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18賽季四大洲 混亂(2 / 2)

兩人笑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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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緣:“我覺得孫姐說得不對,這次的四大洲比賽很明顯,舉辦方對我們防得好緊。”

孫婭然正在回答關於AI進駐賽場的問題,這也是最近每次比賽解說裡都會被問到的內容。

有人對比了GPF和中國全錦賽,問這次的四大洲是不是也會出現WINGS,又問這次中方跟賽事組織方有沒有合作。

孫婭然不清楚,據她所知是沒有的,但也隻能回答一句“或許有好消息吧”。

實際上跟方尖緣說得一樣,經過半個賽季的摧殘,ISU和美方的勢力對張簡方防得那叫一個謹慎,可以說跟防野狗似的。

張簡方:你們一點都不禮貌!

陶月杉:“每次都是歐美歐美地叫,我老覺得漂亮國和楓葉都是要參加歐錦賽的,混到四大洲裡,就感覺他們一直在欺負我們。”

方尖緣:“對對對!”

她也這樣認為。

打分上一直都是有偏頗的,不是偏這個就是偏那個,唯獨裡麵沒有亞洲這些國家。

好不容易歐錦賽把那群人給撈出去了,結果又來了個北美的。

陶月杉:“看看這次打分也很明顯啊,我瞅著一些人的存周都沒抓。”

所以她讚成方尖緣說的,四大洲對她們嚴防死守,WINGS都沒進去這個賽場。

陶月杉感覺奇怪:“為什麼小翅膀不能用啊?我還等著開倆直播間一起看呢!”

方尖緣也不知道啊。

張簡方在SA那會兒就去跟美方協調合作了,當時輿論方麵還提到了這些。

冰迷裡也有不少精美的人,熱愛著國外的一切,特彆是阿美莉卡這個傳說中自由的國度。

自己過去能不能自由他們倒是不清楚,但看著來自阿美莉卡的運動員在花滑賽場上的表現和得分,倒是肉眼可見的自由。

於是這群人收回了對張簡方的謾罵,期待起來他去跟外國人合作。

結果拖啊拖的,COC都舉辦了,結果還沒出來。

等到看著WINGS被迫開啟臨時直播,眾人也就明白了,這次的合作沒有達成。

張簡方想要的太多了,對方不樂意,願意退讓的部分太小,合作隻能談崩。

ISU還對張簡方耿耿於懷,恰逢此次四大洲在加州舉辦,也正巧給了他們這些人機會。

GPF那是沒辦法,楓葉缺錢又不給麵子,加上他們底蘊還行吧,顯得就很不要臉,壓根不被ISU逼迫。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預防有準備,張簡方拿著一年前簽訂下來的讚助合同,在四大洲裡都沒辦法做到跟GPF一樣的賽場周邊布置。

WINGS用不來,對裁判的掣肘也跟不上——

方尖緣看著視頻畫麵掃過了裁判,驟然罵出了聲:“草他大爺啊這什麼騷操作!國際滑聯真他娘的不要臉了徹底!”

陶月杉本想說你不要大清早罵人,還是正月初一呢,大過年的有什麼過不去呢?

結果自己往電腦屏幕一瞥,她也忍不住罵出了聲音。

“臥槽!臭不要臉!”

孫婭然也在沉默:“……”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烏糟到不堪入目了,每一句都是對ISU的祖宗問候。

【太xxx絕了這xxx】

【不是我說,是個人都乾不出來這種事情】

【厲害啊,既然存在問題那我們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既然裁判有問題,那我們不讓他們的問題被看到,不就行了嗎?

這次的四大洲比賽一是不允許WINGS設備在場周擋板外出現和布置,一是裁判席非公開。

後者的做法是,裁判席後方一定區域不售票,直接黑布遮蓋大片位置。

另外就是大家都在罵的,主辦方給裁判席遮了個板子。

原本,在幾乎所有的大型公開比賽中,一處長邊對接的是擋板的出入口,同樣是在這一側的左右,則是KC區以及裁判組的位置。

經常會有冰迷扔玩偶不小心從後方落到了裁判的腦袋上,要麼就是桌子上。

還有人憤怒之下罵道,砸腦袋上的東西換個沉甸甸的材料就更好了。

但是,這次裁判席直接被一個臨時建起來的小房子給罩起來了。

它是沒有前麵牆壁的矩形空間,後方和上方都是銀色的板子,不透明,根本就瞧不見裡麵的人和設備。

再就是這樣一來會影響後方的觀眾視野,乾脆把這個區域的票都停了。

方尖緣:“太不要臉了!”

GPF上WINGS無法跟COC裡一樣在場周布置完善設備器材,中方後勤團隊裡的人直接在四周當數據采集員,一部分人則是負責錄製裁判員的賽事打分過程。

這些數據都至關重要,當時也遭到了ISU的轟趕。

現在,為了防止這一幕再度出現,擔心張簡方的人又搞出來什麼意想不到的操作,ISU和阿美莉卡主辦方索性把整個裁判席搞了個“安全範圍”出來。

看著央視直播轉過來的屏幕畫麵,所有人都震驚了。

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

陶月杉:“剛才我看人六練和比賽的時候,還尋思呢,怎麼飛速轉過的場地畫麵裡有一個區域黑乎乎的,原來那就是裁判席後麵的位置啊!”

裁判的小屋子也被導播儘量避開了,加上運動員一直在場地裡飛舞,很多對方位不敏感也不會關注選手之外情形的觀眾們,對此就更不清晰了。

導播是接到了通知的,並不會刻意給裁判席鏡頭。

但他們的直播畫麵給的是ISU官方,除此之外還有不同國家過去的媒體組。

央媒去的人就拍到了彆的東西。

能插到直播裡去,也是要感謝直播和轉播有時間差,快速替換一下搞一個畫麵雖然困難但也不是做不到。

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下來,現場觀眾看得分明,總有人會在斷掉的信號裡連上網絡,對外公布這個情況。

再就是,鏡頭無論怎麼注意不拍到這部分,終歸也還是會拍到的。

區彆隻是外界知曉真實情景的時間前後罷了。

方尖緣搖搖頭,對陶月杉的分析表示不讚成:“不,還有一個問題。”

陶月杉:“什麼?”

方尖緣:“不出現在官方視頻裡,以後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一場比賽的裁判席是這樣的。”

而且不以官方的身份發布相關視頻,引起的波瀾就大不到哪裡去。

就像是有些綜藝亂剪輯,哪怕他們將真實的情況放到了隨後附送的加更版本花絮裡,前者的播放量也會倍殺後者。

要不然怎麼官方的態度最重要呢?

渠道、話語權,傳播範圍的廣泛性是能控製的。

陶月杉裹緊了她的小被子:“好肮臟的心思!”

人們到時候不會去問ISU做了什麼,隻會對比四大洲和GPF,問怎麼你WINGS變得廢物了啊?

並說,看吧,就知道張簡方搞這些隻是為了名聲和經費,他與ISU不過是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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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簡方氣死了。

“我就知道他們憋著壞招兒!一群王八蛋!癟犢子!把這腦子分出去一半乾正事,花滑都不會是現在這樣!”

他跳腳得厲害,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錯綜雜亂。

薑意看得眼花,乾脆就不看他了。

外麵還在繼續比賽,WINGS根本沒獲準參加這場賽事,彆說場周的布置了,現在壓根什麼都做不了。

歐錦賽那會兒,張簡方還得意洋洋,此時彼時,一副狼狽模樣。

他真的快氣死了。

薑意:“簡單有效,想出來這個法子的人還挺厲害。”

張簡方憤怒譴責:“你還誇他!”

薑意攤手:“你說有效不?”

張簡方癟住了:“……有效。”

一個罩子,一個隔斷,就這麼解決了懸在ISU腦袋上的鋒利長劍。

真的好惡心。

張簡方找了椅子坐下,他氣得腦袋疼,揉著額頭在那裡嘟囔:“賽前都沒有的,OP都沒有的,就剛剛,這邊觀眾席入場了那邊有人抬著過來了……”

害怕被張簡方提前知曉,從而讓他有了應對措施,這次的“小房子”根本就沒一開始安裝好,而是做成了可移動的罩子。

女單正式開始比賽前不久,這個東西才被抬了出來放在了整個裁判席區域。

張簡方都沒見過ISU做事情這麼勤快的一天!

還真是如他所說,好的不乾,壞事乾起來倒是利索,什麼困難麻煩推脫全都沒有了。

張簡方:“真是人才!”

此話為貶義。

沒辦法得到數據,看不到變動,現場的分數變化隻能靠猜的,唯一有的隻是錄入到了WINGS裡的裁判以往資料。

這個四大洲,原以為隻是一場洲際賽,往日也不當是什麼重要的賽事,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讓他栽了這麼狠狠地一跤!

張簡方長歎:“恨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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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婭然笑著道:“是我們中國香港的小姑娘,茅雅萍。她這次的短節目還是缺了一點個性,倒是挺優雅精致的。音樂表達上挺好,隻不過每次進入跳躍都要降速,看上去顯得節目磕磕巴巴的。”

代表地區參賽的,不占用中國隊的名字。

除了香港還有倆台北的。

所以細算下來,中方運動員一共有六個人。

方尖緣看著成績,再疑惑地看向陶月杉:“是不是3S存周了?”

陶月杉點頭:“不要懷疑,就是這樣的。”

方尖緣:“但是好像沒被抓……”

陶月杉沉思:“莫非這就是香港運動員的偏待?”

方尖緣:“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又疑惑起來:“剛才的兩個人裡有個似乎也存周了,然後她好像最後的成績也沒抓這個。”

方尖緣立刻刷新刷分網站,想去看看自己提到的選手的小分表是怎樣的。

事實上,間雜在辱罵ISU不要臉搞遮罩裁判席的言論中,也流淌過了一些關於“存周沒被抓”的探討。

隻不過前者的議論過於上頭,存周一事顯得不那麼重要了而已。

可它真的很重要。

陶月杉腦子裡浮現了一個想法。

她看向了方尖緣,對視之際意識到了對方似乎也是這樣想的。

“不確定,”陶月杉說到,“再看看。”

這一看,就從女單第一組看到了第三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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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瀾戴著耳機在複習她的短節目音樂。

新做了一版,三天前才拿到,她在遞交本次的曲目時,直接將最新一半的CD交了上去。

哪怕大家都在諷刺,21世紀了ISU還在用老掉牙的CD而不是U盤一類便捷的介質,比賽裡依然沒有改變這方麵的章程。

裝CD盤的是一個粉色的小豬腦袋,上麵用珠繡編織了一頂金色的小皇冠。

小豬軟包套是奶奶扯了毛茸茸的布料做的,小皇冠則是鬱紅葉拿去在工作室裡給加上的。

說是過年啦,新年新氣象,也要換新文具的。

叢瀾之前上初高中的時候,這樣跟爸媽說過。

於是哪怕現在已經讀研了,鬱紅葉也還記得。

冰鞋是舊的好,但與比賽相關的東西不一定都要舊的,新東西看著也是新的好兆頭。

正月初一,大洋彼岸,這裡還是除夕的下午,北京那邊就已經是初一的清晨了。

有時候也挺奇怪的,都是同一時刻,但日期和時間截然不同。

叢瀾思維詭異地分作了兩半,一半在她的短節目上,控製著她在陸地上做簡單的動作;一半在思緒發散上,想著一些無所謂的但又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耳機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她聽不到傳來的前場歡呼,也對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聲無所覺。

皓月在她的世界升起,那是一個寂靜又荒謬的地方。

被喊去六練的時候,叢瀾扯下耳機,裡麵的音樂恰好播放到了最後一段。

她聽著裡麵傾瀉的情意,那是編曲者拙劣隱藏未果的癡愛。

這一版《皓月》對比最初,細節變了,顯得整體豐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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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尖緣尖叫著:“啊啊啊啊真的是真的!”

陶月杉也緊張地抓緊了小被子:“國際滑聯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水分的除了北美還有我們的人!他們好囂張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到“囂張”這個詞,但無所謂,腦子在這個時候本來就不是很關鍵,陶月杉隻是想說一句話而已。

至於說了什麼,她自己也不在意。

剛才出場的所有人裡,一半多存周的都沒被抓,還有些錯刃的,亦是淺淺地扣了一點分而已。

不像以前,亞洲運動員在賽場上加分困難但是減分大踏步,前者與後者完全不在一個層級。

存周不扣分?

笑死,不給你按個降組就已經是T裁大發慈悲了。

但這次,看著台北的倆運動員存周依然是綠燈,看著錯刃隻被標記了用刃不清的泡菜運動員,再看看存周被抓的袋鼠運動員,陶月杉都麻了。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方尖緣:“而且,洛蓓蓓的3Lz存周也沒被抓,單詩蘭這次的3Lo也存了,沒有被抓。”

陶月杉:“全是存周……”

現場的選手犯錯的種類很多,落冰階段的錯誤裡存周是比較明顯的一種。

有些周數不足但不是大問題,跳躍整體效果好,該正分GOE也沒意見。

存周就是缺周,嚴重的降組,擦邊在範圍內的就扣GOE。

不管是小於號還是降組,又或者隻是扣個GOE,都是對這個跳躍周數的判罰。

3Lo的存周在連跳時經常出現,單詩蘭擅長做3Lo3Lo的連跳,但這不代表她就不會存。

競技運動就是如此,不管訓練裡的表現如何好,不管成功率如何高,臨場失誤了那就是失誤,沒有後悔修改一說。

方尖緣知道單詩蘭的特長,她也見過後者的3Lo有多麼漂亮,所以她提到第一跳存周一事,並沒有諷刺意味,隻是在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罷了。

陶月杉明白這一點:“不正常,我倒寧願該扣就扣分。”

太離譜了。

在這樣的打分下,發現這點的人不在少數。

【不是吧,那個誰的2A都存了,不用回放我都看得出來,為什麼不抓啊】

【看不懂這次的打分了,很迷茫】

【感覺就是存周直接放過的意思】

【可是楓葉自己人諾維亞的3S,眼看著浮足搭冰和存周,也被抓了扣分了啊】

以為WINGS不在,北美的人要被水分,尤其是在阿美莉卡的土地上,人家主場可不就得使勁兒欺負彆人嗎?

結果好神奇啊,裁判們主打的就是一個亂鬥。

原以為要確保北美的人上領獎台,叢瀾第一之外那不是還有倆位置麼!

按照彤姐的說法,叢瀾之下的第一名也很榮譽的!

方尖緣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我這顆18年的腦袋!已經不管用了!”

陶月杉喃喃:“我一直以為高三生是人生智力巔峰階段,但是現在我也搞不懂了。”

仿佛自己被罵了一樣。

ISU罵得真的好臟,臟到她們都在懷疑自我了。

如她們一人狀態的,不在少數。

冰迷們迷茫了起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連孫婭然的解說都變得奇奇怪怪,前麵還在確定的語氣說“這是個存周的3T要扣分”,解釋了一下連跳第一跳為什麼這麼困難,以及為什麼這麼容易存周,結果分數出來後這個技術動作是綠的。

孫婭然:“……”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關鍵是不止一次。

這就讓全世界的解說人員的工作憑空增添了很多煩擾。

為什麼呢?

我前一秒才說這個跳躍直上直下導致了存周的問題,這樣的跳躍方式很不合理,下一秒它就是個綠燈表示沒有任何毛病,那你這豈不是在罵我眼瞎嗎?

解說:瘋了!乾不下去了!

連冰迷裡的技術粉們的眼睛都逐漸變得無神了起來。

藍莓醬:“……我到底是為什麼要來看現場,圖個混亂圖個第一時間生氣嗎?”

沒在這裡見到WINGS,先淺淺地生了一波小氣;

臨賽前裁判席被遮住,深深地增加了一堆生氣;

再看T裁跟傻了似的在那裡定級和判罰,生氣都不知道要怎麼生了。

藍莓醬:“總覺得我這生氣除了讓我長出來乳腺結節,沒什麼彆的作用。”

看競技體育三年得生三十年的氣!

ISU給我報銷醫藥費!

混亂的場內場外裡,四大洲女單短節目進入了最後一組的賽程。

各個比賽的單人項目中,最後一組不論人數到底怎樣,都會保證儘量在六人的數字,除非實在是不行。

叢瀾帶隊入場,現場歡呼沸騰。

方尖緣驚訝發現:“瀾神的考斯滕換了!”

新衣服倒也不是為了新年新氣象,有鬱紅葉在,叢瀾想有新的考斯滕就是說句話的事情。

她這次換衣服是覺得,應該換了。

考斯滕不單單是一件賽用服裝,它承載了一部分演繹節目的表現力,漂亮隻是最淺顯的,它應該適合曲目。

那麼,在演繹者逐漸豐富節目的過程裡,慢慢地,到了“該換一件”的時候,也就真的要去換它。

這是一件藍黑色的考斯滕,像是海岸邊湧動的潮汐帶來的月光在黑黝黝的崎嶇海石潑灑,黑色與淺白與深海就這麼交融起來,星河落入大海,深邃的海麵泛起了層層波瀾。

每一道波紋,都潛藏著數萬米深海湧起的壓力。

最簡單的吊帶形式,側麵與背後都以綁帶鏤空固定。

藍莓醬看到了叢瀾腰上的膏藥裝的貼布,也見到了她背後那赤紅的兩條線。

是畫上去的。

六練裡,有風聲掠過。

叢瀾低頭想要整理自己的手套,卻忘記了這次沒有配套的手套。

她無奈地一笑。

攝像頭推進錄了大特寫,聚焦到了她的臉龐、眉間,又下移動給了她的下半張臉。

現場大屏幕的畫麵與直播一樣,萬眾一道“倒吸涼氣”,場館內有著齊齊的聲息。

藍莓醬看著叢瀾自跟前飛速滑過,她已經意識不到什麼生氣了,她滿眼滿心隻有叢瀾。

視線落在了那道遠去身影上,看到了背後區彆於一身藍黑色的赤紅。

好鮮亮,她想著。

亮得晃眼,像是要從骨肉鮮血裡翻湧而出。

那是肩胛骨的位置,如果人有翅膀,這裡應當是最漂亮的騰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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