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四蓮冷笑,
“爹,你將我送給牟公子做妾,不過就是為了抱牟家的大腿,給老七鋪路麼,你這樣做同娘有甚麼區彆,你那般瞧不上向家,你與向家人又有何區彆?”
賈四蓮這話一出口,立時戳中了賈金城的疼處,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向家人,如何肯認自己與向家人一樣,怒而一抬手,
“你這逆女!”
“啪……”
一耳光就重重打在四蓮的臉上,火辣辣的痛,賈四蓮倔強的仰著頭,生生受了這一巴掌,半邊小臉上立時紅腫了起來,她瞪著一雙淚眼,一動不動的看著賈金城,賈金城被女兒瞪得心裡發毛,撇過臉咬牙切齒道,
“這事兒我說了算,不許你不應!”
賈氏父女在家中吵了一場,牟家那頭,牟斌下衙回到家中,先是回了正室院中,夫人劉氏迎了上來,
“老爺,下衙了……”
牟斌點頭,張開雙手任由劉氏夫人上來取了他的佩刀,解了腰帶,伺候他換下官服,進去洗漱一番之後,換上了家居的直裰常服,寬鬆的青衣長袍套在牟斌高大的身形上,越發顯得他身體健壯,劉氏夫人上前去為他撫平了衣上的褶皺,
“老爺,大郎的婚事已經差不多定下來了,你幾時有空,我們與尤家二老總得見一見呀……”
尤家這門親事,乃是劉氏夫人精挑細選了兩年,才為兒子定下的,她對這門親事看得極重,自然也指望丈夫對大兒子上心些。
牟斌想了想應道,
“我這幾日怕是有案子得忙,這事兒要往後頭推一推……”
劉氏夫人聞言皺起了眉頭,
“我原是打算著趕在春闈前把事兒定下來的……”
今年牟家大公子牟溫也是要下場,雖說榜下捉婿素來都是京城人津津樂道的佳話,可牟溫又不是那寒門子弟,考上了功名還想要尋個有力的嶽家,早在年前劉氏夫人便張羅著給兒子相看,他與那尤家的小姐,統共相看過三回,這也是天作之合,二人都將對方看上了,劉氏夫人為保兒子春闈安心,便想搶在春闈之前將婚事定下來。
牟斌聞言不以為意道,
“這京城裡趕考的舉子無數,難道個個都因著婚事不定就考不上狀元了,本事在那兒,不管定不定親都能考上,若是本事不濟,你就是給他尚了公主,他也還是考不上!”
劉氏如何聽得這種話,立時不悅道,
“老爺,您就不能對大郎上心些,他可是您的嫡子,大郎是真對那尤家小姐動了心,這少年慕艾乃是人之常情,早些定下婚事,讓他安心有何不好,何必讓他牽腸掛肚心裡不安!”
牟斌哼道,
“大丈夫何患無妻,他牽腸掛肚做甚麼,隻要有了好前程,還怕沒女人!”
當下不理劉氏,一甩袖子出了房,吩咐人道,
“到時辰了,讓人把各位少爺小姐們請來,該用飯了!”
“是!”
外頭管事的婆子應了一聲,退下去吩咐,劉氏氣得一跺腳,她身旁的婆子過來勸道,
“夫人,老爺公務著實繁忙,老奴聽說今年的春闈陛下格外看重,發下聖旨,讓各州各府嚴查學子學籍,嚴查科舉舞弊替考代考等……這還有三日便要春闈了,想來老爺是忙不過來了……”
劉氏氣道,
“我也知曉他忙,可這孩子的事兒也是大事啊,他怎麼就不上心,我倒是想早幾日同他講,可這人都不著家呀!”
氣歸氣,總也要吃飯,劉氏氣鼓鼓也跟著去了前廳,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到了,牟斌見著大兒子,總歸還是關心的,問了兩句,
“大郎,眼看著春闈在即,你可是預備好了?”
牟溫放下筷子恭敬道,
“我們先生說遇事需的有靜氣,此時再看書,隻會讓自己心神疲累,倒不如放下書本,好好平複心境,因而孩兒這幾日都沒有再看書了……”
牟斌點頭,
“先生說的極是,雖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隻是光亮又有甚麼用處,還需得有真本事才是……真本事是平日裡積累出來的,你這樣很好!”
牟溫得了他誇獎,眉宇間立時多了喜色,
“是,父親!”
牟溫應道,牟斌點頭,一家人吃罷了飯,各自散去,牟斌卻是將牟彪叫到了書房,
“老八,為父有話要同你講!”
牟彪到了書房,一屁股坐在下首,
“爹,可是要同兒子講那拐子幫的案子?”
他還等著爹一聲令下,自己好帶著人去端了拐子幫的老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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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下周應該能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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