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忙忙碌碌 淹沒(2 / 2)

這個時間段還挺好的,兩年也差不多能把一個運動員科學係統地打好基礎,後續的人不管是其餘人接手,還是怎麼的,都比較方便。

而且奧運前兩年,一般都是體總從擺爛裡掙紮出來,開始臨時抱佛腳的大方階段,好要錢也好出成績。

叢瀾:“所以體總也沒休息過。”

區彆在於這兩年放生夏季項目,那兩年放生冬季項目。

但在它的角度看來,其實一直都在努力掙紮。

叢瀾沉吟:“怎麼擬人化了以後還有點慘的樣子?”

於謹:“管那麼多乾啥,你論文寫完啦?找好導師啦?你老師沒喊你去乾活吧?我跟你說你不能耽誤訓練啊!”

叢瀾比耶:“搞定啦,就修改一點點,其餘的拜托師姐幫我盯著,我到時候請她吃飯。”

也會跟師姐聊她課題遇到的麻煩,叢瀾雖然研一,但她有作弊器一般的虛擬空間裡的小係統,這個東西的AI程度已經遠超當前的科技水準了,叢瀾打算趁著這幾年借導師的勢,好好把這個係統給薅一薅。

於謹:“記得寫賽後感!過兩天要開表揚大會!你跟小沐說一聲哈,讓他彆忘了。”

賽後開分享會已經成為了一個慣例,不過這次的表揚大會不一般,因為SA這一站是老帶新的模式,最初教練組給的預判沒有這麼高,成績超出了預期,所以就要表揚一下。

再加上今年升組的人也比較多,不管是Jr升到Sr,還是小孩子能去比Jr了,都處於關鍵的一個過渡期。

況且,這一站還是cop2.0正式運用在成年組A級賽的第一站,一些參賽經驗、裁判評分、心態調整等等,都是值得分享給隊友們的。

故而,這是一場鄭重盛大的“2018/19賽季GP賽事表揚大會暨新規則參賽經驗分享大會”。

重心在後半茬。

叢瀾對這些內容都是駕輕就熟的,不用起稿就能在台子上講乾貨,給於謹比了個手勢,她擔心自己忘記,就掏手機給沐修竹發了個微信。

沐修竹回了一個賣萌的表情包。

這場大會的舉辦很迅速,說是要兩天,壓根就不用,次日晚上就搞了。

橫幅也沒印,很早之前開這種大會的時候還專門搞一搞,現在已經直接用大屏幕改字了,方便快捷還省錢。

張簡方回北京當天就跑外地去了,今天來不及返回,就沒出現。

不過他接了一個遠程的視頻電話,隔著幾百公裡遙遙地慰問家裡的孩子和大人們。

桑瑩一看到這個,就想起來飛機上來自領導的慰問。

她很想說,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

這樣的念頭剛起來,就見公式化問候了兩句的張簡方激情地說道:“多給獎金!”

哇,這四個字換來的掌聲,真摯、誠懇,還不絕於耳。

叢瀾抬頭:哦豁!

運動員以成績說話,除了參賽相關,津貼補助獎金一類的也與它掛鉤,係列賽事的領獎台一二三有多少獎金,那都是直接明文規定了的。

叢瀾除了代言,每年的進項也頗多,她的日常消費大部分都是從這裡麵出的,除非購買大件和昂貴物品,一般來講都夠用,畢竟隊內包吃住。

這次也是,第一和破紀錄都有錢,三個WR就是三筆錢。

孩子們快羨慕哭了,就見著大喇叭裡喊著叢瀾的名字,一趟趟的,什麼第一名啊、新紀錄啊、特殊表彰啊,讓人恍惚以為她就沒下去過。

叢瀾也確實想站在台子上,一口氣領完再走。

“儀式,儀式很重要!”主持人說道。

這次特意發了現金,信封包著,厚度更不同,比轉賬帶來的衝擊感更強。

好幾個小孩子在下麵都暗暗發誓,一定要也上去領獎拿錢!

就這方麵來說,張簡方的目的達到了。

他額外要再給一份獎金,也不多,這次SA的領獎台人員們全都有份,都是兩千塊錢。

桑瑩超級高興,打算明天去存到卡裡,一部分轉給家人。

郝靜柏眼睛都有點直了,還有叢瀾的正經小師妹,沈韞玉。

這兩人的家境都一般,一早也沒想著能用花滑賺錢,這次一看,我的天呀好想要!

沈韞玉決定加練。

郝靜柏想著自己真的不能再怕比賽了!

錢不是她們唯一的目標,隻是一種激勵手段,用以獎懲督促。

之後的經驗分享交流中,一眾人都聽得認認真真,拿著筆去記錄,生怕漏下了什麼。

給叢瀾留的時間是最長的,因為她每次的分享就等於一個專業教練在給大家上課,沒有人願意縮短這個時間。

畢竟她也很忙,成為隊內教材的一部分就已經被拆解分析了,每次都拉真人過來現場演繹,也不現實。

另外就是,秦芷賀舒揚兩人沒有在這邊,是視頻參加的會議,錢也是之後會發給兩人的。

一場表揚分享會,在眾人饑腸轆轆的時候,圓滿結束。

等這邊說了散場,那邊座位上的人就撒丫子跑了,搶著去食堂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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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收了他的獎金,再把該給的給其餘人,隊內的規章秩序現在很完善的。

“好了,我們也得開會啦!”他苦惱地抓著頭發,“好煩,真的好煩。”

比運動員自己分析比賽還要複雜的,是教練組組內的全賽事複盤。

他們不隻要研究自家孩子的表現,還得對整個比賽進行拆分總結,哪怕不是都要看四個項目,隻看自己的也很煩。

於謹得看單雙人,重點是節目整體和跳躍。

茱迪的話則是四個項目的滑行旋轉和滑表都要抓。

最累的還得是她。

不過好一點的在於,因為WINGS被帶過去了,很多數據處理都由它來進行,報告的話到時候會出很多,於謹不用一個個去摳視頻動作,這方麵省了不少的精力。

再就是裁判打分,也是直接對接到了WINGS裡的,到時候會順著報告出裁判組行為分析。

於謹:“要麼說科技解放生命呢,太快樂了!”

丁教練糾正:“那是科技解放勞動力,不是生命。”

於謹:“都一樣都一樣。”

全數據的話就是叢瀾他們幾人加上與中國冰協合作的少數運動員,其餘的參賽者數據就隻能從現場的布設以及ISU官方轉播視頻裡得到了。

於謹伸了個懶腰:“最麻煩還是新規則,我發現它就有點針對我們的係統。”

丁教練泡了杯枸杞:“怎麼說?”

於謹:“你看啊,規則改了許多,執行力度參差不齊,雖然這點兒也跟以前類似吧,但這樣的話,WINSG的數據結論與實際的成績,是對不上的。還可能由於不同的比賽、裁判不同的評分尺度,導致新規則越來越亂,我們的人知道是因為主觀性嘛?但機器不知道啊!”

WINGS開始冗餘,然後出現問題,最後對這個新規則的預測變得一點都不準。

在嚴格執行技術手冊的條款以外,WINGS也會對即將或正在進行的比賽做模擬,預估參賽選手的成績。

算是一個同賽事選手不參與的隊內模擬考吧!

隻要數據量足夠,像是跳躍的穩定性成功率得分區間等等,都是可以模擬出來的,那麼競爭對手的大概成績與排名,就能出個名單了。

也不是圖這個名單的正確性,主要是想給隊內的孩子估一估分數和排名,讓沒有比賽的人提前演練,訓練場當做模擬場。

把ISU的賽事當做高考的話,那這就是一模二模三模了,與外校單方麵聯考的那種。

這群科研項目組的人,一天天的可勤奮了,於謹他們沒有要求,都能創造出自己的要求來。

郝靜柏原來的那個教練,現在還在學怎麼用隊內的科研組產物呢,包括但不限於WINGS。

丁教練:“高科技的東西熟練的話,用起來挺方便的,就是這個熟悉的過程是真的讓我頭疼。”

於謹:“誰說不是呢?我上學時候都沒那麼認真,期末考都是抄彆人的,現在讓我去學操作和看報告,天啊,要了我的老命。”

埋怨歸埋怨,教練組的所有人還是很喜歡隊內這些高科技的。

好用啊!

誰能不喜歡WINGS呢?

它這麼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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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單短節目之後,有很多人針對賽事不公發聲,當時出了很多技術貼,從各方麵來講述參賽者得分的混亂。

自由滑比完,也是如此。

但這不是官方的數據,沒有冰協和ISU的背書,技術粉測算得再精心再正確,也一概被打為了野路子。

不過有心的人去翻閱,是能夠看出來這些技術分析貼確實言之有物,並非一些人所說的,是在胡咧咧。

比張簡方更熱愛WINGS的,一定是這群技術粉們,她們可太喜歡這個冷冰冰的係統了!

哪怕COGS的相關設備過於龐大繁瑣,占據了一些VIP位置,還影響到了小部分座位的視角,但大眾對WINGS的容忍度非常高,就差抱著它的係統喊“乖乖”了。

科研組的技術人員更換調崗頻率並不高,這年頭不管搞學術還是正職工作,能有個不錯的環境就很不容易了,沒多少人會來來回回亂竄。

再就是科研本就要耗時間,大家也都習慣了。

所以這群人裡,跟去SA的那幾位,有些冰迷中的技術粉是很眼熟他們的。

哪怕換了新衣服,洗了洗頭,但那份科研帶來的頹靡、成仙兒、興奮等合為一體灌輸進入技術人員的氣質,是無法更改的。

於是冰迷們就知道了,WINGS跟去了SA。

她們開始期待官方出正式的數據報告。

前兩天還說著得給係統時間,說不定就在跑呢,稍後就一定會有媒體放出來的。

慢慢地,報告還不出,問冰協的官方賬號,對方回答不清楚。

技術粉就有點難受了。

於謹倒是收到了成箱的打印報告,他認命地在訓練間隙拉著組員研究分析,再結合他的參賽經曆寫賽後總結,忙得腳不沾地。

還是因為新規則太愁人了,第一次要做得全麵,後續的COC等著借鑒呢!

他有兩日連家都沒回,就在這邊住著。

“我跟國際滑聯誓不戴天!”他頭暈腦脹起來走走的時候,就會掙紮著喊出混亂的口號。

然後被紙堆裡不知道誰的細嗓子給糾正:“不共戴天更順。”

找不到人,也懶得找,反正一個比一個慘,電腦屏幕上還是賽事視頻定格,對照著WINGS來核實。

茱迪帶隊的滑表組快瘋了,今年的打分和細則亂得要死,她一天十七杯咖啡提神,快把自己熬死了。

COC是第三站,11月2日就要開始了,距離SA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教練組很緊急。

她們得搞出來一個章程,叢瀾等人已經吃虧了,不能再這樣被動。

就算之後要撕破臉,也得拿著實打實的東西砸到ISU的官員臉上,站在高處叉腰罵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們,讓他們無可反駁隻能認罵。

聽著於謹的形容,疲憊的茱迪笑得肚子疼,本來就累,現在更沒勁兒了。

鄺玉海在一邊嫌棄:“你可拉倒吧,彆擱這兒整那沒用的了,不夠拖後腿的。”

於謹:“讓大家舒緩一下身心,不好嗎?”

鄺玉海:“你看著我像是舒緩了的樣子嗎?”

他的黑眼圈好濃重的。

於謹:“……”

對不起打擾了。

鄺玉海:“你不如來給我分擔一下,這才有用。”

於謹敬謝不敏:“你自己搞吧,我不行。”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利索縮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倒騰他的任務。

茱迪揉揉眼睛,鬨鐘響了,她得去帶課了。

堂溪來串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慘淡一教練組。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活潑可愛在冰上鬨騰的一群隊員。

“祖國的花朵就在這樣的大樹下成長的啊?”她開玩笑道。

鄺玉海蔫唧唧的:“是啊,好慘的。”

堂溪:“我走了。”

她得去找薑意。

於謹揮揮手:“去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