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燔有野心,今上的寵愛也養大了他野心,自懂事起,他便無時無刻不在想取太子而代之!
不過論文他比不上太子,可論武太子卻不比上他,太子武藝不成,平日學的都是粗淺功夫,不過強身健體罷了,他少來校場,今日他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毛頭小子到此,朱厚燔身邊的人識得牟彪,早在二人現身校場時,便稟報了,
“三殿下,太子身邊的小子是牟家的庶子,家裡排行在八,最得牟斌寵愛,不過聽說是個魯莽暴躁的紈絝小子……”
朱厚燔聞言心裡有了數,他有心想探探牟彪的底,若是能一舉落了太子爺麵子那便是最好,於是拍馬過來見禮,立時出言讓牟彪露兩手,他是皇子,說出此話,不怕牟彪不接招。
牟彪果然接招,不過看來太子能帶他到此,果然是有所依仗的,
“哼!”
朱厚照行事果然穩當,輕易不會露破綻給人鑽了空子,朱厚燔想落自家大哥麵子的打算落空,心裡不爽,眼神不善的再度上下打量牟彪,牟彪渾然不覺,隻是笑嘻嘻回望他。
朱厚燔側頭問身邊人,
“你們誰上去同牟彪較量較量?”
有人立時拍馬上來,
“三皇子,且讓元通來試試……”
周元通乃是兵部侍郎周顯的嫡長孫,年紀十七八歲,生的身形高大,寬肩乍背,相貌英武,牟彪笑著拱手道,
“周兄要與小子比試箭術麼?”
周元通箭術差些,不想在眾人麵前落了麵子,想了想笑道,
“總比你年長幾歲,多練了幾年,箭術便不比劃了,不如比試刀法如何?”
牟彪聞言心頭冷笑,
“即是不想占便宜那就彆比啊,箭術有多練幾年,刀法沒有多練幾年麼?”
當下也不戳破他占了便宜還要賣乖,笑嗬嗬道,
“好!”
於是眾人下馬,來到校場當中,圍成一圈兒,又叫了侍衛道,
“取刀來!”
侍衛取來兩把長刀,二人各自拿了,退到十步開外,周元通笑道,
“不瞞牟弟,我為何要比試刀法,皆是因著我這刀法乃是家祖請了江湖高手指點過的,平日隻在家中練習,今兒見著牟弟身手矯健,想來武藝了得,就不由起了比試的心思,我這刀法精妙,又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了!”
牟彪正低頭用指拇試那刀鋒,聞言笑著點頭道,
“我也不瞞周兄,我這刀法乃是家傳的六式,最是淩厲勇猛,是以命博命的打法,你也要小心了!”
周元通半分不怕笑道,
“我年長你幾歲,先讓你出招吧!”
當下擺了一個起手式,牟彪倒也不客氣,見他擺了架勢,當下雙手高舉長刀,來了一刀簡簡單單的力劈華山,
“當……”
二人先拚了一刀,這是試探的招式,牟彪麵不改色,周元通卻心頭暗道,
“這小子力氣不小!”
卻是收起了欺他年紀小,要以力壓人的念頭。
牟彪一刀力用儘,腳下一轉,扭腰身子一旋,收刀在腰間,借了腰腹之力,再上前一步就是一個橫掃,
“當……”
周元通豎刀格檔,牟彪就勢往前一推,周元通挺刀相抵,牟彪下頭飛起一腳,往他大腿處踢去,周元通抬腳與他對拚一記,
“砰……”
二人齊齊退了一步,牟彪回力再是一刀劈出,卻是直奔他肩頭而來,
“當……”
周元通又擋了一記,
“當當當……”
牟彪連著劈了六刀,周元通連退六步,擋了六刀,二人對拚之中,周元通抽空瞧了一眼三皇子臉色,發覺他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一旁的太子倒是嘴角含笑,看得高興,周元通心中暗道,
“若是當真的切磋比試,這小子攻勢淩利,我可待他力歇之後再反攻便是,但現下……”
現下三皇子與太子看著呢,自己這麼一直退,讓三皇子的臉上無光呀,想到這處周元通連退三步,先是讓他牟彪的攻勢,手中長刀一擺,
“牟弟,你小心了!”
揉身撲上去就是一刀劈下,他這一刀直奔的是牟彪麵門,
“當……”
牟彪擋了一刀,突然收刀入懷,整個身子抱成一團,向著周元通的胸口撞來,周元通一步後退,牟彪手裡的刀光一閃,長刀便刺向了對方小腹,周元通原本可以一刀劈向他頭頂,解了自己之圍,隻若是如此的話,那就要傷人了,他再是站了三皇子一派,也不能真傷了牟斌的兒子,無奈之下隻得再退。
牟彪得勢不饒人,就地一個打滾,刀便削向了周元通的雙膝,周元通縱身躍起,牟斌也跟著躍起撲向了他的後背,周元通聽得身後刀風聲響起,反手一刀格擋,
“當……”
兩刀相擊,二人落地,牟彪不待對方站穩,再揮刀就劈,周元通不理他直奔胸口的長刀,一刀向著對方的肩頭砍去,他這是想占了身高腿長的優勢,要比牟彪先傷到對方,以此逼迫對方收手,卻那料牟彪卻是看都不看頭頂上的刀,一雙眼直直盯著自己胸口,手中長刀去勢不減反增,擺明了以傷換傷的打法。
他敢拚,周元通不敢,見勢無奈之下隻得收手,他收手,牟彪卻不會收手,到了他胸口的長刀往上一挑,直挑向周元通手中的長刀,兩刀相觸,牟彪手腕一抖,再一絞,周元通手中的長刀脫手,
“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