刀吧,”叢瀾道,“我覺得更合適一些。”

於謹想了想她的自由滑那張狂的名字,深以為然:“確實。”

後方,褚曉彤開始了她今日的訓練,路過叢瀾身後的時候,又猛又嚴厲。

於謹愣住,翻訓練日誌的手都停了:“她是怎麼了?”

叢瀾扭頭:“哦,我跟彤姐今天早上約定,她滑到平昌,我滑到北京。”

於謹:“哦,這樣啊……不是,等等,滑到哪兒來著??”

是我耳朵瞎了嗎?

叢瀾歪頭:“平昌和北京喲~教練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於謹:“……”

不是,大早上這麼刺激的嗎?

我遺留的瞌睡都被你嚇跑了好嗎!

叢瀾原地轉了一圈,催他趕緊安排今天的訓練。

於謹嚇得翻頁的手都在抖:“在找了在找了,彆催!”

叢瀾惡意搗亂:“快點快點快點!”

於謹:“揍人了!”

布置了任務之後,叢瀾推了把圍欄擋板,朝著冰場裡麵滑去。

於謹把本子磕在擋板的頂端,看著遠處的叢瀾壓步。

北京啊,好遠的征途。

但我會加油的。

漫長征程,考驗的不隻是運動員,還有其後的整個團隊。

作者有話要說:  叢瀾: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褚曉彤:平昌我來啦!!!

於謹:累得半死,老丁讓我靠靠

丁教練:頭禿,平昌結束後能給我個全名嗎

張簡方:經費經費經費經費經費!

法國音樂劇《搖滾紅與黑》裡麵的《榮耀向我俯首》,是2016年出的,但是我覺得太合適了所以……雖然叢瀾瀾現在是2015,搞下時空穿越哈

這個音樂劇裡好多歌,估計你們也聽過

15/16賽季,叢瀾的長短曲風格:肆無忌憚

不好意思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