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炸了一波煙花(2 / 2)

場中一個控軸極好的4S落冰,於謹在圍欄外笑得開懷。

看,這就是叢瀾現在的四周跳。

比索契時期更穩,跳躍軸控製得更好,落冰也更輕盈,姿態美得像是一幅畫。

“我見過她的成長,索契冬奧上的四周就跟閃電一樣,技驚四座。現在的四周跳,才是她真正的四周跳。”維斯裡娃目不轉睛地看著叢瀾合樂。

《榮耀》的旋律響起,所有人都在望著場地裡的叢瀾。

連跟她一起訓練的五人都默默地退到了邊緣,靠著圍欄擋板,四散著,認真地盯著叢瀾。

一襲黑色訓練服,上衣側邊有兩條幽藍色的線條,純黑褲子半包冰鞋,將鞋帶牢牢地罩在裡麵,避免影響到叢瀾。左腿側邊底部有豎著的一條暗色線花體字母,是叢瀾的名字拚音。

黑色的小榮耀,與考斯滕截然相反的顏色,“噔噔蹬蹬”的音樂中,中心處的叢瀾眼神一凜,金色冰刀反射了冰麵的亮光,蹬冰向前,她開始了自己的自由滑合樂。

OP時選手一般不會把自己的情感全部投入,因為下午或晚上就要正式比賽了,此時釋放了全部的情緒,等到比賽就不太有利。

當然這並不是絕對。

至少叢瀾是這樣的。

這不是敷衍,OP的目的是適應冰場找狀態,一切都是為了賽時的完美發揮。

若說訓練裡都不傾儘全力,比賽又怎麼可能做到最好?

可運動員日常訓練千百次,多的是傾儘全力。

比賽的消耗太大了,所以大家在OP時才多會選擇注重跳躍,收著力道來順整個節目。

也因此,很多選手在合樂中會自己的節目,但在正式比賽裡卻會發生各種失誤。

環境不一樣,氛圍不一樣,心態不一樣,方方麵麵都不一樣,所以失誤就可能會驀地出現。

維斯裡娃看著叢瀾跳完了七個跳躍,簡單地做了一個旋轉,接續步也順利完成了,其他的沒有什麼。

“我很期待晚上的自由滑。”她邊鼓掌邊說。

叢瀾在場地裡笑著跟大家頷首,可可愛愛地翻開手掌,還原地轉了兩圈。

·

女單的這四組自由滑,說是開了個煙花大會也不為過。

正常都是3:4、4:3的跳躍安排,現在變成了2:5、1:6,還有0:7的,簡直是在挑戰人體極限。

“自由滑一共四分鐘,後麵兩分鐘你塞五六個跳躍,這能看嗎?算下來20s一個?訓練裡也就這強度了。”看比賽的陸心怡給朋友解釋,為什麼說這群人的編排太瘋狂。

朋友:“這樣啊……那就是一個跳躍完了就下一個?”

陸心怡:“我擔心的是步法,跳躍的進入是需要有難度步法的,雖然不局限六種難度步法,但沒有步法在GOE上是可能會扣分的。”

難度進入是一個加分項,沒有的話會反過來扣分,因為ISU的裁判技術手冊裡特意規定了這一條。

隻不過這個扣分能夠跟其他的加分項抵消,“沒進入步法但是跳躍高飄遠”,抵消了之後可能就不會負的GOE。

難度步法——有段滑行——跳躍,這樣也是合乎規則的。

朋友:“或許人家有步法呢?”

陸心怡想了想:“夠嗆,太難了。”

日常訓練裡一分鐘也不一定能跳仨三周跳,現在不僅要跳,還得兩分鐘連續不斷地跳。

陸心怡覺著這樣的嘗試太瘋狂了。

“而且會很沒有美感,頭重腳輕。”說完以後,她頓了頓,糾正道,“不對,是虎頭蛇尾,咦,還是不對……”

朋友:“意會了。”

陸心怡:“謝謝。”

卓雅·塔蒂亞娜的1:6,第一個跳躍3A還算可以,雖然跳躍軸亂了,落冰也差點摔倒,但她最後強製穩住沒摔。

教練在場邊跳起,為她歡呼。

後麵的六個跳躍就不太行了,一個接一個,讓人眼花繚亂。

陸心怡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銜接弱到幾乎沒有,進入步法特彆敷衍,一旦前一個跳躍摔倒,後麵很可能壓根就沒有步法。

“來不及,合樂亂了,”陸心怡道,“她在訓練裡肯定被叮囑過,要在什麼時候跳起來,不然時間不夠。這樣的話,摔倒、起來、壓步提速、進入跳躍,最後一個就來不及了。”

摔倒之後,選手的速度是降為零的,她起身的瞬間要立刻做壓步動作,後滑,提升自己的速度,從而進入跳躍的準備階段。

跟短道速滑他們不同,花滑是一個向後的運動,起速方式就是後壓步,這會幫助她們快速地提升速度。

有的選手在進入跳躍之前會降低滑行速度,但這個“降低”不是說變為零,那樣的話就是乾拔了,跳不多好的。

跳躍需要水平速度,它要借助這個力,完成躍起和旋轉。

但卓雅在摔了一個3Lz後起身,差不多站好了以後,這段時間就等於是她浪費掉的。

再壓步取速,就又是浪費掉的時間。

如此一來,摔了兩個跳躍之後,她就沒有什麼時間了。

陸心怡:“而且會很累,頻繁的摔倒和起身,會消耗掉她殘餘不多的體力。”

朋友看著場下白色冰麵上又摔倒的小姑娘,忍不住地道:“……好可憐。”

陸心怡:“是啊,好可憐。”

摔得太慘了。

到後麵兩個跳躍時,她連站起來都沒有什麼力氣了。

後半程還不隻有三個單跳三個連跳,卓雅還有一個旋轉。

原來轉速很快的她,這次的換足聯合轉的最後一個貝爾曼,甚至都沒有速度了。

剛一結束,卓雅就虛脫地倒在了地上。

陸心怡遺憾:“唉……”

前半程空洞緊張,後半程隻有一個又一個的跳躍,整個節目太毀了。

音樂成為了BGM,毫無作用,合樂性一塌糊塗,連節奏都沒卡上。

朋友又問了重複性的問題:“怎麼不換成原來的編排呢?i你不是說,賽季初她這個節目不是這樣的嗎?”

陸心怡好耐性地再次解答:“因為換不了,前麵和後麵的編排銜接全部都變了,原定跳躍位置降低難度是可以的,現在跳躍位置都變了,她不可能臨時更改,她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沒有人能做到。”

朋友似懂非懂:“哦……”

然後又看了兩個炸掉的煙花。

朋友:“……”

陸心怡掩麵:“她們的水準真的不是這樣的。”

朋友真誠地道:“不如你。”

陸心怡:“不不不,捧殺了。我比不上,她們是能跟叢瀾爭第一的,當初。”

朋友:“???”

你騙我,我不信。

朋友手指著場下哭泣的天草梨繪:“就這?”

陸心怡:“……”

求求了!姐妹們,彆再這麼搞了!

你看,路人都開始懷疑花滑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