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人立時分出兩個來,去接那陳良,那半空之中的陳良,甚是奇怪,身子一如在水牢之中一般蜷縮著,竟是一動不動,二人接下他來一看,才發現,他被人點了穴道,封了眼耳,用細細的繩子綁成一團,肚子當中是一個鼓脹脹的牛皮氣囊,氣囊上有一個伸出來的長長管子,管口緊緊貼在了陳良的口鼻之上,牟彪這時節才恍然,陳良是因何在水牢之中,藏身水下,不被淹死又或是嗆死的!
“好手段!”
他不由讚了一聲,那怪人冷哼一聲道,
“不過是些許微末的江湖伎倆,錦衣衛也沒見過多少世麵!”
說罷,一抬手劈開撲過來的一人,牟彪這才瞧見他手掌之上,原來戴著兩隻不知何種材質做成的手套,看起來表麵黏黏乎乎,指頭之上還做出了五個圓球,想來這便是他能貼在牆上的原因,他越打量這怪人越覺著他裝束奇怪,很似牟斌平日裡同他講述的江湖奇門中人,此種人武藝高強不說,又不走尋常刀劍練武的路子,專攻奇技淫巧,例如此等在牆壁之上,遊走攀爬,行動自如的手段,確是隻稱得上小道,還有那原地飛天,隔空取物的才是大能。
牟彪沉聲問道,
“這位兄台,你是江湖哪一門,哪一派的,這乃是朝廷公案,不與江湖門派扯上乾係,你是想與我錦衣衛為敵麼?”
這黑白兩道,雖私下裡有些牽扯,但大麵上,兩道上的人都遵循井水不犯河水的規矩,黑道事黑道了,同樣白道上的事兒,自然也是白道管,若非太過出格,朝廷不會插手江湖事,而江湖人自然也不會參合進朝堂黨爭的!
那怪人聞言輕蔑一笑,
“錦衣衛!錦衣衛很厲害麼,與你們為敵又怎樣,彆人怕你們這些朝廷鷹犬,老子不怕!”
牟彪臉色一變,聲音又冷了幾分,
“這位兄台,黑是黑,白是白,兩道自有兩道的規矩,你若是不守規矩,就彆怪我們不給你麵子了!”
那怪人謔謔怪笑,
“規矩!老子就是規矩!”
說話間,卻是雙臂一展,現出腋下緊緊貼附的薄薄隔膜來,雙足一點跳將起來,向著包圍圈外飛去,牟彪看著他那怪異的身姿,立時明白了,
“怪不得,他能在那水牢的狹小空間裡來回盤旋,原來靠得竟是這個東西,當真是肋生雙翼,這些江湖人士,果然自有一套!”
他前頭見過那怪人在水牢裡盤旋自如,往來隨意的樣子,心中預感他必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棄了陳良,當下將手中的刀握緊了,口中大叫道,
“小心,他會折返回來的!”
果然,他話音剛落,那向外飛去的怪人,引得北鎮撫司眾高手身形剛一躍起,他自己卻是在半空之中打了一個旋兒,又轉而撲向了牟彪,牟彪心知對方武藝高強,自己怕有不敵,伸手就在自己胸口抹了一把,一揚手,
“看暗器!”
手裡一團黑乎乎的事物便扔向了對方的麵門,那怪人猝不及防,隻當真有暗器,剛要偏頭,卻不料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到了麵前突然炸裂開來,撲了他一頭一臉,他頭上帶了頭罩,倒是不怕被濺,可雙眼之中卻是被濺入了幾滴黑汁,立覺眼前一花,
“啊……”
他下意識伸手捂眼,兩臂一收,身子立如折翼的飛鳥一般,栽下了牆頭……
北鎮撫司眾人見狀大喜,飛身下去,將他圍在當中,就是一陣亂刀,那人後背挨了兩刀,前胸挨了一刀,雖砍著了身子,但也不知他身上穿了甚麼東西,滑不著力,刀鋒一挨近,立時便滑了開去,隻圍攻他的都是內家高手,這幾刀雖未傷著皮肉,但有內勁襲體,還是受了些內傷
那怪人也是久在江湖闖蕩,少有吃過這樣的虧,當下大怒,一抬手,袖間射出幾道飛箭,
“嗖嗖嗖……”
幾聲,圍攻他的人躲開了二人,有一人躲避不及肩頭中箭,立時半邊身子都麻了,當下大駭,
“箭上有毒!”:,,.